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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閃而逝的金甲

  眾人皆“睡”,唯我獨醒。

  身為玉壺洞外唯一一個知曉事情來龍去脈之人,秋雨婷雖然臉上笑嘻嘻,心里就...很苦哈哈了。

  長老們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發生如此駭人聽聞,讓人痛心疾首的“造反”大事。

  她知道。

  可是她要怎么解釋?

  說她因為擔心身旁這位背著手與爺爺們一起迷惑臉的溫子念,有可能出事了,這才不得不帶著師父師兄們造起自家人的反。

  這后者還好說,反正不是真正的造反,最多也就訓斥幾句再關上幾天的小黑屋,沒啥大不了的。

  可要是當著溫子念的面說是因為擔心他出事了,而這大門又怎么也打不開,情急之下便手抓腳踹,還哇哇大哭了起來。

  他會不會覺得,她有些圖謀不軌?

  比如,喜歡他,想和他....那啥?

哎呀呀呀,想想就丟死個人了  為了以后的再見,不會顯得如此的尷尬,所以秋雨婷決定了,無論如何也不要當著他的面,告訴爺爺們真相。

  至于師父師兄們的下場嘛......唉,只能先委屈他們進洞歇息歇息了,等她找到與爺爺單獨相處的機會,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相信幾位爺爺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后的。

  嗯就這樣!

  秋雨婷重重點了點頭,握著拳頭給自己加了個油,打了個氣并將耳朵再一次豎了起來,好好聽一聽長老們對師父師兄的處置,免得幾個老頭子一個想不開,卷起袖管便要動人,那多不好。

  這事情,必須從長計議。

  過了好半晌,耳旁只有月色下清風拂過樹梢的簌簌聲響,不見長老們的交談。

  這讓秋雨婷有些奇怪,按理來說,這可是一百多位未來的頂級符師啊,應該不會這么草率的扣上造反的黑鍋才是。

  回頭一望,咦,都看著我干嗎?

  “干...干嘛呀?”

  “你就不打算跟我們說些什么嗎?”溫子念瞇著眼睛慢悠悠問道。

  難道他知道什么了?這不僅讓秋雨婷小臉一紅,心中哀嚎道:“完了完了,他肯定知道什么了。”雖然如此,秋雨婷除了臉頰之上爬上兩抹緋紅,神情倒還算有幾分云淡風輕。

  “你是說他們嗎?”秋雨婷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師兄們,“你是想知道他們為什么會躺在這里,還是想知道他們為什么來這里躺著?”

  溫子念聞言,連連點著頭,表示都想知道。

  五個長老亦然。

  畢竟場下除了溫子念屬于半途而遇,其余人等都是他們五個老人看著長大的。

  每個人幾斤幾兩,能吃多大的苦,能受多少的累。五個老人甚至都要比他們自己還要清楚。這“造反”二字,五個人無論如何都很想不通是如何被他們背到身上的。

  聽這意思是要說實話了?

  如何不讓人激動萬分。

  然而天不遂人愿,五老一少都以為秋雨婷要說出真相了,卻不曾想,小丫頭只是做了個鬼臉,吐了吐粉舌丟下句“就不告訴你!”朝著遠處的林子一溜煙不見了蹤跡。

  見狀,溫子念抽搐抽搐嘴角,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說:“罷了,你不說我自己找便是。”言罷,便彎著腰在洞前的空地上仔仔細細找了起來,時不時幫這個翻了翻身,時不時給這個探了探鼻息號了號脈。

  咦,有古怪!

長老們也很無奈,抬頭望著秋雨婷離開的方向,很是無奈也很是痛心的嘆了口氣,望了望白老頭,再看了看地上的崽子  (本章未完,請翻頁)

  們,齊齊搖了搖頭。

  黃袍老者沉默片刻,緩緩道:“來吧,老伙計們,都搭把手將小崽子們送進洞里。”

  “唉,好好的人,為什么要當叛徒呢?”

  “是呀是呀,當叛徒又什么好的,難不成還有人能練出這定神丹?只是......不應該啊,這丹藥必須得用養神芝才有效果啊!”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就算真的背叛我們了,那么它們是因為誰而背叛呢?”

  “搞不懂搞不懂,不管是想向南還是朝北,都沒有理由選擇背叛啊!”

  五個人越想越想不通。人各有志的道理他們懂,可也正因為如此,越發讓人想不明白了。

  腳下的祖洲,雖說不是天底下最為地大物博的島嶼,可是天下誰人不知道,祖洲是天下符師公認的凈土。

  身處這樣的環境不去好好珍惜,反倒是選擇了叛變!

  他們的腦子里都裝著些什么?

  黃袍老者雖然也搞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但是他很清楚這么胡思亂想是沒有什么卵用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都得等他們醒來,才有可能摸清事情的緣由。

  再次出聲提醒四人:“我說,這些問題如果你們想想就有用的話,還要規則律法做什么?”左右看了看幾個老頭,很是無奈的說,“還不過來幫我?”

  “最起碼也得把他們都封在玉壺洞里,再把符石收回來,等他們醒了,問個究竟之后再做打算才像話啊。”

  “符石......”提起符石,其余四人心中咯噔一聲,連忙大步向前,朝著眾人躺著的方向走了過去。

  “符石符石符石,媽的,怪不得老夫一直都覺得那里怪怪的,符石符石,老子們的符石去哪兒了?”

  幾乎已經將所有躺在地上的人翻了個遍的溫子念,恍惚聽見五個老頭念叨著符石,便很是好奇的問道:“你們...也在找符石?”

  “也?”五個長老楞了楞,“意思是你一直都在這里找符石?”

  “不然你以為我來干嘛?聽你們吵架?”

  紅袍長老聞言,皺了皺眉頭很是不善的問了一聲:“哦?那么你找符石做什么呢?”

  莫說是紅袍長老,便是脾氣一直很好的黃袍長老在聽到溫子念正在尋找著符石之后,撇了一眼白老頭之后,也在暗中悄悄凝聚起了力量。

  溫子念像是并沒有感覺到現在場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就連一直向著他的白老頭,也選擇了沉默,依舊彎著腰在暈死過去的身上摸索著什么。

  放下最后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溫子念皺著眉頭說:“剛剛我趁著月色正好,打算下山去海邊踩踩沙灘,突然就聽見一陣擂鼓巨響。”

  “好奇之下我就順著聲響走了過來,恰巧看見他們抱著這么粗的柱子朝著門上砸去!”溫子念比劃了一下剛才玉柱的粗細,接著道:“真正讓我奇怪的,倒不是這柱子哪兒來的,而是這柱子里啊,好像有個人影!”

  “一個穿著金光燦燦的寶甲,托著一口鐘,冷冷盯著石門上的小柳樹的人影!”頓了頓,溫子念接著說,“我以為眼花了,就揉了揉眼,等我再一次睜開眼,你們猜怎么著?”

  五個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解和疑惑,便齊齊搖了搖頭。

  溫子念雙手一拍,很是詫異的說道:“它居然炸了!砰的一聲,炸裂一地!”說完,溫子念又很是不信邪的來回走了又走,視線一遍遍掃視著門前的空無一物的地上。

  “可是你們看看,好好看看,這里啥也沒有,那里也沒有,整個洞前的空地上,除了這些人,啥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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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保證,我敢保證我親眼看見了那玉柱炸裂一地,起初還有光芒一閃一閃的,等我從那邊走了過來,突然就沒了!”

  “哇塞我的天,你們是不知道,這簡直......太他媽邪門了。”

  黃袍老者思索片刻,說道:“那會不會是他們幾個琢磨出來的術法,人一暈,術法沒了人維系,自然就消失不見了?”a

  溫子念搖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雖然我沒啥本事,但這術法還是碎石,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尤其是......”溫子念走到石門前,將里石門最近的幾人拖到五個老頭跟前,接著說,“尤其這幾個兄弟額頭上的包,就更讓我確信這是碎石還是術法了!”

  “嗯?”黑袍老頭聞言走上前,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研究著這人額頭上的包,不得不承認道:“嗯,確實是鈍器擊打造成的傷勢。”

  “黑老頭,你確定?”紅袍老者聞言,皺了皺眉頭。

  “不信你們自己來看!”

  五個人輪番上陣,再三確認了額頭的傷勢的確為鈍物擊打所至,便接受了溫子念的說法:“好嘛,那就姑且算你說的是對的,可是這又能證明了什么?”

  “可是,你們沒有發現這里并沒有存在石頭嗎?大大小小的石頭,都被你們祭煉成這石門了欸!”

  “咦?”五人聞言,低頭四下尋找了片刻,驚奇的發現,莫說洞前三丈,便是眾人橫躺的寬大空地之上,也不見一塊碎石,便驚訝道,“你還別說,真是這樣唉!”

  “那么,你覺得這是怎么回事兒呢?”五人將視線齊齊投到石門前盯著門中柳樹發呆的溫子念,想要聽一聽這個來自揚州一言堂少年的見解。

  溫子念深思良久,以至于紅袍老者都快要暴走了,這才悠悠道:“我覺得,是因為符石!”

  “什么?符石?這和符石有什么關系?”

  “我覺的他們與符石已經是合二為一了,可以說現在的他們就是符石,符石也就是他們。”

  五個老人聞言,瞪大了眼睛,思索片刻便果斷搖頭道:“不可能,絕不可能!符石就是符石,符師就是符師,天下間是斷然不存在以自身為符石的符師!絕對不可能!”

  溫子念笑了笑,接著說:“各位老爺爺,建議你們閑著沒事兒的話,就出去走一走,要是你們有幸走到一線天那邊,運氣再好一些遇見某些人了,就會發現你們眼里的不可能,換一個地點就是家常便飯了!”

  紅袍長老聞言不樂意了,皺著眉頭道:“小子,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們老哥五個在見識上不如你了?”

  溫子念搖搖頭,解釋道:“那倒不是,只是...”

  “哼,人貴有自知之明,你能這么想,就證明你還算有救。”紅袍老頭聽見溫子念認錯了,便懶得再聽溫子念接下來要說什么,打斷溫子念的話之后,便教育了一番,“不要以為自己年輕,就可以信口開河。”

  溫子念抽搐著嘴角,沒好氣的說:“難道你沒聽說過‘學無前后,達者為先’嗎?你去過一線天嗎?你橫渡過戈壁嗎?你都沒有去過,怎么就斷言我說的是假的呢?”頓了頓,又說,“你不要仗著自己年紀大,就說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

  “你......”溫子念的話,可把紅老頭氣得不輕。眉頭一擰,紅袍老頭的眼里便猶如火燒。溫子念也沒什么好臉色,就這么冷冷看著紅袍長老的眸子不說話。

  如果說年級大便意味著世事高過年輕人一頭,那么水底的王八,早就成了圣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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