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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取得仙草

  “是媼那家伙,跟你們說仙草在我這兒的吧。”它輕松一笑,卻把三人都笑慌了。

  “什么意思?莫非它又騙我們?!”汪文迪氣極。

  白澤搖搖頭,道,“那倒沒有,它是不是還和你們說,我霸占了它的領地,搶走了它護寶者的飯碗?”

  他點頭道,“嗯。”

  它輕輕嘆氣,無奈道,“唉,這孩子,還是一點沒變。”

  “少說廢話,”他總覺得它語氣中藏著別的情緒,能讓他在這短短時間內,完全否認了媼剛才所說的全部說法,他道,“仙草在哪?”

  它答道,“仙草的確在這里,只是我不方便取出。”

  “為什么?”

  “仙草就在明理湖之下,寶物認主,靈根也是一樣,能不能拿走,全憑你自己了。”

  汪文迪迷糊了,道,“你不是護寶者?沒你的允許,誰能取走仙草?”

  “我從未阻攔任何人入湖取草,不過許久沒有人成功過了。”白澤說的認真,視線從未移開過半分。

  他相信它,走至湖中央,道,“我去。”

  湖水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涼,或者比起覆蓋在表面的冰層來說,湖水要暖和得多,他沉心閉氣,直達湖底。

  正如白澤所言,他一站穩身形,就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靈力。

  不遠處有一個小土堆,土堆上霞光四射,仙家之景。

  他靠近了土堆,柔和的靈力隨著水波蔓延過來,溫暖而明媚,就和…就和張霏霏的笑容一樣。

  這株草葉開兩瓣,左右平齊,薄如蟬翼,花朵是一片片指甲蓋大小的,點綴在其中,像是銀河星宿,每一朵都是彎彎的弧形,像掛著一個個小小的月牙兒。

  最簡單、最樸素的白與綠,上面的仙力卻不同凡響。

  汪文迪稍稍感知,這仙草的確不止百年的精氣。

  在他想要用自己的靈力將其連根托起之前,他體內的碎片又一次蠢蠢欲動起來,一道清氣盤旋而出,與仙草糾纏在了一起。

  仙草上有一朵花瓣脫落下來,落到他的掌心中。

  這一下,他腦子里好像突然響起了一個曼妙無比、猶如精靈的聲音,道是,“只有純粹,才能帶走純粹。”

  話音一落,仙草飄飄然離開了扎根不知多久的土壤,撞進了他的神識中。

  他捏了捏空落落的掌心,收回了那一縷清氣,心中狐疑道:這么簡單?

  白澤的聲音自湖面上傳來,道,“既已拿到仙草,就請上來吧。”

  汪文迪也不是畏手畏腳的人,聽了這話,便利落的躥回了湖面上。

  它正笑吟吟的看著他,眼中滿意與贊許不言而喻,兀自道,“在我護寶任中,你是第二個取走朔月集星草的。”

  “第一個是誰?”他隨口一問。

  “事關天機,我不便說。”它卻這般答道。

  提起這兩個字,他扭頭沖熊巍和朱夏道,“仙草我已經取到了,你們先出林,請藥老為霏霏立刻配藥,我有幾句話要問,稍后就會返回。”

  熊巍和朱夏對視一眼,應道,“好。”白澤也不推脫,射出一道仙光,道,“我會將你們送到雪泥林的入口處。”

  仙光一去,兩人也不見了蹤影。

  他回身面對白澤,察覺到它身上的靈力似乎弱了一些,暴露出了它隱藏的傷勢和底子虛耗的事情。

  它不以為意,道,“道友有什么想知道的,問就是了。”

  他捋了捋思路,問道,“我在湖中聽見一句話,‘只有純粹,才能帶走純粹’,什么意思?”

  “凡是能帶走朔月集星草的,都是身負天機之人。”它牛頭不對馬嘴的解釋著,讓人聽得似懂非懂,又道,“純粹就是純粹,無論是純粹的善力,還是純粹的惡力,都是純粹,無關善惡正邪。”

  “如果你是善,那先前那人,就是惡。”

  汪文迪瞇了瞇眼,道,“可你不肯告訴我他是誰。”

  白澤垂眸,似乎有些累,趴在了自己柔軟的毛皮上,道,“知天機,不能說天機,不是歷來如此嗎?”

  天機二字,一向很折磨人。

  他大概有幾分理解它了,而在這一個問題之后,他打算壓下所有的問題,就此離去。

  但在他轉身時,它又有幾分沉重的開了口,突兀的問道,“你,能救它嗎?”

  “救誰?”他反問道。

  “媼。”這答案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

  他停住了步子,道,“說來聽聽。”

  時間過的極快,轉眼間已是日暮西垂,即將入夜。

  離開雪泥林的汪文迪直奔丹房去了,一路上他的表情都不輕松,自顧自的思考著白澤與他所說的話。

  直到丹房外面,聽見張霏霏與朱夏說話玩笑的聲音,他才整理了心情,走了進去。

  除了瞿星言和陳月歆外,其他人都在,也包括柳牧之。

  他迫不及待的取出了朔月集星草,道,“道長,仙草我帶回來了。”

  柳牧之伸手,在仙草周圍感受了一番,便知不錯,憑一股氣勁打開了丹爐的蓋子,吩咐道,“你把仙草扔進去便可。”

  汪文迪點頭照做,蓋子又被重新合上。

  一股清澈芳香的味道散開,柳牧之掐了掐手指,道,“兩個時辰后,我會來取藥給張姑娘服下,現在耐心等待就是。”

  說完,他就率先離開了。

  熊巍和朱夏看著丹爐的火候,藤原離鸞自己坐在一邊,還是張霏霏看出了他的格格不入。

  她笑道,“文迪,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嗎?”

  他輕撫她的頭發,沒有多說,只是道,“我過會來陪你服藥,現在我去找一下阿瞿,順便…看下月歆。”

  她眼中流露出同樣的擔心,乖巧道,“好。我等你過來,對了,告訴月歆,我很想她。”

  “我會的。”他應下這話,又一次離開了丹房。

  白澤所說的那些話,他要先和瞿星言確定過,是否屬于天機范疇,才能同張霏霏提起。

  所幸的是,她始終都這么理解他。

  從丹房回到蜀山主體建筑群的路上,突然有一個一貫和善的聲音叫住了他。就像第一次聽見這個稱呼時的語氣一樣,紀迎寒朗聲喚道,“小友何處去?”

  他一抬頭,那仙風道骨的老頭正高高站在大殿的屋頂上,揚著手中拂塵,頗有一副憑虛御風的氣派。

  “我的朋友呢?”他不上去,直接問道。

  “青龍上神與朱雀上神,都在岳池調養。”紀迎寒也沒下來,如是答道,又給他指了一個明確的方向。

  汪文迪正想加快腳步,但還沒走兩步,又聽人繼續道,“小友,我與二位長老商議過后,已準爾等由我蜀山鎖妖塔,下入魔界之門,前往昆侖一事,隨時可以啟程。”

  他沖對方點了點頭,腳下步子未停,乘風而去。

  有正確的方向,他到岳池沒花多少時間。

  岳池外有一道結界,不過等他走近,自動便開出了一道足以讓他通過的入口。

  “你來了。”瞿星言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暮色下,他依然背脊筆挺、劍眉星目,頭發和眸子都黑得如墨沉江,周圍景色琳瑯,沒有能入他眼的。

  汪文迪看不出個所以然,問道,“你沒事吧?”

  他答道,“沒有大礙。”

  “月歆呢?”

  “在屋里調養。”

  “她怎么樣了?”汪文迪關心道,“那日分別實在匆忙,好在我已拿到仙草,霏霏很快就會沒事了,她很擔心月歆。”

  “八成靈力,她體內的八成靈力被壓制住了。”他說這話時沒有什么起伏,末了又補充道,“恢復的時間,說不準。”

  “這就是七極玄靈落火陣嗎?”汪文迪喃喃道。

  他想起當日在書房中找到有關于秘法記載一事:其法要素有七,鴖、鸓、蠻蠻、歡疏、鰼鳛魚、犲山獸、軨軨,成四三之數,四以御,三以克,可破離火。

  這是陳月歆自己找到的。

  他在底下的落款瞥見了‘張’字,他沒敢讓她繼續看下去。

  就連張霏霏也說:他們永遠不會用到這個辦法的。

  是,他們是沒用,有一張姓修道之人用了,張南呂。

  八成靈力,他光是想一想,都能明白陳月歆有多恨,一定想親手宰了張南呂。

  瞿星言瞥了出神的人一眼,道,“事已至此,現在她能冷靜下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他領著汪文迪走到結界邊,一個盡可能遠離屋子的地方,問道,“你來岳池做什么?”

  “有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汪文迪答道,眼下最重要的,的確是接下來的打算。

  “你說。”

  “你知道‘媼’嗎?”

  “媼?”瞿星言細細想了想,道,“旱魃手底下的神獸媼,害死兩個陳寶的那個?”

  他所說的事,汪文迪也在白澤那兒聽了一二。

  據說媼原本真身的實力非常強悍,只是因為在上古戰爭中,利用了旱魃,躲避了殺身之禍,從此心懷愧疚,低調隱居起來。

  媼在面對一切兇險與追殺時,字典里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逃。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它能跟你叫板,也能跟你賠禮道歉、嘻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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