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陌生的名詞,清一都沒聽懂,但這并不妨礙他做下決定。
“只要不出現有損云鶴宗聲譽的事,為師擔保,云鶴宗上下都不會插手神龍村內一切事物。”
但要是出現有損宗門的事,那后果,可就不是一般的嚴重了。
“王舒月,就憑你們幾個小小弟子,真的行嗎?”清一還是忍不住提醒她,這事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要是不能辦到最好,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念在師徒的情分上,他只當她是小孩不懂事,異想天開說了胡話。
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承辦權,王舒月就算是豁出去了也要辦到最好。
她挺直脊背,自信的笑道:“師父放心,徒兒從不說大話,說辦到就一定辦到!”
“倘若兩月后,神龍村拿不出一個令為師滿意的賽場,你又當如何?”清一冷冷質問。
王舒月退后一步,抱拳,擲地有聲的說:“若不能讓師父滿意,王舒月任憑師父處置,要殺要剮,絕無半句怨言!”
“好!”清一滿意的點點頭,這氣魄,總算有了幾分他清一道人徒弟該有的樣子。
王舒月卻笑不出來,軍令狀以下,這下她只能拼盡全力去做了。
不過一想到成功后能為神龍村帶來的巨大收益,又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干勁。
“師父,那徒兒就回去準備了。”王舒月拱手告辭。
清一頷首,他拭目以待。
與師父分別,王舒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神龍村,把柏青風等人全部召集起來,一拍桌子,將自己承包了比武大會的事說了出來。
在場二十人,除了至今搞不清楚狀況的歐克勤之外,余下十九人全都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總算有點刺激的了!”柏青風滿眼都是準備全力以赴的瘋狂。
“戰風,發電廠那邊可以應對嗎?”王舒月嚴肅的問。
電力,就是這場大賽最重要的一項投入,因為到時候整個神龍村,都要通上電,并且還要確保擁有足夠的電力去承載那些能夠驚艷九州的東西。
男人不能說不行!
戰風重重點頭,拍胸口保證道:“你放心吧,東余村的煤礦充足,咱們的備用火電廠也已經在搭建中,再給我一個月時間,到時候兩個發電廠同時供應,電量充足!”
王舒月放心了,戰風說可以那就是可以。
王舒月又看向龍若軒,“城建規劃需要有些變動,得額外增加兩個賽場,兩個月的時間能完成嗎?”
龍若軒搖頭,有些為難道:“人手不夠,要是還有之前那么修士,一個月內就能完成。”
歐克勤也補充道:“資金也不夠了,還有很多材料需要到藍星采購,這些都是問題。”
他有點發愁的說:“咱們真能把這事干成嗎?”
“怎么干不成?”柏青風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缺錢找錢,缺人找人就是了!”
“你有辦法?”王舒月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柏青風。
柏青風不語,只是神秘的一挑眉頭,幽幽道:“我回家一趟,你們先好好規劃一下,我三天后回來,要是回不來,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
說完,扭頭就走,根本沒給人任何反應的機會,只余下王舒月等人留在會議室里,面面相覷,十分懵逼。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柏青風到底是什么人啊?好像從沒聽她提起過她家里的事。”
聽到交換生們的疑問,王舒月忽然意識到,自己對柏青風的了解少得可憐。
明明她們大學同寢住了三年,可她卻連她家在哪兒都不知道。
大家伙面面相覷,全都搖頭,竟沒有一個人了解柏青風。
王舒月覺得,大家得反思一下自己對待朋友的態度了。
但就在大家伙坐在會議室里反思時,平地一聲驚雷,“轟隆!”一下在天空中炸響,眾人齊齊嚇了一跳。
“發生什么事了?”
“什么情況?”
一股浩瀚威壓滾滾而來,但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不是沖他們來的。
眾人齊齊看向王舒月,王舒月起身道:“出去看看!”
于是,一眾人來到行政大樓外,空地上已經聚齊很多人,大家齊齊抬頭看向東方,有人驚呼道:
“是雷劫,有仙人在渡劫!”
話音剛落,“轟隆”一道白色閃電劈入青龍山脈,看那方位,似乎是云鶴宗后山。
“是結丹雷劫,想必是云鶴宗又有一名弟子突破至金丹境了。”有村民感慨道,言語間滿是艷羨。
不知怎地,王舒月忽然想起了還在閉關的三省,暗暗猜測著,不會是他吧?
剛有猜測,玉麒麟就肯定道:“是三省在渡劫,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結丹了,他才十六歲啊,天靈根果然不凡。”
說著,又可惜的嘆道:“要是藍星靈力早些恢復,他現在的境界,恐怕都不止是金丹境了吧”
王舒月沒聽進去他的絮絮叨叨,她看著那一道道雷劫毫不留情的劈下,心都緊了。
“渡劫會有風險嗎?”她愣愣的問,“會不會被雷劈死?”
“你說的什么胡話?”站在王舒月身旁的歐克勤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卻見她滿眼擔憂的望著東方那雷云凝結之處,狐疑問:
“別人渡劫,你擔心個什么勁兒?”
話問出,“轟隆”一道紫色天雷徒然劈了下來,聲勢驚人,把王舒月驚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臥槽!這是什么雷?渡劫原來這么可怕的嗎?”歐克勤一邊吐槽,一邊暗暗為自己的未來擔心。
卻不想,一回頭,身旁站著的人已經不見了。
“王舒月!”他急忙尋去,只看到一點青光朝那駭人雷云飛了過去。
“不是吧是認識的人?難道是南宮老師?”歐克勤驚呼出聲,感覺自己真相了。
他正猶豫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情況,就見天空中的雷云忽然擴大,一個灰色旋渦迅速凝結,里面雷電閃爍,看起來極其駭人。
先前一語道出渡劫雷云的村民倒吸了一口涼氣,嘀咕道:
“這雷云怎么比一般的結丹雷云強上這么多?那渡劫的仙人要是承受不住,可就慘了。
聽見村民的話,歐克勤心也不由得緊了起來。
眼看雷云就要劈下,歐克勤腦海里驟然浮現出當初大家一起在島上訓練的日子,他一咬牙,嘴里對王舒月罵罵咧咧,手上動作卻十分迅速,取出飛劍,朝那青光追了上去。
不過,雷劫落下的速度比大家預想中的來得還要快。
歐克勤剛動身去追,紫色雷電已經蓄足力,帶著驚天動地的威勢,轟然劈了下來。
完犢子了!歐克勤心道。
卻在此時,已經來到后山山巔的王舒月,眼疾手快的把懷中的玉麒麟扔了出去!
玉麒麟:危!!!
“多謝師叔及時出手相助!”
雖然被天雷劈了好幾道,年輕人的模樣稍顯凌亂,但身上那份氣度,卻是更加不凡了。
即便沒有師叔他靠自己也能渡過,但師叔難得表現出對他的擔心和在乎,他傻了才把事情挑明 王舒月擔憂的目光在三省那上下一掃,發現他狀態很好,提著的心這才松了一去。
“恭喜。”她笑著道了一聲恭喜,心里卻有點緊迫,十六歲的人已經結丹,而她還在筑基期徘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一身青毛變成焦黑色的玉麒麟看著那兩人“你儂我儂”,委屈得哼了一聲,氣惱道:
“把麒麟用了就扔,王舒月你沒有心!”
三省聽見這聲喊,這才注意到滾落在草叢里那一團青色,原來剛剛被師叔拿來替他擋下最后一道雷劫的就是它。
“這是”三省莫名覺得這身覆鱗片,頭上長角的家伙帶著熟悉感,但他卻是第一次見它。
只因為,這才是玉麒麟全貌,以前蹲在王舒月肩頭那一團,不過是它的幻像。
王舒月和玉麒麟對視一眼,王舒月點了點頭,玉麒麟從草叢里走出,略有些得意的問:
“猜猜我是誰。”
湊近了,再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三省眼睛微微張大,驚訝問:“院里那青色靈獸?”
“靈獸?”誰說它只是靈獸?玉麒麟不樂意了,哼道:“我可是神獸!”
“年輕人,保密哦。”傲嬌完,在王舒月的怒瞪下,玉麒麟又如此補充道。
無視少年震驚的目光,王舒月直接把玉麒麟撈了起來,“看你這樣子,區區一道天雷肯定沒能傷你分毫,那你就給我到靈寵袋里待著吧。”
說著就往胸前袋子一塞,很快腦海里就傳來玉麒麟惱羞成怒的聲音。
“王舒月,我才是你的主人!”
王舒月嗯嗯點點頭,她沒忘記,用不著它三番兩次的提醒!
這時,隨后追來的歐克勤見到兩個活生生的小伙伴,已經準備憋出眼淚的他頓時把淚水收了回去,上前恭喜三省突破成功。
這可是他們這群人中第一個結丹的人,意義非凡。
當天,回到神龍村,何瓊和聞訊趕來的部長,都表示要把這件事登報,告知廣大基層修士,以榜樣的力量,激勵大家更加努力的修煉。
對了,還給三省頒發了一個光榮修士的不銹鋼榮譽鐵牌,王舒月把它掛在了新建好的歷史陳列館,供后世瞻仰。
對此行為,戰風等人無語的直接仰頭望天。
王舒月哼道:“不解風情!”
“這有什么風情?怕不是你的私情?”女子打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舒月眾人先是一怔,緊接著立馬反應過來,是柏青風回來了。
蹲在角落里,已經準備回一趟藍星的歐克勤刷的抬起頭來,又咻的一陣風,刮到了門前。
“柏青風,三天已過,你終于回來啦!你再不回來,大家都準備回去找你了。”歐克勤激動的說道。
戰風往后退了一步,毫不客氣拆臺:“我沒有。”
龍若軒無奈笑笑,示意兄弟別這么不給面子。
卻不想,柏青風直接嗤道:“親疏有別,沒人惦記我也是正常的。”
歐克勤立馬表忠心,“我發誓,我真準備去找你了,不信你問王舒月。”
柏青風看向人群后方的王舒月,王舒月走上前來,她只想知道柏青風回去這一趟有什么收獲。
至于缺少的資金,三省出關后,又給了她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目前資金漏洞已經填上,足以支撐接下來兩個月需要的花費。
所以,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人手!
柏青風神秘一笑,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下,從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
“什么啊?”歐克勤忍不住心癢,追問道。
王舒月也微微皺了皺眉,心想著這袋子里是靈石的概率極大。
不過靈石多了,現在加緊時間召集人手,應該也能來得及,不過就是得沒日沒夜的三班倒了。
柏青風把眾人那小失望的目光看在眼里,勾唇神秘一笑,打開袋子,探入二指,夾了兩片黑色的、用紙剪成的小紙人!
“跟我來。”她夾著小紙人,一甩頭,帥氣的跨著步子走出陳列室,來到村中心空地上。
此時,空地上已經鋪滿了勇于搭建比賽場地的材料,一根根厚重的鋼鐵建材堆在地上,只見柏青風把指尖小紙人一甩,口中命令道:
“把那根鋼梁抬起來,立在旁邊的坑里。”
話音落,小個飄在空中的小紙人渾身一震,像是突然被注入靈魂活了過來,紙剪的腳落地,兩點尖尖快步在地上行走,眨眼間就來到那堆鋼材前。
王舒月等人驚奇的湊進,柏青風把手一擋,提醒道:“別擋著人家干活。”
眾人只得悻悻后退。
小只紙人分別站在一根鋼材兩端,用兩只尖尖的手把那鋼材一舉,似乎還微微屈膝做了個準備動作,嘿咻一下,成功舉著鋼材站起,吧嗒吧嗒走到柏青風指著的坑前。
正當王舒月想著它要怎么把鋼材插進坑里時,左邊的小紙人抖動兩條腿凌空抬步,鋼材就從橫變為豎,將鋼材牢牢扎進坑里。
這還不算完,柏青風心意一動,兩只紙人還手腳并用把土填上,才跑到柏青風面前,彎著紙片腰,吭哧吭哧喘氣,憨態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