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點人去獻,一人抽個兩百而已無傷大雅。否則是醫生自己給自己添麻煩。一般獻血者出事都是獻血太多造成的。
家屬想救人的心情你醫生要理解,要把好技術關,這是情商了。
至于蕭樹剛要用到的血怎么辦。他這個主治醫生都不急下面的人急什么。先看手術中是否需要備用大量血。不用的話,再讓家屬想法子獻個兩百備用足夠了。
所以說年輕醫生干的活,有些看似瑣碎沒意思,實際上通通是臨床經驗教訓。
說完年輕的住院,申友煥回頭見到曹勇走出去準備回國協,趕緊跟著起身,喊話:“曹勇,等等我。”
國協這里,一堆人追著黃志磊問:“他們沒說她獻血獻多少嗎?”
黃志磊搖搖頭,很顯然,申友煥不知道自己底下的人去叫小師妹獻血的事,哪里能知道小師妹獻血具體獻了多少。
“他怎么管自己下面的人的?自己下面做什么事他都不知道。”
“國陟的人,向來做事是這樣的了,哪有我們國協細心。”
“正因為他們做事這種風格,所以瞧瞧,她不敢說話了。”
謝婉瑩是完全不敢說半個字,怕多說半個字不僅全是錯,全部人說不信她的話。
“你是笨。”于學賢再說起她,“你家里人去國陟去治病,有什么不好說的。魯老師不是一樣是去了國陟治病嗎?你家里人自己先找的國陟醫生是不是?”
于師兄好心給她找好理由了,雖然這理由是事實。
“想也知道肯定是這樣的。否則,哪怕國陟好像專科技術比國協強,終究來國協這里比較熟悉好照顧,不像去到那邊被逼著去獻血。”于學賢皺著眉頭扶扶眼鏡說。
和曹勇一塊趕到國協的申友煥,心里早有預備著來到這里要被國協一幫人說教了,于是回頭先使勁兒瞪起了跟來的李曉風:“好好給人家解說明白吧。”
李曉風抬起個頭,一眼望到了數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他寫著:原來是這小子干的。
聚光燈把李曉風嚇到縮成了鴕鳥,因為眼前這些面孔好多是大佬,讓他不得不疑心自己莫非是讓個什么大人物去獻血了。
曹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走到床邊觀察起小師妹的面色。眼見她的臉蛋兒是比昨晚見到她時白了些,登時心疼之余是和其他人一樣有些氣火了,回頭對申友煥他們問:“你們真不知道她獻了多少血嗎?”
“你說,你讓她獻了多少?”申友煥揪著底下變成縮頭烏龜的人問。
“師兄,我沒事。我真的只獻了四百。不要怪李醫生。”謝婉瑩道,內心里那句始作俑者其實是“你還好嗎”沒法說。
李曉風抬起頭來了,想起什么問她:“我好像不止給你寫了四百的單子。”
“我找了個人和我一塊去獻血的。”謝婉瑩說道,“我不笨。”
好吧,小師妹說她自己不笨,豈不是顯得四周一幫人有點兒笨以為她真的笨。黃志磊這樣一想,發覺周圍人包括曹師兄在內全部要被小師妹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