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月貼心的關上副駕車門,繞過車身來到駕駛座,熟練的扣好了安全帶。
說實話,開飛車這種事,還是人生頭一遭。
“師父,咱們這里的空中交通允許飛車上路的吧?不會有人查證的吧?我們不會被罰款吧?”
啟動飛車之前,王舒月一本正經的確認交通規則。
嗯,顯然是她想多了,清一帶著大佬的自信,回她:“吾乃堂堂掌門,還不能在自己宗門內自由飛行,豈不可笑?!”
“得嘞,我懂了,師父你扣下安全帶,咱們準備起飛了!”王舒月興奮的提醒道。
清一瞄了她一眼,回憶了一下她剛剛的動作,不太情愿的把安全帶扣上,“多此一舉。”
王舒月諂諂一笑,不敢辯駁,照著說明書上的解釋,把設備全部打開,檢查一遍,確定操作方式和地面汽車基本差不多后,取出一枚中品靈石,放入方向盤正中間的卡槽內。
光華一閃而過,車內立馬響起“飛行功能已啟動”的提示音。
清一挑了挑眉,掃了那方向盤一眼,有心想問這說話聲音是怎么來的,但又抹不開師父的面子,最后什么也沒說。
隨著王舒月一腳踩下油門,飛車就像是那離弦的箭,“咻”一下沖了出去,直接沖過懸崖,來到了空中。
王舒月想象中的強烈失重感并沒有出現,車子神奇的在半空中停住了。
她試探著踩下油門,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氣體,噗一下從汽車尾部沖出,白色的煙霧像是火箭升空的推動燃料一樣,推動了飛車。
王舒月加大油門,推動力也隨之增加,她又轉了轉方向盤,飛車就照著她想要的方向駛去。
“不錯啊。”試驗了幾次后,王舒月看著平穩向前的飛車,贊嘆道。
卻不知,旁邊副駕駛座上的清一被她前面的試探操作,狠狠甩了好幾下,眼下臉色鐵青,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握著拳,寒氣不停往外冒。
“高空好像氣溫有點低,我們把暖氣開一下吧師父?”王舒月笑著轉過頭來詢問師父的意見,然后,她發現了冷氣的來源。
“呃......突然又不覺得冷了,那就不開暖氣了哈。”
清一不語,只是看著眼前這二百七十度的超大視野,漸漸進入享受狀態。
這飛車不錯,除了小了點,別的都沒毛病。
“你們那邊的人,似乎很有想法。”清一突然不冷不熱的來了這么一句。
王舒月一怔,這是在夸她們嗎?為什么她聽不出一點贊賞。
飛車已經來到云鶴宗的最高處,這里云霧繚繞,景色實際上并沒有下層的好看。
王舒月微微側目,打量了下師父飛神情,見他沒有什么表情,緩緩將飛車停在云層上。
霞光落到云上,潔白的云海翻涌著,漸漸變成了金紅色,絢爛奪目。
這樣美麗的景象,可能這輩子就只能遇到這一次,王舒月靜靜欣賞片刻,掏出了手機,把這美麗的云層拍了下來。
“在九州,有一種石頭,可以把周圍的圖像和聲音收錄下來,名喚錄影石,一顆需要十萬下品靈石,有價無市,許多人聽都不曾聽過,能見到它的人,身份也不簡單。”
清一語氣平靜的自顧說著話,像是說給王舒月聽的,又好像只是喃喃自語。
王舒月拍照的動作一頓,默默關掉了手機,扭頭看他。
清一轉過頭來,問她:“倘若一夜之間,普通修士驚訝發現,錄影石這樣的東西,自己似乎不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就能擁有,你說他們會怎樣做?”
王舒月皺了眉,看著師父那雙幽深的黑眸,努力想要看透那黑幕下到底掩藏了什么。
片刻后,她答道:“師父,若我是那些人,我會想,大自然的一切饋贈,應該屬于所有人,為什么我卻什么也得不到。”
他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這么說,很快便回:“每個人的命不一樣,這是天意,從出生起就定下了,絕無更改的可能。”
“一個人要是看到了本不該屬于他的東西,妄想得到,那這個世界就要亂套了。”
王舒月不認同的搖了搖頭,“師父,您怎么就知道那不是本該屬于他的東西?這個規定是誰下達的?天意嗎?”
“天意是什么?您修煉到現在恐怕也還沒搞清楚,那您怎么就敢斷定,一個人應該得到什么,不該得到什么呢?”
王舒月解開安全帶,面對著師父,“還有,為什么就是妄想呢?一個人想要吃飽穿暖,想過上更好的生活,想安全的在道路上行走,這有什么錯?”
“很多人的想法其實很單純,他們只想活著,好好的活著,不被剝削,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更好的生存條件而已!”
清一眸色一暗,冷聲道:“人都是貪婪的,只會想要更多!”
“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你口中的那些剝削者,不過也只是被更強的剝削者剝削的人而已。”
“從古至今都是這一個規則,安安分分遵守規則,才是最好的選擇,妄想打破?你們知道這會造成多么嚴重的后果嗎?”
“你們?什么你們?”王舒月敏銳的感應到,這才是這場激烈討論的根本原因。
“師父您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清一逼問:“你真不懂?”
不懂吳明紅那些媒體人過來,大勢宣傳什么平等、自由、民主的意圖?
藍星這盤棋下得好啊,讓一些人變得不安分,引發內部戰爭,讓他們互相消耗,最后藍星坐收漁翁之利!
清一仍舊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王舒月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隱約的,她察覺到,師父今日的反常,跟吳明紅等人的到來有關。
她沒有冒然回應,抬頭看向天邊的云,好一會兒,這才道:
“可能師父您不知道,經歷過戰爭的人,往往比那些沒有經歷過的人更加向往和平。”
“我們的歷史書上說過,要改革,必然會有流血和犧牲。”
“但您也說過,人性是很復雜的,清醒的人就那么幾個,廣大民眾仍然處在愚昧無知當中。”
“想要社會長久穩定,教育才是根基!”
王舒月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義正言辭的說:“師父,您要分清主次,咱們當前的主要矛盾是解決民眾的教育問題,您腦子里想的那些東西,都是次要的!”
清一下意識點點頭,“識文斷字的確很重要。”
徒弟說的有道理,這也確實是一條可行的路,端正民眾思想,免得他們被藍星那些人的花言巧語鼓動。
不過…看著跟自己講解起九年義務教學的徒弟,清一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明明是他來提醒她思想不要出問題,態度要端正,不能和吳明紅等人同流合污。
怎么對方反客為主,他倒被牽著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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