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主刀,要對整臺手術負責,要對手術中的所有技術負責。自己想出來的手術入路如果你自己下手做都做不到,主刀怎能指望助手。好比今天,助手拉鉤做不到需要主刀自己親自來調整了。如果學生時代拉鉤只是按照老師做的按部就班,現在要你自己解決難題你要怎么辦。
以為拉鉤沒什么用嗎?看看今天這臺手術考驗的重點難點是哪樣?是術野。術野和什么有關?醫生的視野和切口大小是有關聯,但手術術野不是切口有多大就有多大。
切口在外科醫生的術野中只是一個袋口,人眼是可以通過袋口再入到袋子里頭呈擴大術野。因為人的視野好比筒燈只要光束照進去能掠到的物體邊界在一定角度范圍內都能看得見。這樣一來,從理論上講,手術術野想變大,不一定非要大切口的,而是看醫生能否把切口下去的術野做成比切口大多少倍的袋子。
要達到今天的小切口及大術野的手術要求,必然要像剛主刀指揮二助那樣做到的,把阻礙視線的攔路虎這些東西啪啪啪全部盡可能推開,最重要的關鍵點在拉鉤牽開了。
拉鉤都做不好,術野暴露不了,手術入路進不去,你盡想著不拉鉤秀你的其它外科技巧,怎么秀啊?再對拉鉤發牢騷的學生們,這下子腦子被集體轟炸了。
以前聽老師指揮拉鉤是沒想過沒認識到這些的,以為拉鉤是個力氣活而已。有腦子的學生是用腦子拉鉤,沒腦子的學生當然只把自己當苦力了。
說實話如果你拉鉤拉的像謝同學那樣好,第二次如譚老師盡可能不讓你拉鉤偷師了。再進一步很快讓你去主刀了,讓你無路可以去偷師自己盡快當師傅吧。所有老師均是這樣的。讓你只拉鉤只說明你拉鉤都不行沒悟出道來。
老師們更懂這個理的,只看謝同學一個指令完全得當,可以推測到謝同學的能力了。
曹棟也好,穆永先也好,聽說過謝同學的才華并不至于過于驚嚇。他們不知覺中望了望陳翔的表情。陳翔醫生之前是怒到如同包青天要宰人的。現在,陳翔的面上只有大寫的兩抹受驚了。
“你們說她是什么名字?”陳翔問了重復的問題。
“她姓謝。”不知為何,韓醫生想賣關子了,不想直接告訴他人家的名字。
“名字不能說嗎?”陳翔追問。
問題是,你這人哪怕有點兒心應該早在國陟聽過她的。她是你們醫院張大佬在關注的人。只能說,這人平日連張大佬都不怎看在眼里的。
誰讓張華耀這人狡詐多端是個當領導的料,底下人為學術爭吵他絕對不站臺的,讓真理越辯越明。
“她能把這個肺弄開這么大的距離嗎?是不是我們的視覺上有錯覺,肺其實沒有挪開多少?那個病人體位是不是有點兒問題?”陳翔醫生發出一連串的現場疑問。他是認真研磨當前的手術了,而不是像開始抱有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