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小孩老小孩,是不是當一個人到達一定的年齡之后,這脾性就變得和一個小小孩一樣。
美其名曰——童心未泯?
可以,這很好。可是如果這老小孩要學著做一個熊孩子的話......溫子念覺得他并沒有這么好的耐心。
他們想做一群童心未泯的孩子,溫子念幫不了什么,可是這做熊嘛......溫子念覺得送上兩只熊貓眼,并不是很難!
于是溫子念擰了擰手腕,活動活動筋骨并擼起了袖子。
五個老小孩見狀,漸漸瞇起了眼,笑呵呵道:“小朋友,你是什么時候過來的?我怎么從未見過你?”
溫子念答非所問,叉腰站在五人身后,嘟嘟囔囔道:“這應該是場夢吧!在夢里毆打老人,應該不算什么事兒吧?應該沒人會道德綁架我吧?”
五人搓了搓牙花子,笑容滿面,暗中卷起了袖子。
“不行不行,常言道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就算是夢,咱也要講講道德才是!”溫子念趕緊壓下這個可怕的念頭,深吸幾口烈日下的暑氣,望著五個老“熊孩子”咧嘴一笑。
敵不動,我不動。
五人咧咧嘴,悄悄松了口氣,心道:“學術研究我們不懼天下任何人,可是這動人就...不是很擅長了...當然,如果可以下藥,就另當別論!”
“那個,你們在這兒干嘛呀?”溫子念眨巴眨巴無辜的大眼,好奇道。
紅袍老頭咧咧嘴,說道:“也不知中了哪門子的邪,我們老哥五個祭煉的大門突然間碎了一地,這...碎就碎了吧,還修不好!”
“唉,真是叫人惆悵......”
溫子念挑了挑眉:“哦?會不會是進賊了呢?”
“大有可能!”白袍長老出聲了,捻著胡須卻很是不解,“先不說咱這祖洲四面臨海,距離最近的陸地,也是有好幾百里的距離,賊人怎么可能悄無聲息摸上祖洲?就算真的穿過幾百里的海峽,再穿過嚴密的守衛,順利來到咱這玉壺洞......”
“可是賊人總不可能來這里,就為了拆一道門吧?里面山洞里藏著的丹藥,一枚也不......唔”
黑袍老頭聞言,一把捂住白老頭的嘴,瞪了一眼道:“閉嘴吧你!”
溫子念瞪大眼珠子,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啥?里面還有丹藥?”頓了頓又小聲嘀咕,“我怎么沒看到?可惜可惜了......”
溫子念覺得的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
畢竟用符石煉制出來的藥丸,不管是啥都應該很值錢吶!
五人聞言,齊齊扭頭望來,像是沒有聽見溫子念的嘀咕,迷糊著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溫子念。
白袍老頭問道:“你真的是剛剛過來的?可是最近一次過來人,還是我家小孫女一行人啊,不過......也沒聽誰說,這一次還有新人要來呀?”
“啊哈,那個...我才剛剛過來,就被人拖去...拖去.....呀,哪兒!”溫子念四下望了望,指著玉壺洞背后巍峨大山說,“對,就是哪兒!”
說起大山,溫子念就太熟悉了。
指著蒼茫山脈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的說:“這山路真的太難走了,到處都是蛇啊,蟲啊,老虎什么的,太可怕了!”
五個老頭齊齊皺了皺眉,將五顆白花花的腦袋湊到一起,嘀咕道:“山里有老虎?”
“沒有吧?”“有的有的,我聽娃娃們說起過,里面還是有老虎了!”“什么?我怎么沒聽說過?”“你天天貓在洞里,聽誰說?聽寂寞說嗎?”“那娃娃們還朝山上跑?這不是往虎口里跳嗎?”“你家孫女還不是天天跑?怎么不見你擔心?”“那有啥的,我孫女有人師父,可你們呢?呵呵呵呵,孫女都沒有!”“呸,閉嘴吧你,回頭老子也去撿一個!”“再怎么撿,都沒我孫女好看!”
“耶——”
“咳咳”溫子念咳嗽幾聲,五個老頭聞聲,神色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過一塊石板盤膝坐好,撫須而笑。
白青黑紅黃一字排開,如世外高人端坐蒲團。
要不是溫子念將這一切的變化盡數收于眼底,他都忍不住要膜拜膜拜。
轉變的速度之快,看得溫子念撓頭不已。
“小朋友,你想不想做一個不老不死的符師?”“你想不想當一名百無禁忌的符師?”“你想不想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你想不想人在家中坐,錢朝天上來?”
“來吧,隨我們進洞!”“洞里有你想要的生活”“洞里,有天下人的向往!”“洞里,有無數條通天大道,等著你策馬奔騰!”
“來吧孩子,隨我們進洞!”
溫子念撓了撓頭:“額,你們...不修門了?”
五人沉默不語,過了好半晌突然有轉過身,又將腦袋擠在一起,嘀咕道:“他說的對啊,要是門修不好,待會他跑了怎么辦?”
“是極是極,所以這門得修,必須修!”
“白老頭你再好好說說,怎么回事兒?”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哦也是!”“讓開讓開,都給老夫讓開...額,小朋友你讓一讓,待會要是被什么花花草草砸到了,就不好了。”紅袍老頭性如烈火,心中一念便是點點星火,一念起便是星火燎原,忍都忍不住。
“起——”紅袍老頭站在玉壺洞前,伸手輕輕那么一拖,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石便隨著一聲輕喝,紛紛懸浮而起,眨眼功夫便凝聚成了大門的模樣,而且看不出半點拼湊的痕跡。
仿佛這扇門從沒有因為或這或那的原因,碎成一地。
紅袍老頭滿意的拍了拍手,撫著胡須斜眼撇向白袍老頭,得意洋洋的不行。
白袍老頭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旁,心中默數:“一,二,三!”
嘩啦——
紅袍老頭手一抖,險些掐斷一嘴的胡須,扭頭望向老頭子們,除了白袍老頭咧著缺了門牙的嘴,笑得開心無比,其余三個也如他一般,看著地上的狼藉,有些迷糊。
白袍老頭指著地上碎裂如初的石門說道:“吶,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你們說,這是為何?”
溫子念吸了吸鼻子,取下身后的木劍,將其藏在樹下的灌木叢中,背著小手吹起了口哨。
五個老頭又圍在碎石前,頂著滿腦子的疑問討論著種種可能。
溫子念見狀,搖了搖頭走到近前。
伸手扒開兩個白花花的腦袋,撿起一塊碎石掂量掂量,歪著頭裝模作樣想了半天:“嗯,這石頭里有六中截然不同的力量,其中五個呢,雖然不一樣,可是相輔相成,有些像傳說中的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如此往復渾然天成。”
五個老頭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眨巴眨巴眼睛嘀嘀咕咕道:“要不,就不帶他進洞了?”
“我看妥,萬一吃多了,藥傻了多可惜!”
“不過......”溫子念扳著臉,很是嚴肅的說,“里面的第六股力量就很調皮了,像一個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害怕的稚童,逮誰揍誰,打得五股力量到處亂竄!”
“所以當你們打算用其中一種力量梳理梳理石門里的力量,這第六股力量就會不爽,就會逮住剛剛進來的力量一頓胖揍!”
老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瞇著一雙豆豆眼,疑惑滿滿。
什么第六股?你看見了嗎?
我沒有,你呢?
好巧,我也沒有。
那么,問題來了!
“小朋友,你是怎么感覺到這些石頭里,存在著六股力量的呢?”
溫子念高高揚起頭,得意道:“純屬個人天賦,教你們,你們也學不會。”
青袍老頭道:“你想多了,我們幾個老頭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其中有第六股力量呢?我們好奇的是,你如何處置這第六股力量?”
“簡單!”溫子念打了個響指,丟下手里的碎石說,“你們五個人同時出力,將那第六股力量圍堵獵殺,就地消化不就得了?”
五個老頭恍然大悟,心道:“對哈,怎么沒想到呢?”,不過嘛...身為整個祖洲說話頂天的角色,怎么能讓一毛孩子這么得意呢?
相互對視一眼,暗暗點頭。
啪啪啪啪啪——
溫子念齜牙咧嘴捂住頭,一臉的迷茫。
“要你多嘴!”“是不是想吃藥了?”“早說嘛,早說不就得了!”“藥,管夠!”
五個人圍著溫子念嘰嘰喳喳數落了一陣,甩一甩袖袍凝聚出一股五彩斑斕的繩子,將溫子念捆在了樹上。
“小朋友乖乖坐好,等我們修好了門,再帶你進洞探一探路。”說完,五個人圍在洞門前,各自服下一枚丹藥,微微點頭道:“準備好了嗎?”
“可以!”“妥!”“沒問題!”“嗯!”
“那就,來吧!”
“喝!”“起!”“敕!”“著!”
洞門前樹上捆著的溫子念,試著動了動,覺得還好。看上去這繩子玄妙得不行,五種力量相輔相成,可以將世間所有分解為五行當中的其中之一,反過來壯大其余四種。
換言之,如果有人想要以蠻力破壞,只會落得越來越結實穩固的境地。
不過常言道一氣化陰陽,陰陽演五行。先有的一氣,再有陰陽,其次才有的五行。五行之下的天地萬物,自然不能擺脫五行的束縛。可是五行,可管不了陰陽。
就更別提陰陽之上的一氣了!
什么一氣?
先天一氣,也稱為元炁。
元炁,才是世間所有的根源所在。
真正的元炁,是不被世間任何規則所約束的。
恰好,溫子念就有一口先天元炁。
雖然這口氣他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也不知道純粹不純粹,不過這欺負欺負陰陽五行嘛......還不是吃飯喝水一般的簡單隨心?
雖然如此,溫子念還是覺得,不要搞這些小動作了,免得被五個老頭圍毆。
被老頭兒打和打老頭兒,在道德上來講,高度有些不太一樣.
再有就是這五個老頭還......蠻有意思的呢。
溫子念吸了吸鼻子,乖乖靠著樹站好,趁著老頭們忙著修門,他又一次哼起了口中奇奇怪怪的調子。
“桃葉兒嘛尖上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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