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紅漿果,陳興讓葉陽白柳先回房間看書,然后來到廚房,親自準備大飯的食材。
在幾位廚娘的協助下,殺了三只大白雞,剔骨拆肉,用七八個鋁飯盒裝好,然后裝在紙箱里。再放入村長噶里德送來的山藥、枸紀、野棗等藥材,香蔥青菜,搗好的姜蔥蒜以及各種醬料。
回到房間里,他又準備了野外宿營用的煤油爐,一口大鍋,還有湯勺碗筷、蠟燭香臺、兩支葡萄酒和一大桶水,叫上葉陽白柳,喚來蟲車,往孵化室去了。
半小時后,蟲車“叮叮當當”地開入孵化室。蘇娜已經提前結繭化形,并用繭絲鋪了一塊地方,坐上去軟綿綿的,很是舒服。
陳興在四周點上蠟燭,中間的位置放上香臺。一時間,燭火通明,香煙繚繞。接著,他搬下煤油爐,架上大鍋,倒入清水,再放入雞骨雞架和各種藥材,蓋上鍋蓋,煮到沸騰。再弄了張鐵絲網,掛在沸水上方,將雞肉放進去,隔著水蒸。
“哇,好香啊”蘇娜拍著小手說道,樣子十分天真。
葉陽白柳看了看蘇娜隆起的大肚子,又看了看陳興,眼中充滿了疑惑,大概是在懷疑兩個人的關系吧。不過她什么也沒問,很快就恢復了微笑,饒有興致地看著陳興擺弄。
幾分鐘后,陳興掀開鍋,一團熱氣頓時冒了出來。只見那鐵絲網上,掛著一片片翻卷的雞肉,晶瑩雪白,油光四溢,看得兩女眼放異彩。
“蘇妹妹,你先吃啊”“不,還是姐姐先吃吧”
臨到下筷,兩女互相謙讓起來。陳興歪歪斜斜地看了她們一眼,拿起筷子先夾一塊。雞肉入口時,混合著淡淡的藥香,鮮甜無比,口感也很好,連皮帶肉,彈性十足。
眼看陳興動手,兩女不再謙讓,拿起筷子就夾。
“啪嗒!”
蘇娜不太習慣用筷子,沒夾到東西反而筷子落了地上,眼中頓時泛起淚花。
看著前者委屈的樣子,葉陽白柳心生憐愛,夾了塊雞肉,送到對方的嘴邊,哄道,“蘇妹妹,啊”
蘇娜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見大姐姐笑容親切,肚子又餓得咕咕叫,肉香實在太誘人了,小口一張,把雞肉吃了下去。
“嗯,好好吃哦”蘇娜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沾點醬料更好吃。”陳興將搗好的蔥姜蒜用小碗裝著,放到她們面前。
“嗯嗯嗯,好吃好吃”“陳大隊長,辛苦了呀”
“來來來,喝點兒小酒。”陳興又用玻璃高腳杯給兩人盛了酒。
“兩位美女,祝你們豐收節快樂,永遠年輕漂亮。”陳興舉杯說道。
“也祝你事業有成,節節高升。”葉陽白柳說道。
“哥哥加油!”蘇娜歡快地叫道。
“叮!”
三人互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接下來,他們一邊聊天,一邊進餐,加上陳興幽默的言談,不時發出脆亮的笑聲,其樂融融。
一個多小時后,陳興看了眼黑表。
鎮長府將于晚上七點半舉行豐收節晚宴,鎮上大部分重要人物都會來參加,趁著一年一度的宴會加深交情,或是矛盾…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陳興只好起身告辭,說道,“你們慢慢吃,我還要去鎮長那里。”然后看向蘇娜,“等明天一早,就帶你們去噶里區和桑德區看表演。”
豐收節的當天,無論是東大陸風俗的村落,還是西大陸風俗的部落,都會載歌載舞,歡慶新的一年的到來。噶里村的活動叫“秧歌舞”,又名“大游行”,桑德部落的活動叫“嘉年華”,又名“狂歡節”。
“耶,好高興啊”聽說明天能上地面玩,蘇娜興奮地叫了起來。
“快去吧,早去早回。”葉陽白柳溫溫一笑,說道。
“那我走了。”陳興訕訕地說道。面對兩個如花似玉的大小姑娘,他實在有些舍不得,斗獸場哪有溫柔鄉好啊。不過沒辦法,今晚的宴會相當于蘭花鎮高層的聚會,不去不行。若是被排除在圈外,以后就不用混了。
“別怪我們吃光了你的雞肉就好。”葉陽白柳瞧了他一眼,說道。
晚上七點半,陳興穿著整齊的軍服,戴著紅龍公國守備隊的少尉肩章,準時抵達鎮長府。
小城堡外張燈結彩,華燈高掛,四處擺著花盆,拉著彩旗,節日的氣氛十分濃郁。不過相對于大城市來說,還是顯得有些寒磣。仔細看去,彩旗臟兮兮的,有不少破洞,花盆里的花有些萎焉,葉片松垮垮的,仿佛隨時會掉下來。但比起大街上,還是氣派了不少。
副鎮長吳承謙、城守軍大隊長盧錦河、城守軍中尉吳浩、一隊隊長李寬、二隊隊長孫勇、四隊隊長莫安山、五隊隊長“瘦狗阿三”和六隊隊長張斌,全都來了。
他們有的還帶上了副官和女伴,陳興卻出奇的低調,只帶了司機小楊。葉陽白柳他是不想帶出來了,長得禍國殃民,就是個生產惹麻煩的機器。男人見了,沒幾個能保持淡定,不生出嫉恨來的。
陳興雖然三世為人,但總歸是個年輕人,又做了兩輩子的底層,有了好東西,自然是想炫耀的。但他心理明白,一旦炫耀過頭了,招來的只有嫉妒和恨意。
要知道,即便在整個龍涎河流域,葉陽白柳都是數得上號的美女,治療師天賦覺醒后,更是成了香餑餑,引得多少王公貴族踏破門檻,上門求親。據說就連馬蘭王族的七王子,都親自登門求親,只是葉陽白柳早和葉陽家脫離了關系,不受家族聯姻的制約。而上一世,葉陽白柳一直跟在花北斗身邊,也沒傳出過花落誰家的消息。甚至有幾個小雜志指出,葉陽白柳有“蕾絲邊”的嫌疑,只是花北斗年逾八十,怎么看也沒法湊成一對。
又有傳聞,說葉陽白柳心若止水,加入了圣光教會,成為一名神職人員,立志終身不嫁。
晚上的宴會氣氛很融洽,陳興還和二隊隊長孫勇碰杯喝了酒。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伙知道他不是軟柿子。既然掐不動,只好坐下聊天做朋友了。
“這位就是最近名聲大噪的陳隊長?”
副鎮長吳承謙晃動著酒杯,來到陳興面前,姿態隨意地問道。吳浩跟著他身后,臉色陰沉,目光里透著怨毒。
“吳大人,你好。”陳興頷首回禮,說道。盡管他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畢竟對方是副鎮長,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哼!”吳承謙臉色一冷,說道,“年輕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鋒芒畢露。這個世界很大,強者如草芥,免得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吳承謙看似語重心長,卻是字字誅心,狠毒無比。陳興雖然地位不如對方,但也不是怕事的人,既然對方找上門來,他也不能不回禮。
“謝謝吳大人的關心,我也奉勸你一句,年紀老大不小了,都快半截入土了,就別再瞎折騰了,免得臨老失貞潔,丟了官銜,落得個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你!”可能是想不到陳興的反擊來得這么快,這么徹底,吳承謙頓時氣得渾身發抖,端著酒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而他身后的吳浩,表情也變得扭曲起來。
“或許下次…”陳興看了吳浩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腦袋炸開的就是你!”
“我所以我勸你啊,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好。”說完,陳興頭就也不回地走向宴會大廳的中間,和四隊隊長莫安山交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