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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鐘悠悠

  何為小乾坤?

  如果說大千世界便是與常人眼中的日月星辰同處一片時空里的天地,那么小乾坤便是依附于大千世界而生的一方凈土。

  一座大千世界的形成,必定要經歷無盡歲月的熬煉,渡過無數次災劫,這才能將日月精華融入萬里江山之中,孕育著無盡生靈,才能夠被冠以大千世界的稱謂。

  而一方小乾坤的形成,相對而言則要簡單了許多。只要有人能夠從虛無之境借得元炁幾許,在大千世界里畫地為牢,圈下的一方凈土刻下心中模樣,并以元炁塑造門墻用以隔絕天地,便可以稱呼為小乾坤。

  也正因為如此,每一座小乾坤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也各有千秋。

  有的小乾坤與大千世界同賞一月,四季交替也是同時,只不過世間常人不得其法門,難以得窺全貌。而有的小乾坤,卻好似一方超然世界,四季輪轉,晝夜顛倒都與大千世界截然不同。

  但是不管如何,只要是小乾坤,便一定與大千世界有著一個極為緊密、極為重要的紐帶——元炁,日月精華里的無盡元炁。

  也就是說,當下溫子念如果找不到眼前小乾坤的法門所在,但只要他只要能借道虛無之境,便可直接從根源處光明正大的走入小乾坤當中。

  而借道虛無之境,便要做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

  那就是將自己化作一陣純粹的元炁,便可輕輕松松穿過小乾坤與大世界之間無形的壁壘。

  想到這里,溫子念眼中便一下子閃爍其了光芒,覺得自己簡直聰明絕頂了,這樣一個一本萬利的方法居然都想的出來,怕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試想一下,如果真的能將自己在保留意識的情況下,化作一陣元炁......那天上地下何處不可去?何事不可為?

  說干就干。

  溫子念很是迫不及待的一屁股坐在浮萍之上,分出少許心神牽引元炁灌入浮萍當中,以此承載自己穩穩坐在海面之上。

  隨著一呼一吸的起伏,溫子念心神凝聚,如一滴水落入平靜的湖面,蕩起漣漪陣陣的同時,一座藏在心中的天地驟然打開。

  一株稚嫩的楊柳,散發著朦朧的光澤,搖曳著三五柳絲矗立于一面水境之上,水境里卻是倒映著萬千柳絲,挺拔而又蒼翠。

  也不知是水鏡倒映天空,還是天空倒映著水鏡,反正在這片白茫茫的天地當中,獨獨有一株青翠的楊柳,顯得格外的不同,也點綴心湖當中生機,彰顯心湖之人的活力。

  此刻,溫子念心神便站在楊柳樹前,望著寥寥無幾的柳絲和空空如也的心湖,陷入了沉默,渾然沒有注意心湖里倒映的楊柳,與某處黑漆漆空間里的楊柳,出奇的相似。

  過了許久,溫子念輕輕一嘆,自嘲道:“是啊,我都忘了,書都被這家伙吃了,一個字都不沒剩,還翻個錘子的書吶”

  “唉”

  可是如果因為沒有過往先賢的事跡參考而放棄了尋找布袋,溫子念心有不甘。

  活人如何能被尿憋死呢?

  既然沒有歷史的參考,那就按照自己所想大膽朝前走便是,反正只要不搞死自己,那就往死里搞就是!

  那么問題來了,人,或者一件東西,如何化作純粹的元炁呢?

  溫子念拈起一縷柳絲,飛速回憶昔日曾讀過的書。

  記得書上曾說宇宙乾坤從虛無之中衍生之際,要先經歷個什么叫做先天五太的玩意。

  大概是說,無垠虛無之狀,是為太易,無形無質,唯有先天一炁,比混沌更原始之態叫做太初。太初有形無質,非感官可見是為太始。太始形而有質便為太素。有形有質,而又陰陽未分混沌不明為太極。太極之混沌初現,混沌分而為陰陽,陰陽兩儀交泰而衍生世間萬物。

  而后又有人于陰陽兩儀之后,分化少陽、太陰、少陰、太陽四象、加上中和之象,又演化出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

  現在想要將自身化作元炁,也就是說要逆行演化之道,由五行合四象,四象合兩儀,兩儀化混沌,混沌合而為太極,直至達到虛無之下的先天一氣,而且最重要的是,全程得保留自己的意識。

  不然可能最后化作一縷元炁了,但是意識也隨著這樣一折騰沒了。那么就可以說他,死得很干凈,走的很祥和。

  至于意識要如何保留,姑且不做設想,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把一個東西化作一縷很純粹的元炁,還要保留其特性。

  這個的話......得動手量一量,才能知道深淺寬窄了。

  于是溫子念伸手輕輕扯了扯楊柳樹上的柳絲,便抱著柳樹齜牙咧嘴的撕扯了起來,一陣子之后,溫子念很是無力的松開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唉聲嘆氣了起來。

  抬頭看了一眼四周,更難了。

  無奈之下,溫子念只得散開心神,重回肉身。

  睜開眼四下望去,溫子念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這心湖之中啥也沒有也就罷了,心湖之外居然也沒有,這讓他如何丈量深淺寬窄,如何找到小乾坤的大門啊?、

  溫子念很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可是隨著眼簾的低垂,黑夜里的星辰也漸漸浮現出來,感受著越來越暗淡的星辰,溫子念心急如焚,怒火叢生。

  猛然站起身,心中狠狠搖著楊柳瘋一般的搖曳,隨著溫子念一腳邁出,滾滾元氣便從柳絲之下傾瀉而出,灌入溫子念的四肢百骸當中。

  有了號稱無所不能的元炁加持,溫子念踩在海面之上如履平地,探手一抓,浮萍劍輕輕一震嗡鳴陣陣,自行飛入溫子念手中,溫子念重重一握,大吼:“去你娘的小乾坤!”

  轟——

  無邊元炁傾瀉,朝著空無一物的海面重重斬下!這一斬,溫子念便整個人都楞住了,一時間忘了維系元炁的運轉,隨著腳下一空,整個人便落入了海中。

  好在海水夠涼,溫子念落水之際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連忙手腳并用撲騰上了海面,露出個腦袋瓜子,抹了一把臉,放聲大笑了起來,而溫子念心中卻是一陣脊背發涼的后怕。

  這人啊,真不知道是聰明絕頂還是笨的無法,不就是純粹的元炁嗎?小柳樹上垂下的是啥?比這純粹的還有嗎?還居然想著把自己煉成元炁?這可真是......

  作死的很夠徹底的啊!

  笑得累了,溫子念重新牽動心神抱著小柳樹搖了一陣,小柳樹不情不愿的重新垂下元炁,瞬間遍布溫子念四肢百骸之間。

輕輕一震  溫子念便從海中躍出,穩穩站在海面之上,輕聲笑道。

  “真的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自己都有了,居然還費心費力的去尋找什么純粹的元炁,真是傻得夠可以的了,還先天五太......唉,簡直要笑死人了!”

  笑完之后,溫子念輕輕搖了搖頭,重新握住浮萍劍柄,輕聲呢喃:“既如此......那就開門吧!”

  一聲嗡鳴過后,海面上蕩漾起的陣陣漣漪揭開一重又一重的面紗,一直到海面之上生有一個寬十余丈的漩渦之后,溫子念便很是滿足的點了點頭。

  縱身一躍,海面上卷起的漩渦便又在極短的時間里停下動靜,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

  而縱身躍入漩渦中的溫子念,突然覺得眼前一花,瞬間便被海水整個吞沒,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能下意識手腳并用朝著上游。

  等到溫子念游出海面,先是張大嘴巴貪婪呼吸著空氣,這才抹去臉上的海水定睛遠眺,眼前的一幕讓溫子念大開眼界。

  這里,有一塊陸地如祖洲一般四面鄰水,不過與祖洲有所不同的是,上面只有一座極為雄偉的孤山,一座只有半截,像是被人以利器攔腰切斷,顯得格外整齊的孤山。

  而最為奇特的還不是沒了山頂的孤山,而是孤山之上一口扣在山上的巨鐘!一口險些觸碰到蒼穹,幾乎與整個孤山一般巍峨的黃色大鐘!

  而黃銅大鐘左右,有一輪層次不齊的明月,一輪昏暗的太陽,像是鑲嵌在銅鐘頂部一般。

  溫子念見狀,心中駭然無比,當即牽引元炁遍布周身,輕輕一躍便站在海面之上。

  感受著四肢百骸里傳來的無邊元炁,再輕輕握住一直提在手中的浮萍,溫子念心中稍稍安定幾分。

  只是溫子念不知道的是,從他躍入漩渦下的瞬間,心湖當中的楊柳和心湖里映照的楊柳,便顛倒了位置,如今矗立在心湖當中的,便是那珠垂下萬千柳絲的大柳。

  大柳之下,有一高冠男子,抬頭望著天際,面色有些溫柔。

  突然,也不知為何,大鐘輕輕顫抖發出了一陣嗡鳴,緊接著有一道很是好聽的聲音,從孤山之下傳出。

  “呵呵呵,貴客登門,有失遠迎,請贖罪。”

  溫子念皺眉以待,沉聲問道:“你是誰?”

  那道聲音輕輕笑了笑:“是你闖入我的家里,怎么反倒問起我來了?難道你不知我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來找我的朋友,你見過他們嗎?”

  “你是說那個小丫頭嗎?”

  “是她,但不僅僅只是她。”

  那人沉默片刻,似是在思索怎么回答溫子念,一直過了好半晌,溫子念很是皺眉的說道:“喂,你還在嗎?”

  “哦?呵呵呵,貴客登門,有失遠迎,還望贖罪贖罪!”

  溫子念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這人有病吧?我問你見過我的朋友嗎?”

  “你是說那個小丫頭嗎?”

  溫子念耐著性子點了點頭:“是她是她就是她!”

  那人又陷入了沉默,伴隨著而來的還有一陣輕微的打鼾聲。

  溫子念額頭布滿青筋,漲紅著臉問道:“喂!”

  “喲,呵呵呵,貴客登門,有失遠迎,還望贖罪贖罪!”

  “我操你大爺,你他娘的有病吧!”

  “欸?你怎么跑我家罵街了?!”

  (謝謝大佬們的支持,手里要是有票票的話,還望大佬不要吝嗇,打賞打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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