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此番不光改善了高家村的民生問題,若是灰窯建成高家村說不定以后還會成為太河縣稅收重要來源之地。
論起功來大人功勞不小,想來這番江郡府知府一職應該會收大人頂上了吧”露盈袖試探問道。
“不出意外便是如此了。”范政明笑道。
“既是如此那我再送大人一份大禮,以加重大人的籌碼,爭取讓此事萬無一失。”露盈袖道。
范政明聽得一愣道:“什么大禮?”
露盈袖神秘一笑道:“大人難道忘了我當初去找大人時說的話了。”
范政明猛然想起露盈袖當初去找自己拿出的籌碼可不是建灰窯,而是說她手中有能增加一成收成的糧種。
若是這糧種由自己交給朝廷那這份天大的功勞是誰也搶不走的,增產的糧種事關重大,到時自己也可以皇上那留名,以后平步青云也是指日可待。
想到此范政明激動的道:“姑娘真要將這份功勞送給本官?”
“當然,當初去大人時本就是要將糧種交給大人的,如今這般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露盈袖笑道。
范政明朝露盈袖拱手道:“姑娘之助本官沒齒不忘,以后但凡有事姑娘只請知會一聲便是。”
露盈袖但笑不語,這時李大人已換好了朝服坐上了堂上官位。
李大人一拍驚堂木朝那婦人喝問道:“你說你丈夫是吃了被告店中出售的燒難而毒死?”
那婦人見換了官老爺,心中有些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回大人,正是。”
“速速報上你跟你丈夫姓名,何方人士?家住何處?”李大人又開口問道。
“小婦人娘家姓賈,至于我丈夫…我丈夫…”她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堂上李大人驚堂木一拍厲聲道:“大膽刁婦,你說話吐吐吞吞莫非是想欺瞞本官不成?”
那婦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哭訴道:“大人,民婦不敢。民婦太安人士,家住太安府賈家村。”
她只說了自己的籍貫,卻對死去丈夫只言未提,露盈袖聽出了其中蹊蹺李大人更是聽出了。
“大膽刁婦,本官讓你連同你丈夫的來貫籍一同交待,你為何言詞閃爍不敢如實回答,莫非要本官動刑么?”李大人怒聲說道。
聽到要用刑,那婦人這下是真的哭了:“回大人,我丈夫是我鄰村的,名叫王實義…”
“你可莫要糊弄本官,你所說的一切本官都要去查實的,若是有半句不實必將大刑伺候。”李大人冷笑道。
那婦人一呆,竟是忘了哭泣。
“來人,先將這婦人一起收押,待本官察明真相再發落。”李大人徑自作出決定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與這死人毫無關系,求大人明察。”那婦人大聲哀求道。
“大膽刁婦,沒關系你會冒充人妻為他申冤嗎?”李大人一拍驚堂木道。
“是真的,民婦確實是太安人士,三天前有一個陌生男子突然找到民婦家中,說有一事讓民婦去辦,事成之后給民婦五百兩銀子。”
那婦人終于吐出實情:“民婦一聽五百兩銀便問他是什么事。
那男子說他叔因吃了清源鎮一個姓露的丫頭家的燒雞而中毒身亡,
他不方便出面告官讓民婦冒充死者妻子去清源縣告官,事成之后就將銀子全數奉上。”
“你當本官三歲小孩么?如此荒唐的事你也去做?”李大人怒聲喝問道。
“此事的確是荒唐,而且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隱情,但民婦貪圖銀子便不敢多問。
而且那人還說民婦只管去告官即可,到時清源縣知縣不會問民婦其他問題的。”那婦人如實說道。
“大膽刁婦,你敢誣陷本官!”桑天良聽了立時大怒道。
那婦人嚇得脖子一縮朝李大人道:“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
李大人看了桑天良一眼冷聲道:“桑大人,本官斷案豈容你咆哮公堂?”
桑天良連忙低頭恭敬的回道:“下官不敢。”
審訊審到這時陷入了僵持,因不知死者身份,那婦人又只說是陌生男子與他并不認識,茫茫人海尋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正在大家犯難之時外面衙差來報,說是知味樓掌柜求見。
李大人命人將他傳了進來,知味樓掌柜進得大堂向李大人行了一禮道:“草民知味樓掌柜趙福生拜見大人。”
“你見本官所為何事?”李大人問道。
“草民與露姑娘在生意上有合作關系。
半個時辰前伙計來說有人吃了露姑娘店子的食物中毒而死草民震驚便出來看了一下,發現那身亡之人頗像是隔壁鎮的乞丐劉仁。
草民斗膽請大人讓草民仔細辯認一番。”知味樓掌柜說道。
李大人連忙說道:“速速辯來!”
知味樓掌柜上前仔細一看面色一驚,回過頭來朝李大人恭敬的道:“回大人,正是太河鎮的的乞丐劉仁。”
李大人又道:“你可看清楚了?”
知味樓掌柜忙道:“回大人,草民本就是太河鎮人氏,因東家在這清源鎮開了分店這才臨時抽調過來,
草民與這劉仁本是鄰居,這劉仁天生有些癡傻,后來父母雙亡便淪為了乞丐。”
“范大人,既然死者是你治下百姓你可速查此人身份。”李大人對范政明說道。
范政明聽了連忙領命。
如今雖有了線索但死者劉仁雙親已故又天生癡傻,這條線索可謂已經斷了。
露盈袖此刻更加認定今天這事就是姑奶奶設的毒計,陌生的男子,癡傻的孤兒,她倒是做得隱秘,從頭到尾滴水不漏。
但露盈袖堅信不管什么計謀只要你做了,就有跡可尋。順藤摸瓜抽絲剝繭總能將真相查清楚。
“將這婦人收監,死者抬下去好生安放,待事情查探清楚再行下葬。”李大人徑自下著結論道。
一旁桑天良見狀說道:“李大人,這露家小姑娘還有這兩人都是嫌犯,為何不將他們也收監了?”
“你沒聽到這婦人與死者并無關系么?而且死者更是無父無母的癡傻孤兒,如此拙劣的栽贓陷害桑大人難道看不出?”李大人斥責道。
桑天良難色難看的退到一旁,看著露盈袖眼中極度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