“回去吧,不早了!”陸在川起身,把蘇木也拉起來。
“我送你到校門口!”蘇木說道。
“不用,我一個男人要送什么,我送你到宿舍樓下。”陸在川笑。
“在學校也沒什么不安全的,我自己走就行。”蘇木說道。
“走吧,我就想多陪陪你!”陸在川牽起蘇木的手。
兩人從操場邊走出去,突然聽到前面黑暗處似乎有聲音,還有女人的哭聲。
蘇木和陸在川對視一眼,“誰在那里?”蘇木大聲問。
那邊的聲音似乎停了下來,一片寂靜,蘇木都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過去看看!”陸在川輕聲說道,拉緊蘇木的手。
走到黑暗處,隱約看到兩個人,“是誰,出來,再不出來我喊人了!”陸在川叫。
“別、別,我們出來!”有兩個人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一個三十來歲一臉橫肉的胖男人,還有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女人臉上紅腫,頭發亂七八糟的,滿臉淚痕,一看就有點不對勁。
“你對她做了什么?”蘇木急忙走過去把女人拉到身邊。
女人的淚一下滾落下來。
“他欺負你了?別怕,告訴我,我幫你報警!”蘇木連忙說道。
“敢在學校里面耍流氓?”陸在川一拳打過去。
“不是、不是,你們誤會了!”男人連忙抱住自己的頭,“她是我媳婦,我們就是鬧得玩的!”
“鬧著玩?”蘇木看向女人,女人眼中躲閃,滿臉恐懼。
“你說,別怕,是不是他欺負你,我會幫你,你別擔心!”蘇木柔聲安慰女人。
“楊娟,你敢胡說看看!”胖男人惡狠狠地說道。
女人全身一顫,眼中更是恐懼,“不是,他、他是我男人。”
“真的?”蘇木懷疑地看著女人,“他是不是威脅你?你別怕,我帶你去報警,看他能把你怎么樣!”
“不、不要…”女人全身都抖了起來,淚流滿面,“是我、我不對,他是我男人,我們已經結婚好幾年了。”
胖男人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就是,你們倆別多管閑事了,我這婆娘從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
“沒見過世面?”蘇木冷笑,仔細看女人臉上的傷,“你身上是不是他打的?他對你家暴是不是?”
女人的淚水掉下來,咬著不敢說話。
“他就是你男人打你也不對,就是犯法,你可以告他!”蘇木說道。
“別胡說八道,你們知道什么就告我,是我這婆娘在外面偷人,我才教訓她的,怎么她偷人還要縱著她,我打自己媳婦怎么就不行了?”
“不,我沒有、我沒有…”女人拼命搖頭,語無倫次。
“楊娟,過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胖男人狠狠地盯著女人,“敢胡說八道,看我不…”
“不怎么樣?”蘇木擋在女人面前,“你還敢當著我的面打她不成?”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學校里?我去叫學校的保衛過來,把他趕出去!”陸在川冷眼看著胖男人。
“我就是學校的,我在食堂工作。她就是我媳婦,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我們廚師長,保衛科長也認識我,我沒有胡說,你們不要聽這個女人的,她就是不老實。”胖男人辯解。
“你看著他們,我去叫保衛科的人。”陸在川說道。
“好!”蘇木點頭。
胖男人見陸在川走開,馬上走到蘇木面前去拉那女人,“給我走,別在這丟人現眼的。”
“放開她!”蘇木大叫一聲。
“我不放又怎樣?”胖男人見陸在川不在有恃無恐起來。
蘇木抓起胖男人的手用力一扭把他的手臂扭到身后,把他整個人重重壓在地上,胖男人痛得像殺豬般叫了起來。
“楊娟,讓她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就…”
“就怎樣?”蘇木手下加重力道,“你還想打我不成?”
“楊娟!”胖男人怒吼一聲。
女人渾身一顫,可憐巴巴地看向蘇木,“你別、別打我男人…”
“這時候你還為他求情?”蘇木滿臉不可思議。
“他、他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女人含著淚,又驚恐又委屈。
這時陸在川帶著保衛科的人跑了過來,保衛拿手電照了一下那個男人,點頭,“他的確是我們學校的。”
蘇木手下用力一甩,把那男人丟到地上,“這種人是我們學校的?他打媳婦。”
保衛有點無奈,“也不是第一次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胖男人一被放開,抓起女人的頭發就往外拖,“你給我走,看著我被人打你心里高興了是不是?”
蘇木還想追上去,保衛攔住她,“算了,你們也管不了!”
“怎么就管不了?就算那女人是他媳婦,他也不能這樣打人!”蘇木皺起眉頭。
“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個人是食堂的,聽是學校…某個領導的親戚,脾氣特別不好,一喝多就打媳婦。”
“這次恐怕又打狠了這女人才跑出來,不止一次了!”
“而且那女人又沒給他家生個男孩,男人就更加變本加厲。”保衛搖頭,“我們學校也曾經有老師幫忙報過警,可是公安來了也就是問一下,警告幾句,又沒打成重傷,能怎么樣?”
“清官難斷家務事啊!”保衛說道。
蘇木沉默,是啊,別說是現在,就是在后世這種家暴現象也常有發生,警察把人抓去又能怎樣,又達不到判刑的標準,教育一番放出來,還不是不了了之?
沒打成重傷,沒出人命,警察也不好管。
而且這種事很多女人都不敢說,就像剛才那女人,自己那樣幫她,她也不敢說出來,這樣的話就是到了公安局也沒辦法。
這是被長期家暴形成的懼怕心理,根本就不敢反抗。
可是蘇木心里很不舒服,她最討厭這種對女人恃強凌弱的男人,自己沒本事就拿女人來出氣,女人還忍氣吞聲,心里真的很憋屈。
“既然是學校的,明天再了解一下情況,能幫就幫一下,實在幫不上也沒辦法。”陸在川安慰蘇木。
有些女人就是自己不爭氣,但凡她反抗一下或接受別人的幫忙也不至于此。
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