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念不顧掌中的疼痛,他看著林岐笑道。
“現在無論是誰,都不要想殺你了。”
說著悲念匯聚一道掌氣一推,直接將林岐擊退數步,被擊退的林岐瘋得更盛。
此時的林岐手指摸過劍脊口中有些沙啞的嘶叫著。
“劍陣,若水流刃蕩山河!”
瘋狂的林岐正想激發劍陣出手,但是他的速度卻是晚了一點。
此時只見悲念先手而動,他手一招,其身后魚竿之上便是滴溜溜升起一條釣線,那釣線在空中旋轉一圈便是套在了林岐的身上。
那釣線的速度不快,甚至于很慢,但是林岐卻如何都無法躲開。
正是那愿者上鉤。
林岐被釣線束縛,便表現得十分得抵觸,他瘋狂的掙扎想要掙脫那細細的釣線。
但是奈何,林岐再如何的掙扎也不能脫困。
細細的魚線非比尋常,乃是悲念煉化千年寒晶冰蠶絲所成,這種程度的法寶非是林岐之能可以掙脫。
所見不能掙脫,林岐仰天長嘯,表情越加猙獰,甚至有永墮修羅之危。
悲念所見也不能在放任林岐這般。
“你還是在好好的睡一覺吧。”說罷悲念控制魚線在林岐的脖子上纏上幾圈,隨后一收緊。
細細的魚線切斷林岐的血脈與法力運轉,剎那之間便讓林岐昏厥了過去。
林岐重新倒下,身上的殺氣也散去。
悲念看著林岐搖搖頭,手一揮釋放一股法力托著林岐回到床上。
而后又釋放出一股法力維護林岐的心脈。
“傷體倒是小事,只是小子本心不穩,容易被心魔入侵,看來又得欠一次人情了。”
說罷悲念化作一道遁光消失不見。
悲念一去便是半天時間,這之間林岐便如一個死人一般,一動不動的躺在石床上,只有他的眼珠時不時的在眼皮之下亂跳,仿佛在做著一場又一場的噩夢。
半天之后悲念回來,他此行回來手中多了一個精致的檀木盒。
他走到林岐身前,緩緩的打開了這個木盒。
隨著木盒打開,其中便是傳出一股股清香怡人之味,而那木盒之中卻是裝著一只小小的冰蟾。
悲念將冰蟾取出,放在林岐的胸前,便見那冰蟾趴在林岐的胸口之上,一口一口的吸著林岐身上的殺氣。
同時冰蟾釋放出一股股的冰清之氣,那氣息被林岐吸收便是進入到本心之中,溫養著林岐的本心。
如此悲念才松了一口氣。
“如此便能暫時解決這個問題了,不過要徹地治愈還是要讓林岐鑄心才行。”
悲念自顧自的說著,而后便又坐在一旁抽起煙來。
這一次林岐昏迷的時間更久了。
只見洞外日升日落,黃昏與黎明交替數輪。
林岐方才醒來。
醒來的林岐已經恢復了神智,他猛然做起,沒有注意一下將身上的冰蟾拋在地上。
“此地是何處,我明明是在和鯤首衛交戰。”
就在林岐詫異之時候,悲念的聲音傳來。
“你的運氣很好,遇見了我,不然你還活不到今天。”
聽見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林岐轉過頭,所見赫然是悲念!
“悲念!是你!”
林岐一見悲念便是警覺起來,畢竟他對悲念的感覺可不好,幾次遇見他都沒發生過什么好事。
“老朽救了你一命,你都不感謝一下嗎?”
林岐此時才恢復過來一點,他便是收起了警覺,畢竟悲念是自己父親的部下,而且他的確是救了自己一命。
故而林岐抱拳道謝。
“多謝悲念前輩所救。”
聽得林岐的道謝,悲念便收回地上的冰蟾道。
“你可知道自己差點墮入修羅。”
聽到悲念如此一說,林岐眼神也注意到洞府之內有不少的劍痕,他一眼便是看出這都是自己的劍法所致,但自己并沒有在此地動武的記憶。
“難道是殺意無法控制了。”林岐猜測的說道。
悲念也伸出手,給林岐看了看留下的傷痕,而后說道:“你昏迷之時醒過一次,醒來之后被殺心左右起肖發狂,我制服了你而后用這只冰蟾為你解除了殺心,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你若不鑄心,將來還將重蹈覆轍。”
林岐聞言方才驚出一身冷汗。
還好這次是被悲念所制服,若下一次沒有人制止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
“多謝前輩相助,不過前輩是否有長久解決之法,還望不吝賜教。”
悲念則是說道:“辦法都是有,不過要慢慢來,而且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是關于浮生的事吧。”林岐自然是想到了悲念的疑問。
悲念點點頭道:“浮生死與斷生崖上,再加上你出現在紫冥族中,這之中的一切,你好生的和我說一遍。”
既被問道,林岐也將在落凰峰內山之中的遭遇,以及被銀鎖附身的段淵逃走,還有如何追殺段淵而后在虎嶺國皇都浮生被刺的過程大概講了一邊。
不過其中關于道玄和自己說的話,林岐保留了一些,畢竟道玄此人是極為特殊的存在,林岐對其的意圖也是摸不著頭腦。
聽了林岐對這一路以來的遭遇以及過程,悲念的神色冰寒而濃重。
他的眼神之中,不斷的泛起沉思之色,許久之后悲念才說道。
“如此說來,彘牙老很可能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才會如此迫切的想要擒住你。但是這件事如此絕密,他又是如何知的。”
悲念一時間對這之中的關系有些迷茫。
林岐此時說道:“悲念前輩,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說。”
林岐聞言便是回憶道:“彘牙老和段淵是合作關系,也是他們將浮生引到了虎嶺國,會不是是段淵知道了些什么他才和彘牙老串通。”
“你是說,這個消息是由段淵傳出來的,但是他又是如何知曉。”
林岐聞言陷入回憶,片刻之后林岐慢慢的說道:“我想法他在進入內山之前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的,不然在內山逼殺我時便不會只有他一人了。”
“而那之后他便被我格殺,卻不知他的殘魂是何時附在我身上,直到被那神秘的鎖鏈所附身逃離,這之中應該都沒有知曉這個秘密的可能。”
悲念聞言雙目一瞇說道:“你不是有一段時間神識不清,對外界沒什么感知嗎?”
被悲念提醒林岐才想起。
“我的記憶在那個時候的確是有一段時間的缺失,有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段淵的殘魂知道了這個秘密。”
“但他是如何得知的卻無從知曉。”悲念說道。
林岐也顯得有些傷神。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自從段淵被鎖鏈附體重生之后,便性情大變,乃至于屠城以恢復修為,或許這一切的謎都是由那銀色的鎖鏈所造成的吧。”
聽了林岐的猜測悲念沉默了起來。
他背著手走到了洞口,而后才說道:“無論如何,段淵和彘牙老是現在最大的威脅,必須先除掉這兩個變數。”
林岐也拖著傷體走出來說道:“段淵生死未卜,那時我以一種秘術對他出手,他有可能死了,但若是沒死,前輩要如何找到他。”
悲念對此倒不擔心,他揮手拋出一塊玉簡,那玉簡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此人居然有知曉你身份的嫌疑,那他必須死。”
有了悲念出手林岐也相對安心一些,再如何只要悲念的手下能夠打探到段淵的下落,那么自己也要出手。
不過林岐更加擔心的卻是彘牙老。
“但是此事彘牙老知曉的話,他可是沒那么好除掉的吧。”
“彘牙老身為守舊牌勢力的頭目之一,要除掉他的確很麻煩,但是這并不是不可能,要辦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林岐又想起了自己的師兄之事,他一想起來便感心中一陣絞痛。
“對了前輩,晚輩還想麻煩你一件事。”
“你說吧。”
林岐便道:“我初入紫冥族時,我師兄為了掩護我和浮生逃走,一個人對抗那鯤首衛,而后跌落懸崖。我想請前輩派人尋找一下我師兄的下落,若是我師兄去了,還得將他的尸體帶回去。”
說著林岐神色黯然,對于此事十分的窺究。
悲念所見林岐此番模樣也只好答應。
“我可以派人去尋找,但是短期之內你是無法回到巴山去了。”
這個消息使得林岐心頭一沉,隨即便是問道。
“為何?我離開宗門許久了,需要盡快回去免得師尊擔心。”
聽著林岐的說法悲念呵呵一笑。
“呵呵呵,老朽覺得你不是想讓你師尊安心,而是想快些回去見小媳婦吧。”
被悲念說中心中所想,林岐不由得臉一紅。
“你還是在等一等吧,現在紫冥族與巴山聯軍正在外面激戰,所有的離開紫冥族的出口都有重兵把守,而且族外戰事甚大,你一人回去是如何都無法穿越這條戰線的。”
聽著這個消息,林岐也想起了初入紫冥族時的所見,空中盡是鷹首衛封鎖,水路也被蛟首衛所斷,還有睚首衛追尋。
自己的確是很難逃出。
“可惡!難道我就這樣困在族中!”
悲念拍了拍林岐的肩頭緩緩的說道。
“留在族中也非是不好,正好看一看你的故鄉,除此之外也要為你鑄心,以及除掉族中最大的危險,彘牙老。”
聽悲念如此一說,林岐也才安奈下對于應秋的思念。
的確,現在的他還不能回到應秋的身邊,如果自己在失心發瘋的話,那后果將會是林岐永遠無法承擔的。
而且他心中對于紫冥一族也有著非常深厚的興趣。
“唉,也只有這樣了,留在族中也好,浮生的仇,師兄的仇,我林岐必然要找你彘牙老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