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胸骨去做這樣的撞擊,患者之前有過一次心跳驟停的大腦傷害,不可以再來一次。”
她這話主要意思是,要考慮到病人魏同學是學霸,今晚這臺手術大家意圖想再挽救他的學業事業,肯定盡可能要避免再給他造成任何可能性的腦損傷。這樣一來,再用原方法搶救不太可能。
對于她為同學的著想,車醫生肯定表示欣然贊同,不過臨床要按事實來說話:“搶救措施難施行,風險的擔憂如你所說,可你要想到如果不刺激你要怎么找到病灶。”
“我的想法是這樣,無需借用刺激來找病灶。他上次發作時我觀察過了,再有后來做的磁共振報告,我對他的心臟結構有一定的了解。”
現場所有人琢磨完她這話意思后,好多人內心哇的聲:什么?她想不刺激只憑磁共振報告和自己的觀察來判定病灶?
這——應該是從沒有人成功做過。在場沒人聽說過。當然,不排除有醫生真這樣干而且成功了。好比謝同學之前講的她陪熟人去做病例,實在找不著你怎么辦,只能靠醫生自己積累的臨床經驗瞎摸試試了。
如果她是個老醫生做這個手術做了上萬例有這個經驗直覺,相信現場不會質疑聲這么大。
車醫生質問她這個年輕理應沒多少經驗的:“你認為只憑這些你可以斷定那個異位起搏點是在哪里嗎?”
“老師,我想可能需要與你這個話里的某些觀點進行討論。”
謝同學你說什么,車醫生的話里什么觀點需要討論了?車醫生認為你經驗不足你不承認討論你的經驗不足?
現場的張德勝同學趙兆偉同學,面面相覷。
潘同學的手指撓撓額頭,低頭,笑笑:謝同學肯定不是這個意思的。
在外面同輔導員陪家屬的岳文同鉆進來幫輔導員查探手術情況了,進來剛好碰到這一幕怔了下:他這個班長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得幫謝同學善后?
一想,應該不用的。
必然不用。見現場老師們一片忍俊不禁。
最叫人驚悚的是,連曹育東大佬也忍不住笑了下。
手術間內的車醫生恍然意識到自己話里的疏漏,自個兒先承認錯了:“對,我剛才的話不夠謹慎。”
本來就是。什么是異位起搏點,放到細胞層面來說,是第一個發出異常電活動的心肌細胞。你一個手術醫生能看到細胞層次嗎?不可能的。起搏點只能叫做區域。這個區域有大有小了。如果是局灶性的房速室速,你找到一個小區域叫做起搏點來燒是可以的。如果是魏同學這個復雜病例,嗯?
這要說到車醫生話里不謹慎的關鍵點不是說不能叫做找異位起搏點,而是在于魏同學的病例屬于消融介入術里最叫醫生頭疼的瘢痕病例。
瘢痕病例具有什么樣的特點,這首先要說到瘢痕為何會產生房速室速。瘢痕區域多是由纖維結締組織組成,活的心肌細胞在里頭屬于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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