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他的一幫同事推起他說話了:“你不是說你剛看明白了嗎?你說怎么回事?”
看明白應該知道腹腔鏡探查結束了,怎么叫哎了?
“我剛抓住點頭緒而已。”那人跳著腳避開閃躲同事們推搡的魔手,“沒想到他們的速度突然加快了。”
譚克林手速加快并不奇怪,作為技術大牛他的速率是全院公認的。叫人猜疑的是,女實習助手能否跟上譚克林的超速度要打個大問號。
超聲刀吱吱吱在腹腔鏡里頭切割了。
“是從腸系膜下動脈開始的。”
肛腸科的人再次回到了嚴肅分析手術畫面狀態,不是學生是臨床醫生,看是肯定能看出名堂的,分析的速度不算慢了。只是,在冒出這句話以后,這些旁觀的醫生們繼續有些蒙圈了。
“喂,這速度,怎么這么快的?!”
吧啦吧啦吧,一直在切了,切的飛快。
“他們是要把直腸全系膜全切了嗎?”
“估計是的。問題是,我只能看到幾個節點,沒法完全看清楚他們的手術路徑圖。”
這些肛腸科的人一個個瞇緊了眼線,巴不得在腦袋里戴上顯微鏡看手術了,不然是腦子跟不上眼前超快手術的節奏了。
“拿抓鉗的一助抓的是乙狀結腸?”
“應該是,抓了乙狀結腸往左推了,譚醫生是在乙狀結腸的系膜左側根部——”
“錯,從這個方向看,是右側。你的思維要左右換換位置。”
再次說明了,一般醫生的腦子要適應這個腹腔鏡的眼手分離操作特點不容易。
“她這個是女患者,一路要切到盆腔大部分了,到直腸子宮陷凹,是這條路徑了。”
“扶鏡手思路相當清楚,你看譚醫生腦子不用想的了,隨著她移動的腹腔鏡往下切行了。”
“腦子不用怎么想的話,動作肯定更快。”
“應該是譚醫生提前給她做過什么功課吧?”
“譚醫生給她畫患者的解剖圖了嗎?”
幾位肛腸科醫生互相對對眼:不可能吧?譚克林哪有這個閑空給學生畫解剖圖講解?譚克林叫學生給他畫解剖圖更為可能些。
“你們知道這個手術最難的地方在哪里嗎?”
提出這問題的醫生心有戚戚然。肛腸科不可能說沒想試過這樣的手術,比起普外科這個病是他們科負責的重點病種了。
“很容易傷到兩側輸尿管,尤其是左側。”
果然是有經驗的臨床前輩,說話和學生完全不同,立馬討論到手術具體實踐上的問題了。
“要不想傷害到輸尿管必須完全暴露輸尿管,但是這個過程需要耽誤更長手術時間,四周要徹底分離暴露。他們要快,怎么辦?”
“只能是手速快,腦子轉的更快。腦子里必須知道那地方怎么走的。”
“他們在根部離斷腸系膜下動脈了。之前他們剛才探查過了這個地方,看來是在確定手術路徑圖。”
“這個地方需要特別小心操作了,輸尿管很近的了。”
“別怕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