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季節變化,是人間亙古不變的法則,一年的光景說長亦長,說短亦短,以當因人而異。
對于蘇燁而言那便是轉瞬之間,修煉之前外面還是冰雪封山,待修煉大成,已是春暖花開。
不過修煉這種事,哪會有什么盡頭,無非是修煉的程度不同罷了。
從滿山冰雪到滿山的青草紅花,而最后又來到了冰雪封山的季節。
這一年當中,對于獸籠島而言,最大的變化就是在酷熱夏季之時,島嶼中心的山峰內,有一團異樣的元力擴散出來,并且引起天空一片烏云蔽日,電閃雷鳴。
元力引起天象,自然十分罕見,尤其是對于元力者而言,如果這等天象發生在某一門派附近,那必然會引起嘩然一片,眾人圍觀,但是發生在這獸籠島之上,卻也就是幾個雷聲罷了。
那些野獸甚至不會看上一眼。
而除此之外,獸籠島的這一年中便再沒有發生什么異常之事。
一到冬季,獸籠島便重回寂靜,看不到半個獸影,仿佛一切突然就憑空消失了一般。
大雪從天而降,湖面再次被冰封,島嶼上的群山已是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如此大雪一下便是一天一夜。
此時的蘇燁坐在山峰的洞中看著外面雪花飄動,目光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遠處的山脈當中。
“只要能夠離開這個湖泊,應該就可以逃離獸籠島了,只是不知道…又是一年的冬天,那黑鴉,休眠了嗎?”
這般自語著,蘇燁還抬頭看了一眼,但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的石橋,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隨后目光轉下,腳底下亦是如此,原地站了一會后,蘇燁已然有了決定,暗道:“不管如何,都得嘗試離開這了。”
口中這般說著,蘇燁身形一躍,從所在石橋跳了下去。
一連幾個跳躍過后,蘇燁來到山峰的底部,雖沒有抵達最底層的冰面,但腳下的地方距離冰層也只有十幾米的高度。
此處的洞壁上正好有個洞口,也正是看到這個洞口蘇燁才在此停下,隨后一步一步的向洞口靠近。
該洞口三米多高,兩米多寬,到也中規中矩,在這個山峰上也算是不小的洞口了,蘇燁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來到洞口邊緣,平靜的天空連微風都沒有,但鵝毛大雪卻絲毫沒停。
站在洞口的蘇燁四下張望,天空一片陰霾,只能看到雪花飄落。下方就是那冰湖,表面已然是一層厚厚的積雪,只是未見黑鱷的身影。
按照獸籠島的慣例,這兩獸應該已經進入休眠期,但蘇燁之前被黑鴉騷擾了大半年之久,故而也不敢輕易涉足外面。
如此在洞口凝立了片刻后,確定沒有什么動靜,蘇燁這才輕輕一躍,跳了下去。
此時的蘇燁已經是[開元從]境界,體內元力已經強于先前數倍,雖還不能騰空高飛,但掠地而行的本事還是有的。
輕盈的身體緩緩落入雪地,踩出兩個淺淺的腳印,發出低微的‘咯吱’聲,蘇燁重新打量天空和四周,全身神經繃緊,極其的警覺。
而一切并未發生異樣,這讓蘇燁長長松了口氣,低語道:“看來,這兩只野獸,應該已經進入休眠期了。”
口中這般說著。蘇燁便身形一起,踏雪而去。
此時的蘇燁可以平地飛躍,但并非先前的跳躍,而是雙腳在距離地面兩三米的低空踏空而行。
若是跳躍自然比先前的距離更遠更高,但是這踏步掠地而行,不僅沒有什么動靜,速度也相對較快,幾步出去就是十幾丈外。
如此片刻工夫,蘇燁的身影已經掠過冰湖進入外圍的山丘之上,整個過程輕盈無比,而一走出冰湖,蘇燁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口中甚至長長松了口氣。
畢竟這黑鴉和黑鱷都被那山峰所束縛,冰湖的范圍就是它們的極限,一旦走出冰湖,就算這二獸驚醒,也是無法再威脅到蘇燁。
不過蘇燁也無意招惹此二獸,雙腳一陣飛踏,正是要直接離開獸籠島。
有了這[開元從]境界的元力,蘇燁更是腿下如風。健步如飛,那種感覺就如同飛行一般,幾個凌空踩踏便翻越一座山丘。
這也讓蘇燁倍加享受。
獸籠島山脈的特點就是,距離島嶼中心的山峰較矮,如同山丘一般,而距離島嶼中心越遠時,則山峰越挺拔高聳。
一陣飛踏過后,蘇燁便來到獸籠島外圍的山峰頂部。
雖然還沒有完全出島,但距離出島也就剩下幾個高聳的山峰。
雙腳立于一塊巨大的巖石之上,身形凝立不動,蘇燁回頭看了下島嶼中心的區域,只是隨心多看了一會,到并無他意。
目光回轉,蘇燁準備就此離去,可就在目光轉動之際,不遠處一座山峰底部。白雪之上正有幾個人影對峙著。
雖然距離較遠看不清楚,但隱約之中,蘇燁到是看清了這幾人的衣服。
山下一共六人,其中三人為黑色,另外三人為淺藍色。
黑色衣服的蘇燁并不認識,但淺藍色衣服的,蘇燁到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笑。低語道:“大溈山。天水門的人。”
口中這般低語著,蘇燁的身體便轉向了那邊,隨后雙腳輕輕一踏,身體便輕盈的飛了出去。
此時山下白雪地中,黑衣服里領頭的是名中年。且正是楊明,而另外二人依然是其師弟楊志和陸小嚴,三人分別氣勢洶洶劍拔弩張,一副馬上就要和對面動手的樣子。
而對面淺藍色衣服的三人則是兩名青年,一名中年。
那兩名青年的面孔比較生疏,但這名中年卻正是上一年就來過的杜海。
“怎么?非要在這種地方爭斗嗎?不怕再次驚醒野獸?!”
楊明如此說道。
杜海手中緊緊握著木勺,冷眼看著對面三人,輕哼一聲后,說道:“拋開我們兩派的恩怨不說,眼前這個洞口可是我們先發現的,你們這般蠻橫強行來奪取,還敢說驚醒野獸?!”
“呵呵呵…”
楊明馬上發出一陣輕笑,一臉不屑之色,微微搖頭后,說道:“真是大言不慚,讓一只探元鼠進入山洞,這山洞就歸你了?哼!那你要是帶一群探元鼠,整個獸籠島豈不是都要歸你了!”
說到這里,楊明狠狠瞥了一眼杜海后,再次說道:“我看上一年這獸籠島的獸群爆發,就是你那探元鼠導致的!”
杜海聽此勃然大怒,口中一陣咿咿呀呀,沒在說出個所以然來,氣急之下,竟然直接揚起了手中的木勺。
楊明這邊自然也毫不怠慢,紛紛擺出戰斗的姿態,那陸小嚴更是直接拔出了后背長劍。
一臉兇惡的杜海手上一用力,只見白光閃動,整個木勺也是光明大亮,隨即脫手飛出,這木勺正是一件法器,一飛入高空便要釋放某種法能。
楊明見狀馬上低喝一聲:“小心!”
三人馬上擺出應戰姿態,準備隨時應付那法器。
而就在此時,天空遠處,一道紫色的法波突然破空而至,那法波如同一道月牙彎刃,表面不斷跳動紫色電弧,只是一閃便撞擊到了飛入天空的木勺之上。
‘轟!’
一聲震天響發出,仿佛天雷憑空炸裂,頃刻之間,木勺法器便一分為二碎成兩段從天上掉落下來。
“啊?!”
杜海頓時一驚,目光隨即看向地上已經破損的法器,同時雙眼馬上向四周尋找起來。
楊明這邊三人也是一陣詫異,不由看向天空四周,仿佛也在尋找什么。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