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讓這男人意識到國協比他想象中厲害多了。這個需要大家加倍努力更加努力。所以說,他琢磨不透老同學曹勇為什么非要在這個時候,可能大家都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叫這人過來給自己添堵。
現場老師們一片心情不佳,謝婉瑩卻能理解曹師兄的想法。
曹師兄叫這人來純粹是出于尊重照顧患者家屬的情緒和意見。誰技術更厲害,自然誰更有資格在患者的治療方案上有話語權。醫生是這行業是這樣的了,只講實力。
見老師前輩們沒再開聲反駁了,謝婉瑩走到了對面的位置坐下。坐哪兒其實對她這個醫學生一樣,反正在這樣的會議上學生是沒有發言權的。從口袋里果斷掏出筆記本認真參加會議學習是了。
會議室內的氣氛,如隨時掀起波濤洶涌的深海海底。
剛來的方雪晴都認為最好一動不動了,當個隱身人比較適合。
張華耀的眼望著對面埋頭寫寫寫的謝婉瑩,好像是發現她這人越來越有點兒意思。
國協的人察覺到了他一直在看謝婉瑩,警惕的目光不禁要冒起來了。
“張醫生,開會。”楊科長點下手表提醒他時間。
“好,開會。”張華耀爽快地應聲,開始主持討論會,先問病人的主治醫生,“陶醫生,你擬定好的治療方案和大家說說。”
陶智杰向與會醫生們解釋:“病人這個情況肯定要盡快做手術的,趁腫瘤現在體積不大。但是病人的年紀大,心臟功能不是很好,大手術恐怕難以承受。”
“是準備做胰十二指腸切除術嗎?”有醫生問。
“暫定是。”陶智杰答。
“這個手術太大了。對魯老師的身體來說很有壓力。”所有醫生憂愁著。
張華耀瞇著眼角處側耳傾聽室內的討論聲,轉頭,眼睛再次瞄準了埋頭唰唰唰寫著的謝婉瑩,灰眸不得不眨了眨:這家伙,在寫什么?
好像來了以后她一刻不停地在寫東西,明明她不是記錄員。
其他人終于發現他表情上的異樣了。
張華耀向正對面的謝婉瑩招招手:“你在記什么?”
現階段討論的東西有什么好記的需要學習的,全是病人病歷上有的。
謝婉瑩頓了下筆頭,沒抬頭。
“來來來,你筆記給我看一下,我看你記了些什么?”張華耀好像是鎖定她了,要她過來。
以前沒有和這種頂級大佬接觸過,謝婉瑩的心臟撲通撲通跳了兩下,感覺自己要接受這方面的經驗教訓了。當著這種大佬的面,千萬不能做任何一點私人的小動作。人家的眼神銳得可怕。
最聽小叔話的張書平,再次向她跑過來,拿走了她手里的筆記本,走回來遞交給了張華耀。
張華耀的手像是隨手翻了翻她的筆記,看了兩眼,說:“好潦草。”
女孩子記筆記出了名的整潔干凈,她是相反的好像把筆記本當草稿紙用了。這點在普外二時已經被普外二的老師們笑過了。
很快的,張華耀的掌心按在了她最新頁面的那張紙上,轉頭對陶智杰說:“你知道她在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