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十六章 真相
暗域。
廣闊的冰原，天空飄零著六角雪花，森冷枯寂。
那座放大以后的墨氳塔，吸收著暗域的極寒力量，成了巍峨的寒冰山巒。
所有的極寒能量，大地的森冷力量，包括飄零的雪花，盡數融入墨氳塔，在瘋狂助漲著墨氳塔的氣勢。
墨氳塔破碎虛空的力量，一次次地展現，卻始終不能實現。
冰鳳凰在低鳴。
他和那只火鳳凰分裂以后，反而在暗域得到成長，參悟了不少暗域的極寒奧秘，在心臟凝煉為血脈晶鏈。
低鳴中的他，羽翼如寒冰般緩緩延伸，像是鋪展出兩個冰巖天地。
一束束冰光向外飛射，契合暗域的極寒法則，要撕裂被遮蔽的天穹。
深紫色的天穹，承受著冰光的穿透，沒有裂開的跡象。
檀笑天的怪叫聲，突然間響起，他竟輕松越過紫色的天幕，進入到內部，朝著那些至強嘲笑。
冰塔下，有人之形態的袁離，出自浩漭大澤的那頭老猿，還有數次幸存下來的鼠神潘諾斯。
他們的對面，妖鳳稚雅以人之軀身，懸空在半空。
無邊無際的紫色妖能，從稚雅身后的紫色神座涌出，朝著銀裝素裹的冰原而去，稚雅妖瞳蘊滿冷冽。
檀笑天如果不出現，她有自信滅殺在場的，所有獸神、妖神。
包括袁離殘存的最后一道分身。
袁離的分身會死，荒神、潘諾斯和冰鳳凰，一個都逃不出。
她也知道，區區一具分身而已，對袁離來說不算傷筋動骨。
袁離在荒界的真身，能夠輕易重新祭煉，并無太多影響。
可在袁離的分身中，多少蘊含袁離參悟的血脈真諦，加上那頭老猿心中的“生命匙鏈”，她能以此來壯大自身力量。
這樣一來，等她和袁離真正血戰時，就有一些優勢和底氣。
原本她的妖能，已封禁了袁離等人所在的冰原，沒有想到檀笑天突然冒頭。
“檀笑天。”
稚雅妖瞳顯現出凝重。
她和檀笑天、極慧在暗翼星域戰斗時，檀笑天、極慧兩人聯手，加上不死鳥女皇，也被她殺的潰逃。
那時的檀笑天，沒有被她視為同等級的對手，還是遜色她一籌。
可是現在，從檀笑天身上透出的氣息，如和暗域的無盡黑暗融為一體。
檀笑天如暗域的黑暗之神，氣息神秘，充滿了自信，這令她頓時警惕了。
心湖一動，她想到了一件事，便冷聲問道：“你是從深淵過來？”
“深淵！”老猿面色一變，急忙示意袁離小心，喝道：“檀笑天，或許已經…”
袁離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緊張。
“妖鳳，你在浩漭的時候，一直壓我和林道可一頭。我呢，心里是從來不服的，上次暗翼星域的戰斗，我覺得不痛快。”
檀笑天大笑著，望向朝袁離等人涌去的妖能，他的一只大手從上往下落去。
轟隆！
數十根巨型黑暗光柱，聚涌暗域的黑暗能量，在外 界驟然凝成。
一根根，纏繞著道道黑暗法則的光柱，突然插向下方被妖能裹住的冰原。
從稚雅體內流溢的紫色妖能，被光柱洞穿了巨大的窟窿，就連那冰原的堅硬大地，也被黑暗光柱鑿穿。
洶涌的黑暗能量，立即注入到冰原，填滿了這個被妖鳳封禁的世界。
“你猜對了，我是從深淵最下方的黑暗而來。所有和黑暗相關的法則奧秘，已經全部被我參透。深淵的黑暗源靈，給了我完整的黑暗真諦，我先你一步晉升到十一級！”
檀笑天狂態畢露。
更多的黑暗光柱，隨著他的笑聲接連凝煉而成，矗立在他的背后。
一片片青翠的樹葉，像是在響應著檀笑天，從那深淵建木的方向飛來。
樹葉汲取著黑暗能量，得到檀笑天的魔魂入駐，變成了古老的黑暗魔神，沿著窟窿飛落下來。
黑暗魔神也在檀笑天的背后排列，讓檀笑天如神魔之主，氣勢驚天動地。
“我在暗翼星域吃的虧，在浩漭受的氣，今天我要全部討回來。”
檀笑天知道袁離只是一道血分身，他都沒多在意，目光和注意力始終停留在妖鳳稚雅的身上。
“十一級！”
“魔主，檀笑天！”
鼠神潘諾斯，還有冰鳳凰亞歷克斯，都被檀笑天的話語震驚。
他們沒有想到，在虞淵之后，竟然是檀笑天通過深淵的奇遇，獲得黑暗源靈的垂青，補全了所有的黑暗力量。
也因此而抵達十一級。
苦苦追求十一級的妖鳳，卡多拉思，倒是落在了檀笑天之后。
“建木，不要讓這幾位脫身，將他們都給我留在暗域！”
檀笑天在心中傳訊。
千萬里之外，那棵龐大無比的深淵建木，因檀笑天的行動而尾隨過來，它和它樹根內的雷霆源靈，一直響應著檀笑天。
然而，慢悠悠飄蕩而來的建木，在虛空忽然停下。
覆蓋建木的，如龍鱗般的樹皮，耀出了光芒。
建木的枝干瘋狂搖蕩，似乎感受到了痛苦，它看到，它的一截長長枝干，被一道雪白的劍光突然斬斷。
一道和它巨型的樹身相比，連螞蟻都不如的白色身影，駕馭著一柄凌厲不像話的劍，正在砍裂從它體內分叉出去的枝干。
一截截枝干，都被那小小的身影，御劍給迅速斬斷。
“此界，那股該死的冰寒源靈，又弄出了一個礙事的家伙！”
建木的每一片樹葉，都沙沙作響，如在凄厲地尖叫。
本來靜止的樹枝，也化為利刃長矛，轉而去對付御劍的紀凝霜，無暇去管檀笑天，和妖鳳袁離那邊的動靜。
“星霜之劍，紀凝霜。”
妖鳳微微瞇眼，以妖能覆蓋冰原的她，有妖魂在外部。
她看到一棵比“若尋神樹”，還要古老的龐大巨樹現身，正覺得驚奇時，也發現了揮劍的紀凝霜。
此時的紀凝霜，已超越舍棄神位之前，居然也接近十一級。
“一個個的，哼！”
稚雅輕輕咬牙。
“沒想到，我本就叫虞淵，還是深淵最早的那批人族。”
在浩漭的地心，虞淵看著腦海內的記憶之光，一圈圈地蕩漾著，將深淵的畫面呈現，果然因此而回憶起很多事。
一片廣袤的青黑色魂海，占據了他的識海深處，周邊環繞著濃郁的霧氣。
海的色澤，不再是他誤以為的紫色，而是青黑色。
青黑色魂海，就是從深淵而來的源魂，是他的締造者，也是人族的最終源頭。
以前，他時而感應出的紫色魂海，乃是浩漭的源魂。
同為源魂，兩者的顏色并不一樣。
大魔神貝爾坦斯，因為是被浩漭的源魂造就，貝爾坦斯的魔魂便為紫色。
所有的外域天魔，魔魂顏色都是如此。
妖鳳，在泰坦棘龍沒有隕落前，她就在浩漭誕生了。
在她的妖魂內，也沾染了浩漭源魂的力量，所以她的妖能妖魂，她羽翼的色澤，也和貝爾坦斯一樣是紫色。
那片青黑色的魂海，緩緩從虞淵的眉心飛出，有著自己的思想和意識。
青黑色的魂海一離開，代表著虞淵的主魂，也變為青黑色澤。
一尊龐大的，青黑色的虛幻靈魂，就漂浮在魂海離去的迷霧深處。
迷霧中，那些和他主魂沒有融合的，一條條記憶光爍，不斷向他這道青黑色的巨大虛魂飛去。
他在回憶著過去。
咻！咻咻！
青黑色的巨大虛魂內部，本就暗藏著的魂線，像是被一一點亮，變得無比耀眼。
每條魂線，都是一種精妙的靈魂法則，是早就烙印在里面的，只是現在才顯現。
“你終于出來了。”
附體轅蓮瑤的極炎，看著這片神秘的青黑魂海，從虞淵的腦海飛出，恭敬致意。
雙方有協議，有默契。
青黑色的魂海，慢悠悠地飄忽著，到了那個燃燒著火焰的水潭。
火焰向邊沿飛去的池子，底部的青黑本源，還在一點點地凝煉著。
處在浩漭之心的，那顆剔透冰瑩的水晶球，緩緩成了紫金色澤。
而水潭底部，變為濃郁的紫色。
水晶球，就是所謂的浩漭之心，它是以泰坦棘龍的龍心，和浩漭最神奇魂晶的結合之物。
在水潭的底部，精煉出青黑本源的，乃浩漭原來的源魂。
紫色的源魂，因為充斥著眾多青黑魂能，看著和本源像是一樣。
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就會發現水潭的底部，最初的顏色就是紫色，只因里頭摻雜了青黑魂云才會如此。
“曹嘉澤，感悟的對應的是浩漭源魂。只因浩漭的源魂，已被你的力量侵染，你滲透了力量在浩漭源魂里頭，而你又一直在我的靈魂深處，所以我能時常感受到曹嘉澤。”
恢復記憶的虞淵，看著那片從他腦海飛離的，青黑色的魂海說話。
這便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