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事?!”
趙素打了個踉蹌,險些沒一頭栽倒!
她沒有聽錯?她確定說的是“好”字?
皇帝瘋了,太后也瘋了?
“當然是好事!”陸太后說道,“你去了乾清宮,就更利于打探消息了。這種機會求都求不來,怎么不好?”
“…您不讓我策反我爹了?”
“你去乾清宮跟策反你爹并不沖突。甚至你還可以有機會把皇上一起給策反了,不,那就不叫策反了,那叫進言!
“只要讓皇上深刻明白到我們女人的地位應該被尊重,那么推進花月會的影響力將會事半功倍!這么好的機會,難道不是天都在幫助我們嗎?
“所以只要你爭氣一點,我們就能繼續從源頭上推進讓天下女性覺醒的計劃!”
趙素睜大眼望著面前充滿斗志的陸太后,宛如誤入了傳銷組織!
一住://
原來她這個工具人是這么發揮用處的嗎?
她不知道從她這里轉去皇帝身邊有多么危險?
她深深道:“您就不怕我叛變?”
“你覺得你叛得了嗎?”陸太后睨著她。
趙素經不起這記絕殺!
“你好生行事,凡事多長點心眼兒,礙著你爹,皇上也不會做的太過份。他想探聽秘密也好,為別的原因也罷,你好生的敷衍過去就完了嘛!
“你是二十一世紀的知識份子,難道連這點機變的能力都沒有?年輕人不趁著機會好好積攢閱歷,將來怎么成事?”
哇靠!
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哲學!
趙素快吐血了:“您知道跟天子撒謊是什么罪嗎?”
“所以你必須想辦法讓謊言變得真實起來,皇上若想探聽咱們秘密,你就讓他抓不著你欺君的把柄。”
好得很么!
當太后的公然教唆官眷欺君了!不能避免撒謊,就努力讓謊言變得完美無缺?
趙素咬咬牙:“那這樣的話,晚輩可就不能上慈寧宮給太后您做飯了哦!”
就不信你舍得這個伙夫!以后火鍋烤肉外加麻辣燙,一樣都不給她做!
“怎么不能做?”陸太后看過來,“侍衛們都是輪班的,又不是一天十二個時辰全守在那兒——說起來這樣正好,你進宮當值的時候,就順道給我做頓飯,也省得我一遍遍地派人去傳你,這樣我又能幾乎天天吃到家鄉菜了。一舉兩得!”
趙素氣冒煙了!
萬惡的地主,這是要把她榨得一點渣子都不剩啊!
等著吧!
回去她就去勸她爹造反!
“對了!”就在趙素橫心咬牙這當口,陸太后喝了口茶,又說道:“你認識陳菡嗎?”
“…奪得過醫魁的陳女醫?”
“她近來跟皇上有過接觸。”
趙素愣了下,一腔激憤立刻轉化為心虛:“是么?”
好端端地提這作甚?
“近來御藥司這事,我給你提供點線索。陳家世代行醫,在藥商之中人脈極廣,我要是沒猜錯,皇上尋她就是為御藥司的事。史恩的案子我已經讓人在查,但你還是想辦法盯著她點,我估計,這事她插手挺深。”
說完陸太后又囑道,“你去了乾清宮后記得定期向我匯報。還有,你行事須得仔細,皇上十分精明。
“在他手下當差,要么你老老實實干活,要么你就比他更精明。沒個三兩三,最好別惹他。”
“那您又讓我當細作?”
你精分嗎?!
“所以你就只有想辦法變得更精明了。”
“當然,”太后口風一緩,“皇上也不是什么脾氣乖戾之人,平時別傻乎乎地不會看眼色就行了。”
趙素也不該說啥,反正是木已成舟唄。
余青萍從禁衛署交完了差,便由侍衛送到了東華門。
花想容在宮門下已經等得心焦了,結果沒看到趙素出來,卻見余青萍換成了閨秀裝束,一臉寒氣地出了來。
不由好奇地上前:“余侍衛,您怎么換裝了?還有我們姑娘呢?您答應帶的話幫小的帶到了嗎?”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個余青萍一雙眼便死命地瞪了過來,而后剜她一記,快步走了。
花想容好奇地看向送到宮門下就止步的侍衛:“兩位大哥,敢問余侍衛這是怎么了?”
“她呀,方才已經向禁衛署交了差,此后不再是禁衛了。”
禁衛署的侍衛絕大多數都是官家子弟,這兩位也不例外,故而并不曾對靖南侯府的小姐格外謙卑。
花想容就愣了:“這是怎么回事?”先前不是還挺威風的嗎?怎么去了趟慈寧宮就被停了職?
侍衛們相視一眼,左首眉間有痣的精神小哥就說道:“這事兒還是回去問你們姑娘吧。我們也是剛才聽到的指令,說是此后就由你們素姑娘接替余姑娘當差。”
花想容更驚訝了!
這事態發展簡直讓人看不懂啊!
他們姑娘這么神通廣大,進趟宮就把余青萍給擠走了,然后自己上了位?
這是什么段位啊這是!
“小花!”
正驚詫著,宮門內就傳來了趙素的呼喚。
她探首一瞧,只見趙素垮著張臉,如同接到了抄家,不,反正就是跟沒了骨頭一樣蔫耷耷地出來了!
花想容火速躥上去:“姑娘,聽說你當上皇上的侍衛了?恭喜啊!”
這恭喜多少有點言不由衷,畢竟他們姑娘平時連打只狗的本事都沒有,就這樣她居然混到了御前侍衛的差事,還把靖南侯府那只傲得跟孔雀似的余青萍給擠跑了,這難道是后腰上那顆瘡的功勞?!不然不能解釋啊!
“恭喜個鬼!”趙素沒好氣,“我是被坑了!”
“被誰坑了?”
趙素看了看左右,咬牙道:“回去再說!”
剛上馬車她又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花想容也想起來:“有情況!打架那天姓許的那天身邊有個小廝,替他主子出過頭您記得嗎?”
“記得啊!”那個雙標狗,讓趙素在被他們家主子公然欺負后關起門來忍氣吞聲呢!
“我在盯梢許家的時候,竟發現那家伙在盯梢方渠!”
“就是那天先跟許崇打起來的方侍郎的小兒子!這方渠好像跟戲社里一個戲子不清不楚的,那小廝盯了有兩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