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離和李玉蓮臉上淺淡的微微一笑,內心此刻也是放下心來,聽到蘇燁說不為難,這二人心中的石頭起碼已經落地。
而蘇燁馬上又跟著說道:“昨晚我離開宮殿之后,里面發生了什么,你們能否說來聽聽?”
“能能能,這有什么不能的。”
仇離馬上回道。
李玉蓮雖然沒有開口,但也是跟著連連點頭。
只是還沒等對方開口說起,蘇燁便臉上神色一凝,語氣稍變,說道:“我要聽的是實話,希望…二位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仇離聽此一頓,但馬上便回道:“師兄盡管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而且句句屬實,對師兄絕不會有一點隱瞞,我甚至可以發誓…”
仇離急切的說著,不過說到最后,蘇燁卻一抬手制止住,說道:“你們只要實話實說就行。”
“好!”
仇離再次回道,這般回了一個字后,仇離便說起了昨晚之事:“昨晚師兄去宮殿外迎敵之后…”
仇離開始詳細的講述起來,只見其嘴巴張動,將昨晚蘇燁離開宮殿之后的事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仇離說的那個叫詳細啊,可以說將其眼睛看到對方耳朵聽到的都全部描述出來,這些描述包括仇離當時所在位置的身旁之人,以及三名元結境界的對話和舉動。
當然,在描述這些的時候,李玉蓮會在其描述不恰當或者不詳細的地方也插上一嘴,總之會一字不落的全部說出來。
這其中的內容自然很多都涉及到了蘇燁,畢竟當時的三名元結存在都是故意不出手,意在讓外面的魔族之人將蘇燁擊殺。
當時的蘇燁可能只是猜測,但現在從仇離和李玉蓮的口中聽到那就可以完全確定了,
這些真實的內容和蘇燁之前猜測的差不多,只是眼下聽在耳中會讓蘇燁更加的憤怒,縱然神色上沒有很大的變化,可是內心蘇燁已經將那幾名元結存在詛咒了一個遍。
如果不是蘇燁的實力不夠,蘇燁定然要讓這這些元結存在好看。
關于蘇燁的事情只是昨晚宮殿的一部分,蘇燁聽到這些就已經是怒火中燒,仇恨的種子已經在心里埋下,但接下來,另外一件事馬上就轉移了蘇燁的注意力。
只見仇離一陣思索后,說道:“三名元結境界大宗師回來之后,跟我們這些開元正的弟子交代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就是讓我們去尋找一名魔族女孩。”
這句話馬上引起了蘇燁的注意,讓憤怒中的蘇燁馬上神色一轉,投來異樣神色,并說道:“魔族女孩?”
仇離連連點頭,繼續道:“是的,這個女孩好像只有老祖見過,說是關系著與魔族之間的戰斗結果,讓我等務必找到,我們八人分為四組,我和師妹到此其實就是為了尋找那女孩。”
蘇燁頓時露出另有所思之色。
魔族女孩,剛一聽到蘇燁便想到了自己在泰拉山脈碰到的那個神奇女孩,但蘇燁不敢肯定那女孩是不是仇離口中所說之人,此女孩的面相上確實有幾分像那異域魔族之人,但其身體釋放的是元力,而非魔元。
另外就是這女孩如果就是仇離口中所說的那女孩,那和魔族之戰又有什么關系?
蘇燁腦中各種疑惑閃過,最后目光又回到了仇離的身上,道:“老祖只說讓你們找到這女孩,就沒有說和這女孩有關的信息嗎?”
仇離聽此一頓,面露遲疑之色,正是思索起來。
一旁的李玉蓮也是沉思回想著,片刻之后,這李玉蓮突然開口道:“老祖只是說此人對魔族極為重要,還有就是關于這女孩的一些特征,至于其他的…倒是沒說。”
蘇燁聽著神色未變,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后,說道:“除此之外,那三位大宗師就沒有交代其他的事情嗎?”
仇離隨后搖了搖頭,回道:“那就沒有了。”
蘇燁雙眼看著二人,目露沉思之色,久久沒有發言。
關于兩人尋找女孩之事,蘇燁也是反反復復思索了一番,看這兩人的樣子不可能是對蘇燁撒謊,可是那所謂的女孩倒是讓蘇燁有了很大的興趣。
現在三宗區的這些人目的就是為了驅逐魔族,在這大戰在即的情況下竟然派八名開元正弟子去尋找一個魔族女孩,足見這個女孩的重要性,正如仇離所說,這個確實極為重要,說不定真的有左右戰局的可能。
如果沒有這么大的作用,那這些大宗師也不會如此重視,
當然,這看起來與蘇燁并沒有什么關系,可是現在的蘇燁恨透了這些大宗師,就算明著打不過,暗中也不能讓其好過。
左右思量之中,蘇燁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這兩人,冷冷說道:“今日我可以放你二人一馬,不過關于今天見過我的事我希望你二人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免得惹禍上身。”
仇離連忙點著頭回道:“是是是,師兄放心,今日之事我二人絕不會對任何人提起。”
“對對對。”
李玉蓮一旁跟著說道。
蘇燁聽此這才露出滿意之色,當即沒在多言,一個轉身飛身離開此地。
蘇燁一離去,仇離和李玉蓮這才長長松了口氣,但在原地沒敢有任何的舉動,直到蘇燁從遠處的視線中消失,兩人才真的放松下來,互視一眼后,仇離說道:“走吧師妹。”
李玉蓮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點點頭,沒發一言。
與此同時,獸籠島所在的湖泊西面,一艘百米長的巨大船只正從東向西緩緩行駛。
這艘船全體由木制,外表為棕褐色,同時在船上還有一面巨大的旗幟,那旗幟上畫著的正是一名魔族人的肖像。
寬闊的甲板上不斷有魔族的弟子來回行走,像是忙碌著什么一般,而船體最上層的一個寬敞的房間之中,此刻正有四名魔族之人相互交談著。
這個位置顯然是整艘船上最好的位置,兩邊寬大的窗戶上不斷有微風吹入,還有陽光可以照射進來,同時通過窗戶可以一覽外面的景色。
寬敞的房間內部除了明亮之外,在頂頭墻壁上還懸掛著一副人物頭像肖像畫,此畫中的人物正是和外面船上旗桿強的畫一模一樣,都是一名魔族之人肖像。
這名魔族之人一臉的絡腮胡,微微發亮的禿頂,看起來就像一個學者,沒有一點元力者的氣息。
而在此畫的下方是一個座椅,座椅上正坐著一名中年男子,此人嘴巴下有一撮黑色的胡須,腦袋上是略顯蓬亂的金色頭發,濃眉大眼下是一個高高的鼻梁。
身上是藍色的衣服,就像制服一般,看起來整潔標準,如同軍服一般,同時在其腰間還有一柄帶鞘的長劍,只是長劍隱藏在披風當中,很難被發現。
此人就是摩門教男爵威爾伯德。
而在其左右兩邊的座椅上分別還坐著一人,都是和其身上同樣的服飾,唯一不同的是左邊之人體型巨大,身高足有三米余,正是巨人族的瓊斯門男爵,海葉森斯。
右邊之人體型消瘦,年紀也是這里面最大的,蒼老的面孔上都是褶皺,頭頂上的白發也是稀稀疏疏不剩下幾根,但一雙眼睛外都是黑眼圈,看起來十分詭異。
這人則是曼森閣男爵,梅雷迪斯。
而在三人的中間正凝立一人,此人也最年輕,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嘴巴上下是一些黑色短須,赤手空拳凝立不動,臉色也是不太好看。
此人便是大衛教的米德爾頓,當下的目光緊緊盯著眼前中間座椅上的威爾伯德,說道:“如果再不早點動手,可能安娜就要落在元力者的手上了,到那個時候,將會非常的麻煩!”
威爾伯德的神情則比較僵硬,雙眼微微抬起,冷冷回望了一眼米德爾頓,厲聲說道:“黃金騎士已經都派去護送魔源之水了,現在我們可沒有多余的人手,就算安娜落入他們的手中,也要等到黃金騎士們回來才行!”
“那個時候就已經晚了!”
米德爾頓突然大怒。
威爾伯德則依然神態平靜,右手緩緩的摸向了腰間的劍柄,臉上的表情更是直接陰沉下來,一股陰森的殺意突然從其身上散發出來,嘴巴微微張動,說道:“米德爾頓,你在用這種語氣跟誰說話?!”
話音一落,強大的元力氣息一下‘嗡’的擴散開來,瞬間將整個房間都籠罩在其中。
這氣息極其強大,連坐在兩旁的海葉森斯和梅雷迪斯都為之一怔,露出驚異神色。
米德爾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色瞬間唰的一下變的蒼白,連身體都跟著微微顫抖,這時早無剛才的憤怒,只剩下內心的恐懼。
“不,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動,比如出動精英黃金騎士,或者我再親自前去…”
米德爾頓的話語一下變得支支吾吾結結巴巴,那份來自內心的恐懼已經顯露無余。
威爾伯德見此這才將手從那劍柄之上重新拿開,冷漠的目光回望著對方,遲疑了一下后才說道:“安娜的事本來就是由你負責的,弄丟她也都是你的責任,現在的你,應該想辦法把她找回來!”
米德爾頓連忙微微一禮,回道:“是的,我…我正有這個打算。”
威爾伯德的神情馬上一轉,看了看左右兩邊之人,神色隨之嚴肅起來,說道:“北面的北涼國和南烔國的南邊疆域都發現了元力者,而且都是元結境界,而米德爾頓你已經在泰拉山脈和一名元結交過手,這說明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和我們一樣的群體。”
“我們已經有大量的弟子死在他們的手中,好在我們提前將魔源之水派人進行護送,至于安娜,還是需要等護送隊伍回來才行。”
威爾伯德繼續說道。
米德爾頓雖然還有幾分的焦急,但是此刻已經不敢再有什么不理智的舉動和行為。
但就在此時,房間的門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威爾伯德的目光隨后一轉看向了遠處的門口,嘴角微微一笑,說道:“剛說到護送隊,馬上就已經回來了…進來。”
遠處房間的門隨后被緩緩推開,只見四個人影正站在門口,這四人都是黃金騎士,面具下的眼神其擔憂和恐懼,在門口一陣遲疑后才緩緩一同走了進來。
一看這四人的樣子,原本還面帶微笑的威爾伯德馬上便一臉凝重,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甚至神情中還帶這幾分的憤怒和疑惑。
因為眼前進來的四人可不想順利完成任務的樣子,這四人正是斷掉一條手臂的埃普斯,以及胸口一道傷痕的希利,還有兩人也是貝拉和米基。
四人的模樣極其狼狽,受傷的受傷,沒受傷的鎧甲上都是戰斗過后的傷痕。
看到四人這副樣子,威爾伯德緩緩站起身來,凝重的臉色上,略顯僵硬,連身體都不由跟著站了起來,嘴巴微微張動,道:“怎么回事?!”
四人沒有馬上回復,而是先互視一番,遲疑幾秒后,米基上前一禮,說道:“我們…我們遇到了元力者的截擊,他們奪走了詭獸…”
“什么?!”
威爾伯德頓時大怒,頃刻強大的魔元氣息一下擴散而開,那氣息如同颶風一般一下充斥整個房間,連門窗桌椅都跟著震動起來。
這讓四名黃金騎士都為之一怔,身體不由跟著一陣顫抖,那米基更是連忙說道:“他們有三名元結境界,還有近十名開元正境界,我們四人也是僥幸逃了回來。”
這句話一出口,威爾伯德原本憤怒的表情馬上微微緩和下來,同時其他三名男爵神情都跟著一變,目光四下轉動。
這些男爵的表情到沒有絲毫的畏懼,大多都是驚異和不可思議,雖然都一言未發,可對此事的看重都已寫在臉上。
各自神色一陣變動后,最終目光還是看向了威爾伯德。
威爾伯德表情凝重,原地一陣沉思后,緩緩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手臂輕輕一揮動,說道:“你們四個先下去吧。”
在這句話出口之前,那四名黃金騎士幾乎都是繃緊了神經,面具下的額頭盡是汗珠,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但聽到威爾伯德的這句話后,各自內心都長長松了口氣。
“是。”
四人再次一禮后,小心翼翼的退身向外走去。
等四人完全離開之后,威爾伯德目光抬起率先看向了米德爾頓,這讓米德爾頓不由一怔,內心跟著慌亂起來。
但威爾伯德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后便說道:“米德爾頓,你和[肯特]負責找回安娜。”
原本略顯驚慌的米德爾頓聽此也是放松下來,并且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精英黃金騎士肯特,有他在可就好辦多了。”
威爾伯德隨后目光又掃了一眼身旁左右的海葉森斯梅雷迪斯,眼神之中寒芒閃動,同時右手握緊了腰間的劍柄,口中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們去奪回詭獸!”
冰冷的聲音中充滿了殺意,那一刻,任誰看到都會被這眼神所驚嚇到。
這幾人正自交談著,湖泊上的巨大船只已經緩緩停了下來。
此時的巨船已經抵近湖泊的最西面,在湖泊的西面有一條寬闊的河流,這片大陸上的水通過小溪河流匯聚在著巨大的湖泊當中,而湖泊在通過南邊的河流將溢出的水流向大海。
從湖泊通往大海的河流非常寬闊,不過河流兩邊有大面積的淺水區,只有河流的最中心水深適合通船。
河流從湖泊到海洋的距離只有數十公里,通過這河流可以快速進入那無邊海。
然而此時的無邊海上一艘五六米的小船正向岸邊靠攏。
小船之上,端坐一人,此人二十多歲的年紀,眉清目秀,口中還含著一根長長的草葉,挑動的眉毛下,不斷看向岸邊。
上身是一件藍色衣服,下身是淺黃色,后背上背著一柄長劍,烏黑的短發不斷隨海風輕輕擺動。
“終于看到了大陸了啊,這就是玄東大陸嗎?還真是有些期待啊,安娜…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啊。”
看著遠處的岸邊,此人的神情突然凝重起來,右手一翻轉,掌心多了一個一個粉紅色的卡片。
雙眼不由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心,那卡片上正是粗糙的畫著一個卡通人,并且在卡片的左下角還寫著五個字:王一超哥哥。
手指輕輕在卡片上輕輕撫過,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那神情帶著幾分思念,同時也夾雜著一種情感寄托和懷念。
呆呆的看了幾秒后,手指一翻動,卡片被翻過來,此時卡片的背面是一個個金色的符文,密密麻麻的符文將卡片的背面寫的滿滿當當,同時眾多符文中的一個字符還在不斷閃動,就像指引方向的羅盤一般,時而還跳動到另一個字符上。
王一超如此看了幾眼后,手掌輕輕一握,黑光閃動,卡片在手中消失了。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