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出,劍便先震懾群雄,剩下的幾大長老所見臉上紛紛蒙上一層陰霾。
山體之上,滿臉橫肉的長老艱難的從亂石中爬起,此時的他面色蒼白,臉上除了震怒之外,還有一分深深的忌憚。
且在他的胸膛上,一道劍傷正在向外淌出鮮血。
就連在法堂之內的借天引都露出了憤憤之色,他注視著天上喃喃的說著。
“為何?那老不死的,不是應該在戰線進攻紫冥族嗎?怎會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此時的刑長老心中也是這么想著。
此時的林岐則是注視著空中,雙手抱拳在空中俯下身軀恭敬的說道。
“弟子林岐,恭迎師尊!”
林岐話一說完,空中便見一個黑衣老者駕著一道劍光從天而降,落在了林岐面前的空中。
隨著那劍光散開,孤獨寂的身影從劍光中出現。
他雖然蒼老,但一雙眼睛卻比嬌陽更亮,比之月光更純,他的眼中有無盡的精神,同時還有一道極端的喜悅之情。
他站在林岐面前打量了林岐一番,隨后便控制不住的興奮的笑起來。
“好小子,不枉為師當年看中你的資質,短短時間你便已進階元嬰,好!”
林岐同樣喜悅非常,他恭敬的說著:“多謝師尊,這都仰仗師尊教誨,我林岐才能有今日修為!”
孤獨寂灑然大笑,他走上前拍了拍林岐的肩頭而后看向四周。
就在這個時候,孤獨寂的眼神為之一變,他看向了六大長老,眼神逐個在他們身上掃過,此刻他的眼神,無比的冷厲,冷的讓這幾個元嬰長老都感如芒在背!
刑長老所見也是心驚,他驚駭與孤獨寂的氣勢,更是驚駭與孤獨寂的變化。
的確現在的孤獨寂變了,比之去戰線之前,孤獨寂的氣息更強了!
而孤獨寂在環視了一周之后便是厲聲道:“敢傷老夫的弟子,你們一個個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們這些盤踞在長老會的蛀蟲,為宗門流血出力的時候看不見你們,搞窩里斗的時候你們他娘的一個個比誰都快!”
孤獨寂厲聲呵斥,他聲音之渾厚大半個宗門都能聽見!
“一群鼠目寸光又剛愎自用的腐朽之流,你們要廢老夫弟子修為,老夫便打斷你們的狗腿!”
六大長老聞言皆是面色凝重,其中的刑長老在驚駭之后便是提起底氣,御空上前指著孤獨寂道。
“孤獨寂!你莫要以為你是一堂之主,你便能隨意挑釁長老殿的存在!今日你傷我長老殿長老便是對宗門不敬!我有權連同你一并拿了試問!”
說罷刑長老便散開修為,磅礴法力形成威壓向著孤獨寂與林岐襲來,林岐眼神一凝剛想出手。
卻見孤獨寂伸手攔下了林岐。
“為師今天要親自教訓教訓這些東西,這些老東西一段時間沒見老夫發飆,是以為老夫慫了!”
林岐聞言便收回一身修為,隨后對孤獨寂道:“師尊還要多加小心,他們的修為都不差。”
“哈哈哈,不過是幾個長老會的元嬰修士而已,林岐啊,為師今日便讓你看看,老夫今生一劍,是如何在無常宗創立下劍堂一部的!”
說罷孤獨寂大袖一揮,隨之整個人身上開始浮現出一股極強的劍意。
孤獨寂的劍意,比之林岐更加宏大,更加精粹。
劍意如海翻涌在一番天地之下,霎時間刑長老的威壓被劍意碾碎,而且幾大長老都在孤獨寂的劍意之中被震懾。
孤獨寂背負雙手,悠然踏空前進,口中聲音渾厚有力,絲毫聽不出是一個老者的聲音。
“你們這群蛀蟲不配和老夫說不敬宗門,老夫為宗流過血,老夫為宗門殺過人!你們又做出過什么貢獻!今日老夫便要清洗宗門!”
說罷孤獨寂伸出手指掐訣成劍,便聽他身體中傳來一聲悠長劍鳴回響。
那劍鳴之聲初始弱小,聽在耳中便如蚊聲,但整個蚊聲不只是一般的林岐聽見,而是此地所有人都能聽見。
幾大長老耳中也可聽這劍鳴,宗門內無數弟子也可聽此劍鳴。
這劍鳴同時響起在所有人的耳中,其他不論,光是這一點便已讓林岐震驚不已。
同時儲鈉袋內的命魂牌中,傳來羅剎影驚訝的聲音:“小子,沒想到你的師傅居然這么強,難怪你之前有底氣!”
林岐望著孤獨寂的背影也感慨道:“方才我便感覺到了師尊的氣息,所有才敢鋌而走險,不然我不會輕易挑釁六大元嬰修士。”
就在林岐說完同時,孤獨寂所釋放出的劍鳴也越來越清晰,那強大的劍鳴聲猶如鳳鳴九天,龍嘯滄海!
孤獨寂右手一握,大喝一聲。
“劍來!”
一聲劍來,自內門劍堂聞劍閣中,那一柄供奉在劍臺之上的古樸木劍突然爆發出一道恢弘劍意。
隨即木劍升起,劍鋒朝著遠方孤獨寂所在的方向,劃出一條刺破長空的劍影飛出劍堂。
木劍遁空,遙遠路程在劍鋒之下,如縮短到一寸距離一般,只見孤獨寂手中空間扭曲,隨即大氣且沉重的木劍兀自出現在孤獨寂手中。
“無問劍,劍斬不問!”
孤獨寂持木劍而斬,手起劍落之下,一柄木劍便是爆發出不屑于任何天下名劍的劍勢!
幾大元嬰長老面對此劍皆是心驚肉跳,他們一同匯聚在一起,每個人都權力運轉修為。
六人合力每人都使出了全部的修為打出一掌,六只巨掌環繞組成在一起,成為一只如菊花一般恢弘掌力。
此掌之力融合六大元嬰修士全力,可謂勢如山河,威力驚人,莫要說一個元嬰修士能接下,就是在此掌中保全自身都困難。
但是他們面對的卻是孤獨寂,一代劍道宗師。
孤獨寂輕蔑的注視著六掌合一之勢,手中劍勢未停,只聽他高呼一聲。
“破!”
無問劍的劍氣便席卷而出斬在巨掌之上。
恢弘巨掌雖然極為強大,但在孤獨寂這一劍之下卻是脆弱不堪,那劍氣只是一瞬間便是摧毀了六大掌勢。
劍氣摧毀六大長老合力掌氣,且還帶著不俗威能,那一道劍氣繼續前進,轟然斬在六大長老身上。
被劍氣鎖定的幾人無法逃避,被這劍氣一斬紛紛發出慘叫從空中墜落!
六大長老齊齊跌落地面,重重的砸在法堂之前,他們的身體都陷入地下,渾身都傳來極端的痛苦!
林岐看著孤獨寂這一劍心中驚駭。
一劍擊敗六大元嬰修士,這是如何強大!
地面上六大長老緩緩爬出地面,他們一個個頗顯狼狽,且渾身都傳來劇痛。
刑長老伸出手抹去嘴角的血漬,他咬著牙怒喝。
“孤獨寂!你居然敢對長老會出手,你膽子太大了!”
他話一說完,正準備重整修為出手,但就在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傳來一道涼意,渾身的汗毛都在這一刻豎立了起來。
不只是他其他幾個長老也是如此感受。
突然之間他們感覺此地的氣溫驟降,甚至讓他們感覺到寒冷。
身為元嬰修士的他們,多少年未曾感受過寒冷,這種寒冷在他們的記憶中早已忘卻了。
但是今日這股寒讓他們回憶起了寒冷的感覺,他們的眼睛所時,此地寒霜遍地。
烈日當頭,八月吹霜,冷的不是氣候,而是一人的殺氣。
孤獨寂腳步一邁,身形跨越數百丈一下出現在六大長老身前,他手持無問劍眼神披靡,冷厲的眼光對上刑長老的視線。
剎那間刑長老感覺針尖刺目,整個人傳來一陣劇痛。
隨即孤獨寂手一抬,他身形化虛急速靠近刑長老,劍鋒直刺,雖然只是一柄木劍,卻是由連仙都斬下的氣勢。
幾大長老在這一刻都驚呆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孤獨寂居然真敢斬殺自己!
就在孤獨寂手起劍落即將斬殺刑堂主的時候,只聽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平和的聲音。
“孤獨老頭,夠了,適可而止吧,”
隨即便見空中兀自出現了一個一身白衣的人。
此人身穿白色單衣,體態富饒,雖然看上去較胖,但卻是十分和善,赫然正是無常宗的宗主,任南平。
他對著孤獨寂一招,孤獨寂一身的劍氣便散去,卻整個人停在了原地。
被此人阻止,孤獨寂便收起劍勢,注視著天上那人道。
“宗主大人,為何不讓我肅清宗門,留這幾個敗類在有辱我無常門風。”
六大元嬰修士雖死里逃生,但聽著這話還是來氣。
刑長老便向宗主抱拳道:“宗主,孤獨寂還有他的弟子,攪亂規矩以下犯上,我們幾大長老阻止暴行,反而引來這廝要殺害我們,還望宗主主持公道!”
其他幾大長老也恭身道:“宗主還請主持公道。”
孤獨寂一翻白眼,冷冷的注視了他們一眼,隨后說道:“宗主有這群小人,定然是禍亂我無常宗,所以還是讓我先為宗門除害再說。
說罷孤獨寂便再度提起劍氣,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此刻林岐也從遠方趕來,他落在孤獨寂身邊對著宗主施了一禮。
“宗主,此事乃是他們要危害我劍堂在先,還望宗主明察。”
任南平所見此地形勢也感頭痛,他無奈的搖搖頭而后說道:“好了,你們都不要再爭了,此事你們雙方都有責任,其他不說,你們居然在宗門內把事情搞得這么大,這一點無論是諸位長老,還是孤獨老頭和他的這位弟子,都有不對。”
幾大長老聞言注視著被破壞的宗門皆是感覺掛不住面子,林岐也感有些不妥。
不過隨后宗主又繼續說道:“但是,這一次孤獨老頭在戰線成功大捷,推進戰線三百里,這其中的功過相抵不予處罰。”
幾大長老一聽隨即愕然,他們每想到,孤獨寂這次回來,居然是帶著戰功回來的!
但經過今天這個事功過相抵,倒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宗主又轉向幾大長老說道:“諸位長老身為長老,還在宗門內搞成這樣,這宗門內損壞的事情,都由你們負責修復。”
刑長老聞言,面露苦色。
而且宗主還指著那巨山之上林岐刻出的巨大鏤空劍字道。
“這個字寫的倒是不錯,就不用修復了,讓他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