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羹聽得清楚,卻又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眼前的狂徒竟然說要送自己去死 羅林羹并非自負,想他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已經踏足戰王境界。即便是在那血刀門中,也備受長老們青睞。
能夠斬殺他的,在這林陽郡內,不是他狂妄,而是真正無人。
“就憑你也敢妄言斬我“
楚鈺一指點出,狂暴的歲寶天風當即呼嘯而起。
“那位爺不讓我跟你玩,等會還得去端了你那什么血刀門,你就乖乖去死吧!“
羅林羹臉皮抽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狂妄自大的狂徒。
但是,當那無形之風吹在他的身體上時,他的臉色陡然大變,體內靈氣更是瘋狂的滾動起來,想要守護自己的肉身。
但是,一切在他被歲寶天風籠罩的那刻起,就已經晚了。
他的血肉開始枯萎,就連靈氣都無法維持,靈海之中,傳出碎裂之聲。
戰王強大的生機也在此刻,隨著風去。
“啊啊啊啊!不可能。“
“血刀“
噗嗤。
這一口血柱連同羅林羹的內臟都被噴出體外,他的皮膚如同腐爛的朽木木屑,寸寸掉落。
“司馬師兄“
覺察到頃刻間的變化,血刀門七人才明白,羅林羹面對的對手十分強大。
那被稱作司馬師兄的男子,正是七人中修為最深的散發男子司馬武。
“混賬!竟敢傷我血刀門徒。“
司馬武腳下一踏地面,順手抽出背后血刀,周身縈繞起強烈的刀意,金雷雙屬性靈氣也是呼嘯而起,一刀從天而降,劈向楚鈺的頭頂。
“風神體風神罩。“
磅礴的風之屬性瞬間在楚鈺的周身凝聚成一個透明的光罩,與那司馬武的一刀轟然相交。
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刀意和金雷凝聚的血刀瞬間潰散,爆破而出的靈法威能波動,向著四周蔓延而開。
吹在房屋,房倒屋塌。
撞在人身,一刀兩斷。
徐真猛然望向一個方向,臉色突然無比陰沉,像是深淵下的寒潭,冰冷無比。
徐曼容皺著眉頭,同樣看向之前那些孩子嬉鬧的地方。此時此刻,亂磚碎瓦之中,幾具孩童的尸體半露半掩。
楚鈺自然也是發現,并且清楚的感受到了徐真的憤怒,心里也是自責起來。
“混蛋!你的刀意殘殺了無辜!“
司馬武一臉冷漠。
“不過幾個平民罷了,殺了便殺了。你若是同情,我便送你下去陪他們。“
司馬武說完,雙手持刀,靈氣涌動在刀身之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足有百龍之力,這已經是尋常九級戰王巔峰的力量。
“我的刀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喝下你的血,傷我血刀門徒,唯有死路一條。“
“殺生血刀百龍斬。“
司馬武一刀劈下,但龍鳴未起,刀意未凝。
一個身影,一副冷酷無情的面容,一雙寒芒乍現的雙眸便出現在司馬武的面前。
司馬武心臟陡然一滯,自己的血刀竟然被對方單手抓住,抽不得,動不了。
“你該死。“
徐真如同判官,制定了司馬武的生死。
聞言。
司馬武陡然舍棄手中刀,雙腳一踏地面,剛要倒飛出去,遠離面前之人。
但是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已經死死地扼住他的脖子,強大到讓他無法承受的力量瞬間讓他身子一軟。
嘎噢一聲。
血液從他的嘴角溢出,任由他調動靈氣,施展領域法則以及道韻法相,都沒有任何作用。
仿佛在對方手中,自己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砧板魚肉。
徐真的力量,即便什么增幅靈法也不使用,也早已經突破百萬龍之力,哪是一個司馬武能夠反抗的 濫殺無辜。
徐真若是看不見,可以不管。
但是,在他面前斬殺無辜的孩子,這觸犯了他的底線,揭露了他的逆鱗。
“無限,吞了他。“
隨著徐真的冷漠宣判。
眾人就看見,徐真手中的司馬武,整個身軀開始卷縮,像是一個泄氣的皮球,一點點沒了血肉,化了骨骼,最后竟然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球,被徐真一把火燒的干凈。
咕咚。
血刀門其余六人均是同時咽了咽喉嚨,仿佛不這樣,那心臟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那崔師兄距離徐真最近,此刻哪還有膽量查看羅飛虎身上的禁制,雙腳都在發抖,緩緩地向著同門之地挪去。
“血刀門的山門在哪“
徐真突兀一問,這幾人都是一愣。沒有立即回復徐真的問題,就看見其中五人的頭顱,噗噗噗自動碎裂,橫死當場。
崔師兄抱著腦袋,貼著地,哭聲道:“大人,饒了我,我說,我什么都說。“
徐真看著此人,不禁感慨萬分。
想當初初遇諸葛瑾瑜,一手戰魂領域的手段,震撼的他久久無法回神。
如今,不過一年多,曾經在他眼中高不可攀,可望不可及的戰王強者,竟然跪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涕,祈求自己的饒命。
一聲嘆息過后。
“血刀門的山門以及門中實力,仔細說給我聽。”
崔師兄哪還有膽子半點隱瞞,老老實實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
血刀門,位于林陽郡東部,坐落在血刀峰上,據說這宗門便是以峰名而得名。在這絕北靈域山靈府之中,血刀門只能勉強算上一個下級勢力,這也還是因為數十年前,血刀門門主意外得寶,突破至戰皇的緣故。
雖然同屬林陽郡,但是血刀峰距離臥龍山卻是足有數萬里路程,中間需要穿越許多村鎮,河流以及山峰,才能從臥龍山到達血刀峰。
這也是為什么,羅林羹等人即便乘坐飛行魂獸,還是趕了一夜路程的緣故。
至于為什么這些戰王沒有施展空間傳送,原因就更加簡單了,因為太過消耗靈氣,速度也只比飛行魂獸快上一些,故而就無人愿意施展這種看似雞肋的神通。
“大人,小的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放了小的吧!”
“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臨走之前,我需要從你的身體之中拿走一樣東西。”
崔師兄聽見徐真的話,不由得心中一顫。
“大人”
崔師兄話剛出口,就感覺自己的丹田之中突然生出一團強橫的能量。這能量一出現,就如同打入敵軍正營的沖鋒部隊,瞬間向著崔師兄的靈海靈丹沖擊而去。
那股狂暴的力量,根本不是崔師兄能夠抵擋,只是呼吸之間,他的靈海就成為一片荒境,數十年修為一朝虛空,成為一個再不能修煉的普通人。
從天堂掉進地獄的感覺,讓崔師兄的心態瞬間炸了。
“我的靈海你碎了我的靈海”
徐真再不去看他,回頭望了一眼纏著紗布的趙橫。
他雖然覺得這個村落不簡單,但是他已經沒有心思在此逗留。
“我們走吧!”
楚鈺拍了拍手,收回神通,那被歲寶天風侵蝕了生機和血肉的羅林羹與死人已無差別。
“這老家伙怎么處置?”
羅飛虎依舊跪在地上,雙眸死死地盯著認不出模樣的羅林羹,無聲之淚模糊了視線,哀莫大于心死。他一生心血都在羅林羹的身上,此刻親眼目睹兒子的滅亡,他與死了已無分別。
徐真劍指一點,言出法隨之力當即從羅飛虎的身軀之上消失。
他能夠行動,卻是一動未動,依舊跪著,怔怔地望著羅林羹。
“說到底只是羅林堯一人之錯,他兩日內死去兩個兒子,這種打擊足夠他神傷許久。”
徐真似有幾分不忍的語氣說道。
“那血刀門距離這里數萬里,怎么去?若是剛才將那魂獸留下好了。”
楚鈺有些可惜地嘆道。
“沒關系!我們可以乘坐時梭的飛船前往。”
徐真說道,張口吐出一道靈華。
那靈光在虛空之中光彩奪目,旋即一艘不見破敗,卻滿是補丁的飛船出現在眾人眼中。
“主人!時梭已經將時空穿梭飛船修復了百分之八十,還需要一些時間和空間靈氣”
徐真翻手拿出一個儲物靈寶丟給時梭:“里面的東西,應該足夠你將飛船修好。”
時梭一把接過,打開一看。
“至尊靈液?”
徐真點頭。
“哈哈哈!主人,你居然能夠弄到如此多的至尊靈液。有這些能量,時梭可以使用飛船的許多功能。”
時梭十分興奮,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接觸到至尊靈液,他都恨不得整一瓶喝下。
“主人,你讓時梭出來,是不是要去什么地方?”
徐真點頭,指著東方。
“我想你把我們送到林陽郡血刀峰去。”
“好的,主人!時梭正好跟你展示一下,時梭本體修復之后的穿梭之力。”
徐真等人上了船,時梭已經迫不及待了。
“主人,時梭就讓你好好看看我獨一無二的速度。”
時梭打開裝著至尊靈液的玉瓶,開始吸收至尊靈液的威能。
“空間之道王者跳躍。”
隨著時梭的聲音落下,穿梭時空飛船的船頭半空,一個漩渦,憑空而現。
時梭操縱著飛船,在至尊靈液的增幅之下,一頭扎進了空間之中。
消失在眾人眼前。
“他們不會真去了血刀門吧?”
有人看著地面上幾具血刀門徒,呢喃一聲。
“去了也好!反正這血刀門在林陽郡內,名聲也是極差。若是這三人真的能夠端了血刀門,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趙豎輕聲道:“父親,真的不通知主人嗎?”
“此事不用再提,我失去了一雙眼睛,卻也看的更加清楚。這三人不是趨于寂寞,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的名字就會響徹整個林陽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