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我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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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走,一路閑逛,感受著不一樣的景致。
人們都說,不到燕京城,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國。的確,燕京城里的老百姓,骨子里就透著一股子民族氣。精氣神兒都不一樣。
大概走了有20分鐘,到了一座過街天橋底下,一位大姐急匆匆的推著一輛三輪車站在那里,一會兒電梯門開了,大姐推車進去,消失不見了。
“哎呦我去!天橋都是帶電梯的!牛啊!”林語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興沖沖跑過去,上了天橋。
天橋上行人不多,都行色匆匆的,一看就是有事兒干的。
不像林語三人,狀態上就是閑人,一準兒是旅游的外地人。
天橋上一位中年大哥,長發飄飄。穿著一件灰色的羽絨服,靠著窗戶邊上,擺了一大塊的彩條布,上面放了很多畫。
見到林語三人走過來,操著一口地道的河南京腔,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怎么著大兄弟,看看畫都是美院老師畫的,帶兩幅回去掛在客廳里,檔次立馬提升好幾格。”
林語也不太懂,不過看著還不錯,都是字畫。有裝裱好的卷軸橫幅,有立軸的中堂。
還有一些沒有裱的斗方花鳥。
“怎么賣的?”林語問了一句。
文娜柳晴覺得沒意思,自顧自的走了。
“棒槌來了!”中年大哥立馬來了精神。
“您看上哪幅作品了我給您打個折!這幅上善若水,這幅厚德載物怎么樣?”
“原價三千,今兒個,遇上兄弟您,一看就是個有品味的,您看著給就行了!我當交個朋友,咋樣?”
林語假裝點點頭,“三十賣么?”
“啊?啊?”大哥愣了。
“您說多少?三十別開玩笑了兄弟!美院的教授啊!全國知名的書法家,三十您真當文化不值錢呢?那肯定不中!”
“這樣的字我賣給老外至少一萬起,都不帶還價的!誰騙你是孫子!”
“我去!咋還罵人呢?”林語心說,
“你還真別跟我裝孫子,我上輩子也是收藏過字畫的人,附庸風雅誰不會啊!”
林語不抬眼,順著攤兒往前走。
“哎!大兄弟!我也是實在人,你再加點兒,我狠狠心,要不是該交房租了,誰忍心把這家藏的東西拿出來換錢啊!”
“不瞞你說,這字你放上個十年八年保準兒升值。要不這樣,我誠心賣,你誠心買,一千五咋樣?”
大哥緊追不舍,“兄弟考慮一下,機會難得!我也不總在這,下回你想買,想找都找不到我了。”
林語心里一樂,“是被城管攆的么?”
低頭繼續往前走。
馬上就要到地攤的盡頭了,大哥一咬牙,“八百!最低了!我今天豁出去了我!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你看我仨月都沒舍得理發了!咋樣兄弟,來一幅吧?”
“我出50!”林語咧嘴一樂,看著大哥。
大哥臉上就像是喝了三瓶老陳醋,又半天沒上廁所一樣,復雜難受的表情。
大哥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轉頭往自己的攤上走去。
林語無所謂,本就沒想買,快走幾步,去追已經下了天橋的文娜和柳晴。
“來來來!80,80給你了!”
身后的大哥手里拿著字,緊追不舍。
林語回頭一笑,“高仿水印的成本價”
老板一愣神兒,“兄弟,你是個行家啊!我服了!”
林語心說,“我要說我純靠蒙的,你信嗎”
“這樣吧。那個斗方的寫意花鳥畫心,我按照這個價挑幾幅,好歹是手工畫的。行,我就拿,不行,我就走了。”
“你沒看跟我一起上來的倆姑娘都沒影兒了嗎?一會兒要是走丟了可咋整!”
“得嘞!今天碰著行家了,您挑!還是那個價兒!”
林語挑來挑去,挑了6幅寫意花鳥的斗方,卷成一個卷,最后老板還給免了30塊錢,一共收了450.兩個人皆大歡喜。
林語下了天橋,對面就是琉璃廠西街,一條古意盎然的街道。
琉璃廠的繁華起源起于清代,當時各地來燕京城參加科舉考試的舉人,大多集中住在這一帶,因此在這里出售書籍和筆墨紙硯的店鋪較多,形成了非常濃厚的文化氛圍。
現在,這里經營書籍古玩字畫的店鋪很多。大多數外國人來燕京旅游,都要到這里來逛逛,瀏覽一番。
據說遼代的時候這里并不是城區。而是郊外的一個小村子,名叫海王村。后來元朝在這里開設了官窯,燒制琉璃瓦。
到了明朝嘉靖皇帝時期修建外城后,這里就變為了城區,琉璃廠便不適合再在城里燒窯,于是就遷到了門頭溝區的琉璃渠村,但是“琉璃廠”的名字保留了下來,一直流傳至今。
清初順治年間,在京城實行“滿漢分城居住”。而琉璃廠恰恰是在外城的西部,當時的漢族官員多數都住在這附近,后來全國各地的會館也都建在附近。
官員、趕考的舉子經常聚集于此逛書市,使明朝時紅火的前門、燈市口和西城的城隍廟書市都逐漸轉移到琉璃廠。
各地的書商也紛紛在這里擺攤、開店,出售大量藏書。
繁華的市井,便利的條件,使琉璃廠逐漸發展成為京城最大的書市,形成了人文薈萃的文化街市,與文化相關的紙墨筆硯,古玩書畫等等,也隨之發展了起來。
林語站在街口,抬眼望見的首先就是最著名的榮寶齋。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層仿古小樓。檐廊上掛著大紅燈籠。
門口擺著一對兒活靈活現的石獅子,幾層臺階的門臉上方,掛著一塊匾額,取“以文會友,榮名為寶”之意,所以名為“榮寶齋”。
據說民國那會兒,老一輩書畫家如于右任、張大千、吳昌碩、齊白石這些個泰斗級人物,都是這里的常客。
此時柳晴和文娜正抱著石獅子自拍,咔噠咔噠,就像兩個領著寵物逛街的小仙女。
今天不是周末,恰逢春節期間,人不是很多,很多家店都關著。
但是就這樣,還引來了若干留著口水的老爺們圍觀呢。
林語趕快上前宣示主權。
“你倆咋不等我!看看我買的畫,回頭裱好了,掛在公司樓道里。”
文娜接過畫,打開看了看,表示不懂,但是挺好看。
一旁的劉晴看了,問道“多少錢買的?”
“80一幅,6幅450,老板給打了折。咋樣?可以吧?”
柳晴撇撇嘴,“算你撿漏了,這要賣給老外,800一幅也是它。”
林語嘿嘿一樂,收起了畫,“走吧?朝里逛逛。”
文娜柳晴自覺地一邊一個,又挽起了胳膊。
往前沒走幾步,林語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時間愣住了。
“那不是?李煙月嗎?”
文娜循著林語的目光也看過去,只見百米外,那女孩從一家店里邊走出來,低著頭往前走,又進了一家店。
林語好奇,“這姑娘打電話找我,然后,關了電話自己來琉璃廠了?”
“莫非?不好!她要賣書!”林語趕緊拉著兩人追了過去。
走到店門口,是一家出售古籍的店。
李煙月正在哀求著老板,“您仔細看看,這本書據說是唐朝的呢!”
“而且保存得這么好,那點錢!那點錢肯定是不對的!”
“您再好好看看吧!求您了,我急等用錢,要不然肯定是不會賣的!”
老板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打扮得很時髦,就是這妝化得不敢恭維。
眉毛一邊淺一邊濃,一邊長些一邊短了幾分。眼圈畫得是個煙熏妝,像是剛被人打了兩拳。嘴唇倒是很鮮艷,配合著那張慘白的臉,紅得有點滲人。
女人眼里閃著賊光,嘴角卻撇的老遠,不停的搖著頭。
“您打聽打聽。跟這條街上,要說這古籍鑒定,我們家敢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您這書,不真!唐朝到現在多少年了?什么書能保存成這樣?”
“皇上的圣旨珍貴吧?都沒您這本書新鮮!”
“根本到不了唐!”老板偷偷瞥了一眼李煙月,看著小姑娘氣勢越來越弱,愈加的手足無措,嘴角翹了翹,繼續說道:
“我看您是真需要錢,我這人就是心腸軟,這么著吧,一萬八,給您高高的了。刨除我們家,您可以看看,誰家能給這么多。”
“哎!誰教我心軟!罷了!也別一萬八,我給你湊個整!兩萬!”
“自當是我給您救急了!回頭兒,您念叨著點兒我的好就得了!”
“咋樣?這天兒也不早了,您再想想?”
老板嘴上說著話,手上的書卻一直沒撂下。
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還特意離開李煙月兩步路遠,生怕李煙月一把搶走了。
李煙月咬著牙,急的像是蝙蝠沒了雷達,暈頭轉向,眼見著出來快三個小時了,干媽那邊做手術還等著錢用。
“好吧!”李煙月一咬牙,準備賣了!
“等等!”林語帶著文娜柳晴走了進來。
李煙月回頭一看,驚呆了。“怎么是你?”
眼見著林語走到老板面前,“我能看一眼嗎?”話沖著老板說的,可眼睛卻是回頭看向了李煙月。
“唉?我說!這位帥哥,這您可有點不合規矩了吧?”
“我們這兒已經談妥了,您來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兒啊?”
老板一臉不樂意。
“對不起老板,這是我朋友,請您把書先還給我。”李煙月語氣堅定,伸出手去。
老板一看,沒辦法,把書放在了柜臺上,意思是不過手,您自取。
林語上前拿起書,也沒看,將外邊原來包裹的絲巾重新包上。
然后轉身對著李煙月說道:“你找過我?”
李煙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那怎么又關機了?”
“我。。。我!”李煙月有些哽咽。
文娜此時走上前,將李煙月輕輕地挽住,“妹子,別說了,我們都知道了!救你干媽要緊!走吧!我們能幫你!”
說完朝著林語眨了眨眼睛。林語頓時醒悟,這是讀心術都讀出來了。
想必是她的干媽遇到么什么難處,急需用錢呢。
林語上前勸說道:“走!趕緊帶我們去!”
老板這時候不干了,“唉?我說,你們這是唱哪出呢?逗我玩呢是吧?”
“書你到底賣不賣,給個痛快話呀?要不然我五萬!”
“五萬我收了!怎么樣?”老板有點著急,自己抬了價。
林語回頭一笑,“不好意思啊,這書我買了!”
“你這人有點不講道理吧?我先出的價,憑什么你五萬就買了?”
“呵呵呵!”林語笑了笑。
“我出五百萬!”說完拉上李煙月,走了。
老板楞了半天,搖搖頭,“晦氣!五百萬似乎也有的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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