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會議室里走出來,走在王舒月身前的清一感受到了一股幽怨的情緒,轉過頭來,瞇著眼睛冷冷問:
“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說。”
“沒有呀!”王舒月抬起頭來,禮貌假笑,“我沒問題!”
就是......
“師父,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換個人?我和文琪師姐她......”
文琪橫插進來,認真保證道:“師尊請放心,文琪會照顧好小師妹的。”
清一滿意點頭,“如此甚好。”
“為師帶上諸位弟子先行一步,你二人商量一下,速速啟程。”
文琪拱手:“是!”
王舒月麻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跟著應:“是。”
清一說走就走,待二人起身時,基地內空空蕩蕩,只剩下她們師姐妹兩人。
“小師姐,這玲瓏球還是你拿著吧。”王舒月試圖把手中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文琪。
不想,文琪往后一退,輕嗤道:“師尊既然把它交給小師妹,這說明小師妹定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過人本領,那就還是小師妹你拿著吧,穩妥些。”
王舒月無言以對。
無奈將這顆玲瓏球扔進了玉麒麟的私人領域中。
“行吧,那咱們現在走?”王舒月問。
文琪搖頭,“天色已晚,不便趕路,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清晨再出發。”
王舒月點點頭,她沒意見。
兩人就此分開,各回各屋。
玉麒麟是下半夜回來的,王舒月已經進入修煉狀態,玉麒麟安靜的趴在她頭頂上,吸收從王舒月身上逸散出來的混元之力。
主仆兩自有默契,王舒月察覺到玉麒麟的情緒比較穩定,也就不問它到底干嘛去了。
反正,要是有事,玉麒麟肯定會第一個告訴她。
修煉中,幾乎沒有時間概念,王舒月在身體生物鐘的呼喚下,準時醒來。
凌晨五點鐘,文琪便敲響了她的房門。
“出發了。”冷冷的聲音,比這清晨的寒意還凍人。
王舒月推開門走出去,驚訝發現,干裂的大地上,那灼熱燥氣,已經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初冬時節的微微寒意。
師姐妹二人,御劍往東行去。
王舒月沒去過除了青州以外的地方,手里也每個地圖什么的,當初和姑父一起買的地圖在姑父手上,她現在就是兩眼抓瞎,只能跟著文琪走。
文琪往東她就往東,文琪往西她就往西。原先王舒月還擔心文琪會故意整她,帶她繞路或者什么的。
出乎意料的是,文琪并沒有這樣做,不但沒有,還隱約遷就了一下她的速度。
兩人之間一直保持著一段固定距離,一旦王舒月看不到文琪人影,那她只要在往前飛一點點,基本就能遇到停在原地不耐等待的文琪。
老實說,第一次發現文琪在等自己時,王舒月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心想著,這個小師姐興許是看到她救她一命的份上,正在試圖對她好一點?
然而,才剛這么想,在前領路的文琪忽然緊急掉頭,御劍疾馳而來,一把抓住了王舒月的臂膀,疼得她倒吸涼氣。
“小師姐!”王舒月驚呼出聲,還有幾分咬牙切齒,正想問她是不是要公報私仇,手臂上的力道忽然加重,文琪冷眼撇來,“啪”的往她身上貼了一張加速符,抓著她就往回沖。
王舒月一臉懵逼,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濃重的花香味飄入鼻尖,王舒月心頭一驚,抬眼望去,男人一襲紅衣,從天而降,直接攔在了二人身前。
文琪手中掐著法訣,眸色一冷,御劍就要再逃。
卻不想,那紅袖一揚,腥風突然而至,紅色錢紙飄落,悄無聲息的貼在了二人背上,兩人頓時僵住,筆直從空中落了下來。
文琪大駭,努力沖擊被封住的經脈,可那強大的封印之力怎樣都解不開,身體不受她的控制。
王舒月這邊情況也十分危急,心中呼喚玉麒麟無數遍,都得不到回應。
瞬間,王舒月就知道,玉麒麟又被那紅衣男人給封住了。
眼看著兩人就要摔到地上,來個粉身碎骨時,文琪就聽見耳畔傳來了王舒月羞憤的大喊:
“姑爺救命啊!”
姑爺?
叫誰?
文琪才剛這樣想,就驚駭的發現,空中那紅衣男子,嘴角彎了起來,頗為享受的應了聲:
“好啊。”
緊接著,墜落的失重感突然消失,她和王舒月像是被風托住,緩緩的,平穩的落到了地面上。
二人早已經飛出蒼山地界,眼前這是一片山林,初冬季節,修真者感應不到寒冷,大自然卻已經順應時節,變成了灰褐色。
摩羅剎笑著俯沖下來,剛落地的文琪驚出一身冷汗,正欲把劍相向,卻不想,對方壓根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到了王舒月面前。
笑著蠱惑:“再叫一遍。”
王舒月:“......”
摩羅剎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抬手一攝,玲瓏球不知怎么的,就被他攥在了手心里。
文琪欲上前來搶,不想身體慕然僵住,心頭當即一震,厲喝道:
“小師妹,萬萬不可讓這魔頭將此物拿去!”
否則,旱魃重生,成為這魔頭手中傀儡,那九州就完了!
后面這話,文琪不敢說出來,但從她驚駭的神色中王舒月已經感應到她想表達什么。
當即,諂笑著叫了聲:“姑爺”
摩羅剎冷冷的血眸頓時被這一聲姑爺給融化了,看著王舒月的目光,慈愛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王舒月面上笑著,心中大罵mmp!
“這是要去哪兒啊?”摩羅剎攥著手里的玲瓏球,笑著問。
乍一看,像是長輩關懷小輩。
可你品,你細品,他其實什么都知道。
王舒月勉強笑著答道:“去瀛洲。”
“哦。”摩羅剎點點頭,故意拿著玲瓏球在她面前晃悠,逗貓一樣,當王舒月伸手來拿,他立馬舉高高,叫她跳起來也夠不著。
王舒月:氣摔!
“姑爺,這東西是師父交給我的,要是它丟了,回去師父會罰我的,您玩一玩就還給孫女唄。”
王舒月這一口姑爺一口孫女的,叫得摩羅剎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哂笑道:“小嘴抹了蜜,愈發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