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子:“姑奶奶,我們幾個都要愁死了。”
“姑奶奶,正好,您之前花了不少錢,這錢,我們就交給您握著吧,省的我們老想著買什么補上。”
樁子說完,六人不約而同的把錢放到白曦面前。
李衛國喃喃:“現在農村日子都過的這么好了啊?”
其他人也是愣怔的不知道說什么話好。
白曦剛示意小順子幾人把自己的錢都收起來,聽到李衛國這呢喃,思索了一下,開口。
“也不全是。雖說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后,各地各村日子都過的不錯,村民們大米白面吃魚吃肉日子過的不錯,買自行車和錄音機、縫紉機也不是那么困難了,但是要說像我們牛羅村這樣的,肯定不會很多。”
“我們牛羅村到底是辦了兩個廠子,服裝更是遠銷加坡新等地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有那么多大紅旗,評先進,受表揚,屢屢上報紙不是。”
陸晨端起茶杯,擋住了嘴角的笑意,小丫頭連解決一個誣陷的事情,都弄的和炫耀牛羅村功績差不多。
周正國等人一聽,點點頭,心說,可不是,鄉下日子過的好,還得看村里收入怎么樣,要是收的少,那大家日子就緊巴巴的,要是村里有收入,不用說,大家一起過好日子。
“等以后你們有機會到我們牛羅村去瞧瞧就知道啦。不比城里過的差。”
白曦:“我這次過來探親,還帶了一些大米白面還有臘肉過來,都是我們村里自己種的,我們還有葡萄園呢,不過現在還沒熟,還得小兩個月。”
陸晨接著點頭:“可不是,帶了不少,我最近都沒去食堂吃飯了,一直在家里吃的。”
高敏臉色更加難看了,她看著白曦,沒有吱聲,臉上還一副被冤枉的表情。
李衛國盯著陳蕊,嚴肅問道:“陳蕊同志,這個事情是個很嚴肅的問題,開不得玩笑。請你誠實的回答,你真的模樣看到高敏同志的錢嗎?”
雖然他和其他人一樣,眼下都不覺得陳蕊會做這個事情,但還是要問一問的。
陳蕊搖頭,鄭重道:“我沒有,我用我們姑奶奶發誓…”
白曦額角一抽,怎么用她來發誓了。
一旁陸晨忙開口打斷陳蕊的話:“你好好說就行了,不需要發誓,這是部(隊)駐地,不是鄉下農村。”發誓就發誓,用曦曦發誓做什么。
陸晨哪里能明白,牛羅村的人把白曦看的有多重要,但凡用白曦發誓,那就是賭命的意思,也是再狠不過的意思了。
陳蕊頓了一下,大約也想起來,這個時候不興這個,會被認為封建迷信,于是便又開口:“我以一顆紅心向黨和人們發誓,我說的話,要是有一句假的,就是人民群眾的敵人,槍斃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白曦:“…”這孩子,說的這叫什么話。
白曦覺得無語,但周正國四人卻是面帶滿意的點頭。
這個時候,周正國開口了。
“高干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弄清楚了沒有?”
本來周正國是想要給高敏一個臺階下的,只要她說弄錯了,那一切也就好說了,有他們四個說和一下,陸(團)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就過去了。
明眼人都知道,陳蕊不可能偷了高敏的錢。
白曦不過是來探親,跟著她一塊來的人,身上就揣這么多錢,人能缺錢?
不說白曦圓乎乎白胖胖的,看看跟著她出來的這幾個孩子,穿戴都不差,給白曦拿錢的時候,臉上都不見心疼半分,這樣的人能偷你一百多塊錢?
用白曦的話來說,她們牛羅村的人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你這樣誣陷人,可不是看不起人么。
再說了,你家里的錢還能隨便放?
剛才陳蕊也解釋過了,就在高敏家的客廳,也就是幫著倒了點水,拿了醫藥包,然后就是背著人送去醫護室,高敏給鑰匙的時候,人也沒要,還特地等下午的時候去醫護室把她接上送回家才拿了放在門口的編織袋走。
全程可都在高敏的眼皮子底下呢,也沒往臥室去,怎么就說不見了錢。
你不能因為人是鄉下農村來的,就紅嘴白牙的污蔑人不是。
周正國還是看在之前家里孩子發燒是高敏治好的份上,可是他這一大聲,倒是把高敏下了一跳。
本來就被白曦下了暗示的心理,雖然一直撐著,如今被周正國這一大聲詢問,嚇了一跳。
她腦袋一懵,下意識的擺手搖頭,臉上是藏不住的慌亂和后悔。
就她這樣,誰能沒看出問題來。
再接著追問幾句,高敏開口就不小心說漏了嘴,面對周正國四人嚴厲的批評和陸晨駭人的氣勢,登時沒有了力氣隱瞞,
三兩下的,周正國和李衛國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
高敏的確丟了錢,但她不是丟了一百二十多塊錢,而是丟了一塊二毛多,還是她女兒嘴饞拿去買東西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想把這個事情夸大按在陳蕊身上,把陳蕊趕走。
要說為什么想把陳蕊趕走,高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晨,表示因為陳蕊把她撞傷了腳。
雖然高敏遮掩沒說實話,可她這一眼,誰還不知道她的意思。
陳蕊聞言,氣憤罵道:“明明是我背著編織袋在前頭走,你來扒拉我的編織袋,我回身才不小心把你撞花圃里去的。”
“要說有責任,你自己也得負一大半。我雖說不是故意的,卻也和你道歉,送你看醫生了,你怎么這么不依不饒的,還用這樣的事情陷害我?”
“你也太喪良心了,我又沒招你惹你,我和你也無冤無仇的,你何故這樣害我?”
陸晨正好給白曦倒水,便也順便給陳蕊倒了一杯,他覺得陳蕊照顧白曦也不容易,說起來貌似是他連累了她。
哪知道,他這個舉動一下子就刺激了高敏。
高敏被白曦下了心理暗示,讓她暢所欲言,說心底話,一直覺得陳蕊處處不如自己,現在卻看到對自己冷冷淡淡的路程給陳蕊倒水喝,她當即哪里還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