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胖得不成人樣的準圣子他娘徹底沒了聲息,城中百姓們總算是痛痛快快的出了口惡氣。當他們朝著滿是血污的尸體狠狠吐了一口胖女人最喜歡的唾沫,月華樓下的人們便開始有了一絲不安。
若是被他們打死的是一個尋常人家的女人,那他們不但不會感到害怕,反而會趁此機會尋上門去好好鬧一番。可是眼前的女人并不尋常,無論是相貌、體重還有出身都不尋常。
她可是準圣子他娘啊,是來自玉屏河畔最為龐大、勢力最為盤根交錯的世家啊!
他們如何不害怕?
溫子念眼見眾人畏畏縮縮想要逃之夭夭,就和無語,一邊瘋狂翻著白眼一邊思索著對策。想起從三十六神子口中聽來的故事,溫子念眼珠子一轉,便知道了該怎么做了!
咳嗽了幾聲,溫子念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我說各位,你們怕啥啊!怕這娘們身后的勢力嗎?我呸!什么時候起,我們的世界已經不再以上神為尊,以神廟為大?又是什么時候起,我們魘鑄城就不用遵守天下人的約定,讓女人可以如此逍遙自在的活過三十了?”
“我就問你們,你們就不害怕因為某些人的違約而導致遠古巨魔從寂滅中借女人之身蘇醒嗎?”
“你們不怕嗎?!”
百姓們聞言紛紛點頭,覺得這人說得對,咱占著理咱怕誰?
“對,我們沒有錯,這女人該死,準圣子一家違背天下人的約定,也該死!”
“沒錯,我們不能魔頭醒來,我們得守住這江山!”
溫子念很滿意,止不住的點頭,大手一揮與眾人說道:“走,咱們去神廟,咱去找長老嘮嘮嗑!”
“走!”
“對,找神廟,必須找神廟!”
“一定要讓神廟給出個說法,憑什么玉屏世家的人就可以不守約定。”
一聲吆喝下,便是月華樓上的大家族子弟也是紛紛下樓,加入前往神廟討公道的行列,一個個義憤填膺得就好像自己家沒有藏著幾個本該是死人的人!
“對了,來幾個壯漢把這娘們抗上,免得到時候神廟的說咱聚眾鬧事!”
剛剛下樓的幾個貴族子弟聞言,便自發奮勇的將不遠處的特質轎子抬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把胖女人抬進了轎子。擦了擦額頭密集的汗珠,十來個貴族子弟犯難了。
他們雖生了一肚皮的腱子肉,可是平日里至多也就關上門窗,在床上活動一二,哪里曾干過這等臟活累活?
好在所有人都在忙著吆喝四周的百姓,一起去神廟找長老嘮嗑,身后的證據便少有人注意。貴族子弟眼珠子一轉,朝著樓上輕輕一揮手,便從樓上跑下三四十個衣著麻布的隨從。
“你你你,還有你們幾個,把衣服都給我脫咯。還有你你你,你們幾個,把這害人精抗上,跟著我們一起去神廟!”
“是,公子!”
人流如溪水,漸漸匯成大江。放眼望去,寬闊的街道上滿是人影。人群來到神山下,溫子念抬頭眺望,之間身前不遠的山頭之上,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巍峨屹立于山巔。高高在上,不食煙火,卻又暗中掌控者整個世界的命脈,便自言自語道:“那就是神廟么?”
身邊人聞言,點點頭到:“是的,那就是神廟。”
“走吧,我們上山!”
神山上,神廟外。
早起打坐練功領悟所謂秘法的祭徒們,結束了每日一次的晨練,正要轉身回到神廟收拾東西,好迎接正午時分的祭祀大典。
突然看見山下如螞蟻過境的人群,皺眉道:“不是說好了在北城樓外的臨時搭建的祭壇舉行的嗎,為什么他們還要來此地?”
有祭徒聞言,從神廟里重新走出,站在神廟門口俯瞰山下,一眼便瞧見了當中一頂華麗的嬌子,很是突兀,仔細一瞧,好奇道:“嗯?你們看,那嬌子里怎么坐著個滿是血污的人?”
又有人憑欄而望,也看見了遠遠掉在人群后方的嬌子,覺得也很突兀,突兀之余又極為的熟悉。“不好,快去請長老,快去請大祭司!”
“啊?怎么了?!”
“哎呀,來不及多說了,敲警鐘!”
廟前的人起初還不著急,覺得這些百姓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而已。可是他們當中有人突然急了,還一度到了要敲響警鐘的時候,他們便開始了手忙腳亂。
咚——
悠悠鐘鳴,響徹天際。北城樓上有人忽然抬起頭,圣殿中有人驀然睜開眼,九重祭壇上,雙手攏袖站在第八重祭壇上的老人,嚴重驟然閃過一道光華。而在魘鑄城中某間院子里,有人突然放下手中花灑,幽幽一嘆。
“要變天咯”
神山之下,走在人群之前的溫子念微微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好戲,就要登場了。”話音剛落,溫子念猛然回頭望去。身后不遠,一道流光拔地而起。抬頭望去,又另有兩道流光自不同的位置升起,先后落在神廟門前。
神廟門前的祭徒們紛紛低頭躬身,“拜見長老,拜見圣主,拜見大祭司!”
“嗯,各位請起!”
“有人可以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兒嗎?”
“為何敲響警鐘?難道爾等不知敲響警鐘意味著什么嗎?”
眾祭徒將腰沉得更低了,敲響警鐘那人迅速走上前,“啟稟長老、圣主、大祭司,警鐘是我敲的!”
“哦?你因何緣故要敲響警鐘?”
“諸位大人,我們也是聽見門外師兄弟的大聲呼救,這才毫不猶豫的將警鐘敲響,至于緣由...恐怕得問問剛才在門外的師兄們了!”
神廟長老、圣殿圣主以及負責祭祀的大祭司聞言都有些生氣。大祭司眉頭一天,喝罵道:“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什么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就敢貿然敲響警鐘,你們可知道,此鐘一響,三十六神國七十二城郭的同僚們,都知道我們魘鑄城出事了!”
“上一次魔頭來襲,我們都沒有敲響此鐘,而你們!居然因為一件什么也不知道的事情,就敢擅自敲鐘?我們你們都是不想活了!”
祭徒們趕緊安撫道:“大祭司請息怒,您且聽聽剛剛在門外的師兄們是如何說的,再處罰我們也不遲啊!”
“哼!”大祭司猛然一甩袖袍,將臉扭朝一旁不再多言。祭徒們暗暗松了口氣,而剛剛吆喝著要敲鐘的祭徒也發話了。
“啟稟位大人,鐘是我讓師兄們敲的!”
神廟長老細細打量了這人,微微點頭道:“我認得你,你是玉屏世家的小子把,嗯,你且說說何故如此!”
“大人們請看!”來自玉屏世家的祭徒走到欄桿邊上,指著山腳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嬌子便說:“諸位請看,那頂嬌子里的人,你們可認得?”
眾人聞言,各自運轉目力向下望去,各自驚疑。
“咦?此人為何會死的如此凄慘?”
“是啊,真殘忍!”
玉屏世家的祭徒搖了搖頭,“慘倒是其次,諸位好好看看,嬌子里的人,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祭徒們為難了,“這...都成這個樣了,怕是她媽都不認識了吧,我們又怎么認識她她呢?”
神廟長老忽然開口道:“她的骨齡,已經是四十五了。”
“哦,這樣......什么?長老您說什么?”
“他說她已經四十五歲了,遠遠高出我們與神廟約定的年齡了!”圣主微微瞇了瞇眼,眼神碩碩。
大祭司怒了,“誰,到底是誰?竟敢置整個世界的安危于不顧?”
神廟長老微微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圣主,悠悠嘆道:“此事確實過了,這已經涉及到了整個世界運行的根本,要麻煩老兄安排人好好查一查了。”
圣主微微點頭,“我曉得的,自會安排人去查,二位盡管放心便是...”頓了頓,圣主轉過身朝著神廟長老微微欠身道:“還有,警鐘一響,世界各地的神廟都會點神香,以此與各大神廟取得聯系,到時候要麻煩長老將此事傳給諸位同僚,并且告訴至高神廟那邊,我們一定會給出一個最全面的答復!”
長老點了點頭,“此事交給我了,你就好好查你的事情便是!”說完,神廟長老走到大祭司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大祭司的肩膀,“老伙計不必難過,這不是沒有發生不可挽救的事情嗎,回頭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制定一條更加全面的規定就好了。”
“哼!”悶悶哼了一聲之后,大祭司猛然一跺腳,滂湃的力量便在一瞬間迸發,化作云霧繚繞于腳下。心神一動,大祭司便化作一道長虹回到了祭壇。
神廟長老與圣主對視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后,圣主便朝著長老微微拱手,一個跳躍,從山上跳到山腰,穩穩當當落在溫子念及眾人的身前。
“誰能告訴我,你們為何要來此?”
眼見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圣主站在了身前,許多個嚷嚷著要找神廟討個說法的人一一下子便退縮了。溫子念見狀,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朝圣主微微一拱手。
“你好圣主,我叫王未央,來自城南孫宅,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圣主瞇著眼,聽著溫子念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大概,面色漸漸陰沉。
“哦?你說你一個不小心把準圣子給打死了?你打一個我看看!”
溫子念楞了楞,“打誰?難不成還不止一個準圣子?萬一打死了怎么辦?”
圣主搖了搖頭:“圣子只有一個,如今在神廟里閉生死關,準圣子也是有一個,就是被你打死的一個。所以呢...有什么招式,沖著我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