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在這王都之中,算不上真正的頂級勢力。
畢竟這偌大的王朝都城,幾乎比之當初裴蘿婉的大梁國土還要龐大,可想而知,這其中衍生的宗門強族會有多少。
王都雖然是皇威之下。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紛爭,就有權利的劃分,地域的劃定。
王都在這萬載歲月之中,不斷衍生一個又一個強門,也消失了一個一個大宗。
跟不上時代的步伐,就要被淘汰。
這在王都之中,更是不變的鐵律。
因此在過往歲月之中,聿南王都被分為四個區域,天地玄黃。
黃域便是王都外圍的平民區域,不要以為權利只屬于貴族。無數歲月之中,從平民中走出的強者不在少數。
即便是現在,在那王都朝堂之上也有著不少出身平民手握大權的官員。
玄域,則是徐真等人此刻所在的區域。在這里,是商賈的地盤。
經濟從來是衡量一個國度強盛與否的根本。
所以,在這王都之中,商賈云集,雖然不占據實權,但卻直接影響著一國命脈。
地域,則是聿南武力代表存在的地方。這里林立著諸多的宗門強派,是聿南明面上對外的威懾。
畢竟整個王朝除了軍隊的強盛之外,那便是修煉者強弱多少,直接影響著其他王朝的態度。
天域,則是王室與聿南王朝智慧代表的中樞之地。
自古以來,武者征戰沙場。文者運籌帷幄。天下大事,離不開文官衡定,離不開武將沖鋒。
正所謂:文能興國安邦,武能治國平天下。
二者缺一不可。
但是這些文人,身無二兩肉,手無縛雞之力,卻又口舌尖利,猶如銀刃闊刀。
在王朝初期,文人沒有相對的保護機制,死在各種勢力手中之人數不勝數。
于是,王朝才將這些文人拉攏在天域之中,在王室的皇威之下,再無人敢動文人之性命。
所以天地玄黃四域雖有分屬,但彼此之間沒有上下之分。
如果有的話,也就是天域中的王室,凌駕于任何勢力之上,這點毋庸置疑。
話說回來。
冷家便是地域之中,冷刀門的建立者。在諸多宗門勢力之中,只排的上中下流水平。
但自從冷流雙嶄露頭角以后,冷刀門的地位在地域之中也是逐漸上升,隱隱有坐穩中級勢力宗門地位的趨勢。
冷家出身于御南靈域,在玄家一手遮天的靈域之中能夠遷宗聿南,的確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不過內里人都明白,每一個靈域都必須有進入王都的強門大族。
當初王室派人前往聿南首先找的就是玄家,而非冷家。
不過,這冷家與玄家乃是姻親。加上玄家當時明確說出,沒有意向遷族王都。故而那名派遣官員,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冷家。
對于冷家而言,入駐王都,乃是天大的喜事。
只不過來到王都,冷家才發現,成為王都之下的宗門,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榮耀的背后,是血液澆筑的根基。
初來王都,冷刀門也是被各方欺凌,也是用一次次血戰,才終于在王都地域之中稍稍站穩了腳跟。
但人就是如此,別人欺我辱我,一旦自己得勢之后,則會十倍百倍地將這些曾經自己受過的苦,也要送給別人。
因此,在后續來到王都的新興勢力,就有不少落幕在冷刀門的手中。
前人種樹。
后人不止納涼,還禁止別人納涼。
冷刀門的霸道,也是日益聲名遠播。只不過冷刀門所在的地域地理位置不是太好,因此那些更強的宗門才沒有出手消滅冷刀門的意思。
這也就間接助長了冷刀門的氣焰。
自負成了冷刀門每個門徒的標志。
斗技場因為徐真的離開,陷入久久的議論之中。
這些人一半是來自其他靈域的參賽者,一半是來自本土勢力的前哨探子。
但有一點相同,此刻在他們心中,徐真所在的真武門已經上升到足夠威脅他們的程度了。
修羅榜榜單變更,千機門會第一時間獲得訊息,看守總榜的人員立即將信息上報給千機門上級。
千機門坐落天域,隸屬王室直接管轄,權利之大,可以說只對聿南大帝一人負責。
千機門雖是一個部門,但權利幾乎滲透王朝每一個勢力當中。
文臣、武將。
宗門、家族。
又如丹師圣殿、符師聯盟,鍛造神宮等等。
可以說,但凡是王朝之內的勢力,都要在千機門中進行報備。
因此,在千機門中也是分離出分管各種勢力的副職,一共十名,授一品官服,甚至可以帶刀上殿,可想而知,聿南王室有多么信任千機門。
故而,在聿南朝堂這些大臣口中,明面上美其名曰“帝下十常侍”。
暗地里卻是罵什么的都有,由此可見這千機門,除了深受聿南大帝重視之外,并不得人心。
但,你又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這個聿南,最強的還在那帝位之上穩穩坐著。
帝下之人,他沒有開口,無人敢動。
一間高門大院,小令官捧著監察修羅榜人員送來的拓印訊息,進入院中。
院里載著一顆歪脖子樹,枝葉卻是茂盛。樹下坐著兩個人,一老一少,正在對弈。
小令官估摸著也就十歲左右,紅彤彤的小臉上汗津津的,將拓印的訊息雙手舉過頭頂,謙卑地說道:"先生,監管房的大人說是修羅榜有變,讓我遞交給你看。"
老人沒有動靜,捻著一枚白子正在思考。
青年招了招手,小令官挪著小步,恭敬地送到青年的手中。
青年看了一眼,輕輕笑道:"這徐真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圣王大人只說,待徐真前來王都,一切給予其方便。我還以為這小子會是圣王的私生子呢!"
老人聞言,抬眼瞥了青年一眼。
"修要滿口胡言!千機門監察著別人,陰影之下,必有黑暗。有時,禍從口出。"
青年不屑,因是自信使然。
"在這王朝之中,年輕一輩我只認三人。你口中的禍事,是對文臣而言。我注定只是武將,實力至上,或許在有一天,即便是當著圣王面,我也能調侃他,也說不定呢"
老人不愿與青年就此問題斗嘴,將手中白子落下:"徐真上了地榜"
"天榜。"
老人有些意外。
"這徐真不是剛剛晉入戰王嗎以戰王之力落名天榜可能嗎"
"調查的信息是這樣,但是一個人的真正戰力又怎么可能全部展露出來呢"
青年將拓印信息放在棋盤上,起身道:"我去會會他,免得那冷家小子不知好歹,白白送了性命。"
老人低頭看去。
天榜第八,徐真,殺七人。
"真是不甘寂寞的人啊!這一來,就要攪得不得安生。"
楊柳岸。
不得不說,在這王都訊息傳送之快,幾乎片刻之功。
徐真才安排好眾人入住,冷家的人就到了。
不出意外。
來人正是那位冷流雙的弟弟,冷敖。
不過,也是得到徐真一人擊殺七名大戰皇的信息,陪同冷敖前來的還有兩名老者。
那些住客,也是剛從斗技場回來不久,還在一樓大廳品茶飲酒。
一看冷家這陣勢,難不成還要挑戰徐真,去那斗技場一趟 真武門成員,除卻徐真、上宮林之外,其他人都被徐真安排修煉去了。
畢竟也是到了王都,徐真才看清,真武門的成員戰力還相差太遠。
徐妙哉更是見識到徐真恐怖的戰力之后,自動要求前往徐真的世界修煉,并且要求徐真加速華夏的時間比例,她要在里面晉入大戰皇。
徐妙哉這樣一說,裴蘿婉等人自然不甘落后。地位上已經有差別了,若是連修為都被徐妙哉甩的很遠,那她們就真的只能被拿捏了。
如此一來,徐真倒是樂的清靜,準備了足夠的丹藥和至尊靈液。甚至將分身也召喚出來,給眾女做修為指導。
原以為可以安靜地等著大會開啟,卻是一事接著一事,不得安生。
大廳之中,隨著冷敖的指名道姓的聲音,變得安靜下來。
徐真與上宮林從樓上走下。
冷敖,三十歲左右。
徐真原以為能夠起出冷敖這樣名字的男子,多少是名頭與容貌并存的。
但顯然,看見冷敖的真容,他錯了。
五短身材,略胖,眼睛不大,鼻子不小,嘴巴正好,拼湊出來一個極品。
嘖嘖。
"閣下真是讓徐某好生驚訝啊!"
冷敖被徐真突然來這么一句,搞的有些許懵。
"驚訝你驚訝什么"
徐真笑了笑:"驚訝閣下的容貌真是驚天之容,實乃徐某平生僅見!如此優秀的俊美之顏,想必閣下也時常因為親不到自己帥氣的臉而感到苦悶吧"
冷敖身后的兩名老者眉頭不禁跳動起來,這可真是二人有生以來聽到的最惡心的贊美。
但冷敖卻是非常受用。
身為冷刀門門主的次子,尋常時間誰人敢真正品評他的容貌,聽得最多的都是贊美之言。
此刻徐真上來給他一頓彩虹屁,他聞著香,聽著更是過癮。
"哼哼!你小子挺會來事。不過,即便你奉承本公子,今日你也討不到好處。我且問你,那修羅榜你是使了什么手段登上第八的名次"
"你可知道,那第十名乃是本公子的兄長,你此次落名第八,擠掉了我的兄長,這件事你做的不對。"
徐真啞然失笑。
眼前冷敖不但沒有自知之明,就連邏輯也是以自身為中心。
侵害了你的利益,就是我做的不對 "那按照冷公子所見,徐某應該怎么做才是對的"
冷敖雙手背負,如同一個行走的馬鈴薯一樣,頷首說道:"你不過戰王修為,竟然擊殺大戰皇,想必定是用了某種秘法符箓之類的東西。但是這樣的東西,你肯定不會還有。以我來看,你只要與我在斗技場中打上一場,然后輸給我,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冷敖身后的兩名老者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尋常只聽族中人說,這位二公子腦子有病,他二人還不信。
如今真眼相見,何止是有病,簡直就是沒有腦子。
"二公子,不必多言。接下來就交給老夫處理吧!"
徐真聞言,也是覺得好笑。
"看來二位也是看不下去這位智障公子繼續丟人現眼了啊!"
冷敖一聽。
"什么你敢侮辱本公子"
"二位族老給我把他的頭顱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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