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雜音謝婉瑩聽不見,繼續和于師兄商討:“不止有一個瘺口,另外的小瘺口同樣需要特殊處理。”
其他人聽完她這話再度擠在胃鏡面前瞅了,想找到她說的另一個瘺口。奇怪的是,好像這個瘺口尚未暴露出來,反正在他們的眼里是看不見的。
既然胃鏡上面是看不到的東西,為什么她說會有。
莫非她有雙透視眼能看到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
“你先把這個瘺口處理掉。”于學賢穩重地對她說。
于師兄的指示下來,謝婉瑩照做。
其他醫生望著她操作沒有開初完全的質疑了。作為實習生能做到球囊擴張暴露瘺口很了不起的。
關主任對其他醫生實話說道:“我沒見過有實習生能做到她這種程度。她對胃鏡有研究。”
前半句外科醫生們贊同。后半句的老調經驗談,幾名外科醫生繼續對關主任的話保留懷疑。
生物補片準備好,小心翼翼放入瘺口里頭。由于食管內覆膜支架置入術謝婉瑩沒做過,一面做,一面她是要聽身邊于師兄的指揮。好在幾個操作里頭,于師兄有和現場護士充分溝通,協調護士盡可能給她提供方便。
于學賢只是告訴她操作程序注意事項,同樣不會告訴她放的精確點,因為這個她自己推算的話完全可以做到,而且說不定比他做的更好。
其他人很快再發現一點:她學的太快,老師邊講能邊領悟到技術要點,不是他們之前想的現學現賣會不成功。人家真的只是操作速度該慢的時候慢。
“她這個操作習慣蠻好的,慢的時候很慢,快的時候很快。”
韓永年教授陸續發布高論。年輕有為的后輩容易觸發前輩們內心深處的學術激情。作為教授,肯定是能搶先他人看出端倪。
國協的人聽國陟教授總結的話,想到謝婉瑩跟隨過的兩位外科老師剛好是兩個極端,一個急性子一個慢性子。
是哪個院領導如此厲害做出巧妙的安排。也虧了謝婉瑩沒有因為兩個極端老師的帶教方式變得腦子混亂,而是做到了精準判斷,什么時候該慢,什么時候該快。快的時候作風效仿譚老師閃電式的,慢的時候學習陶師兄的佛穩,要掌管乾坤的穩。
瘺口不好放上支架膜覆蓋,如同給傷口做了兩層處理,是叫人覺得穩當了。邵佳良緩緩松出口氣,作為患者的主治醫生能看到這個結果是最高興不過了。要知道被患者和患者家屬一再詰問手術問題,是讓外科醫生很難受的。再不行,再給患者開刀,說實話他對此沒有什么信心,否則不會請外科的韓教授過來。吻合口瘺再手術繼續瘺,或是患者在術后死亡都是常有的事。所以讓第一個手術醫生再給患者開刀會謹慎到不能再謹慎。
魏國遠的手在他胳膊上拍拍,是安慰。現在只剩下謝婉瑩剛說的其它小瘺口,會在哪里呢,嚴重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