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陸在川那張清俊的臉還有點懵,他怎么在這兒?
“阿木,該吃藥了。”陸在川聲音溫柔,“不過你好像發燒了,這藥還能吃嗎?”
蘇木清醒過來,想起今天被蛇咬的事。
還以為自己又穿了一次呢。
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是有點燙。
“沒事兒,這藥本身也有清熱解毒的作用。”蘇木說道,而且這是身體的免疫機制起作用了,未必是壞事。
“那吃藥吧,溫度正好!”陸在川把蘇木扶起來,把藥遞過來。
蘇木端起藥眉毛都不皺一下一口喝了下去,陸在川挺佩服的,他知道中藥有多難喝,蘇木真是眼睛連眨都沒眨就喝下去了,太強了。
“你也回去吧,我沒事兒了。”蘇木說道,又躺了下去,身體還是很疲勞。
“嗯,你先睡,我看你睡著再走!”陸在川說道。
蘇木也不想費口舌,隨便他,太累了。
等蘇木睡著,陸在川洗了個澡又回到她房里,他擔心蘇木半夜發起高燒要是沒人照顧她肯定會很難受。
坐在蘇木的床邊,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因為睡著沒了白天的咄咄逼人,臉上柔和了不少。
她的五官很精致,唇粉粉的像花瓣一樣,陸在川鬼使神差把手放了上去。
那唇和自己想像的一樣軟。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突然覺得身體有點燥熱,有點想親下去的沖動。
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陸在川你這是在干什么?她還是個孩子!
可是從她平時的為人處事一點也不像孩子,他不知不覺就把她當同齡人來看待。
陸在川就那樣看著蘇木,疲倦漸漸襲來,他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蘇木做了一個夢,夢里她看見了豆豆。
豆豆張著手朝自己跑過來,笑得很燦爛,嘴上一直叫著媽媽媽媽,她抱起他在他臉上狠狠親一口,心里無限欣喜。
突然畫面一轉,豆豆從車上下來,抬頭往上看,正好看到守在窗頭的自己,他朝自己一笑。
一輛卡車正好沖了過來,豆豆的身體一下被撞飛了起來,在半空中打了個轉,重重摔到地上。
鮮紅的血“啪”一下頓時沖滿整個畫面,那么觸目驚心。
“豆豆、豆豆…”蘇木叫得撕心裂肺,淚水止不住地涌了出來。
陸在川被驚醒,看到不安扭動著的蘇木,她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淚水也不停地滾下來。
“阿木、阿木!”陸在川連忙叫,她這是怎么啦?做噩夢了?
陸在川一摸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連忙去藥箱拿了退燒藥上來,又打了一盆溫水。
扶起蘇木喂了一粒藥下去,然后拿毛巾給她擦汗。
蘇木的嘴里還是喃喃說著什么,他貼上耳朵卻聽不清楚。
但看她痛苦的樣子,很心疼。
他不明白,她這么小小年紀到底經歷過什么,做了怎樣的噩夢,會那么痛苦?
他一直守在床邊,不停地給蘇木擦汗,換毛巾,輕聲安撫她。
蘇木漸漸安靜下來,沉沉睡了過去。
天快亮時陸在川才趴在床邊睡著了。
蘇木是被村里的雞鳴聲吵醒的,隨著一聲聲啼叫,太陽升起,萬丈光芒從窗戶照射進來。
蘇木一睜開眼就看見趴在自己床頭的陸在川。
他的頭側枕在手臂上,刀削似的完美俊顏,眉毛舒展,狹長的眼上是長得讓人嫉妒的睫毛,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著,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他守了自己一夜嗎?
蘇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在陸在川的頭上,前世還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他摸過他。
如果前世自己也能和他相處得這么融洽婚姻是不是就不會那么不幸,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陸在川一下被驚醒,“阿木…”
蘇木的手一僵,忙收回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怎么還沒走?”
“你沒事了吧?”陸在川伸手向蘇木的額頭摸去,一摸是涼的,頓時松了口氣,“昨晚你發燒,溫度高得嚇人,我擔心了一晚上。”
蘇木抿抿嘴,心里突然有點不好受。
“我現在好了,你快下去吧,免得我阿媽誤會!”蘇木說道。
“哦!”陸在川點頭,雖然他在蘇木的房里什么也沒做,不過還是不想白佩蘭誤會,畢竟兩人都不是小孩子。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啊——”一聲。
“怎么啦?”蘇木問。
“好像落枕了,好痛!”陸在川僵著脖子,根本扭不過來。
“你先下去,等會兒我幫你治!”蘇木柔聲說道。
陸在川點頭,先回蘇葉房里,讓白佩蘭以為他昨晚是睡在那里。
等陸在川下了樓,蘇木重新躺回床上,心情很是復雜,不知自己和陸在川的關系怎么會變成這樣。
不是往壞的方向發展卻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如果是還像前世一樣沒有感情,把他睡了有了豆豆,就可以沒有一點負擔地遠走高飛。
可是現在這樣還做得到嗎?
但如果要結婚又不是她希望的。
蘇木越來越糾結。
過了一會兒下面傳來動靜,應該是阿媽起來做飯了。
蘇木呆了一會兒也起了床。
白佩蘭看見她不由說道:“怎么不多睡會兒,現在還早!”
“阿媽,我沒事兒了,昨晚睡得早。”蘇木說道。
走到灶臺邊幫白佩蘭燒火。
過了一會兒陸在川也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出了房門,“白姨,阿木,早啊!”
“你今天怎么也這么早?”白佩蘭微笑看向陸在川,看他歪著脖子,“喲,這是怎么啦?”
“好像是睡落枕了。”陸在川苦著臉。
“阿木,快幫阿川看看!”白佩蘭說道。
“哎!”蘇木應了一聲,站起身,招呼陸在川,“坐到這邊來,我幫你看看。”
陸在川坐在椅子上,蘇木捏了捏他的肩膀,“痛嗎?”
“痛!”陸在川點頭,頭偏了一下,“左側痛得厲害!”
“我給你扎幾針吧,好得快一點。”蘇木說道,正好陸在川送給自己的銀針還沒用過呢,第一次倒用在他身上了。
“好。”陸在川點頭,他還沒做過針灸,正好感受一下。
“你們西醫如果落枕怎么做?”蘇木問。
“一般是熱敷,理療按摩。”陸在川說道。
“那讓你試試中醫有什么不同。”蘇木笑笑,上樓去拿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