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就像我必須要做的事情一樣,霏霏以她的方式支持我,你也可以以自己的方式支持朱夏,這并不是分開。”
“你可以相信我,有些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這直白的話語讓熊巍頓感豁然開朗,他眼中一亮,心中也有些撥云見日的觸動。
汪文迪頓了一下,轉向朱夏,道,“初生圣水,你應該帶來了吧?”
朱夏合上了窗戶的縫隙,快步走到桌前,點頭回話,道,“帶來了。”
他指了指門口,道,“阿巍,你和云哥兒先出去吧,把門帶上。”
熊巍不舍的看了一眼朱夏,帶上了云哥兒朝門外走去,道,“好。”
門再次被合上了。
朱夏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的心境,道,“汪先生,多謝你解圍。”
“不客氣,”汪文迪指尖凝出清光,于凰鳴雞身下畫出一個法陣,道,“我也并不是幫你,是在幫阿巍,你若真就這么走了,他那一根筋的個性明白不了你的意思,心中必定過不去這個坎。”
她亦凝力,于身側畫了一個小圈,圈中紫光頻現,引出一道湛藍透澈的泉水,又道,“是我想的太多了,忘了他是個直腸子,有些話本該直截了當的跟他講,不該長篇大論的。”
兩人合力把圣水引入凰鳴雞的體內,汪文迪笑了笑,好奇問道,“不過,你日后真的還會與阿巍再見嗎?”
朱夏猶豫了一下,似乎給不出這個答案。
他又道,“哈哈哈,要是真的再也不見了,豈不就成了我騙他了?”
朱夏手一抖,差點壞了陣法。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他忙穩住水源,道。
凰鳴雞身上浮現一層金光,似乎是感應到了這生命之泉,汪文迪趁機念道,“乾坤無極,道法天下,一陰一陽,成我仙命…黃華真降,五臟結胎,飛升上清,此施眾生…醒來,醒來…”
咒語一畢,三道金光打入凰鳴雞體內。
等到金光和圣水被完全吸收,便只等著它醒來了。
汪文迪又將視線投向朱夏,道,“想來你也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聞言,朱夏也沒扭捏,直言道,“是的,汪先生,我雖吸收了初生圣水,但沒能完全變回九鳳之身,還望先生助我。”
他走到長桌桌尾,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看樣子你已經想好了,要做九鳳,不做朱夏。”
朱夏思索了一會,跟了過去,答道,“或許是,先做好九鳳,才能做朱夏。”
汪文迪輕松一笑,指尖凝出清光,分別融進了她的眉心與雙目,再使一道金光自天靈蓋打入。
朱夏凝神屏息,吸納靈力,而后調息起來。
不過片刻,一層縈繞于她周身的肉眼可見的黑氣就完全被靈光所覆蓋,她身上震開一道清光,好似整個體態都變得更加輕盈了一般。
她眉間的痕跡逐漸深邃,最終與她的雙目同時睜開,而雙眼里也恢復了復瞳的狀態,消去了最后一絲不舍的情愫。
這重疊的雙瞳勾勒出一片新 的天地,至于朱夏,已經在這片天地中,走失了。
她輕輕吐息,道,“多謝先生。”
他道,“不必客氣。”
說罷,他又回到了凰鳴雞身邊,恰巧凰鳴雞也有了反應。
它先是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隨后便感覺到了體內新生的靈力流動,以及重新活泛起來的生命力,它振了振翅,適應了之后便直起了身子,從餐桌撲棱下去。
“多謝先生出手相救。”它捋了捋雞冠和亮澤的羽毛,恭敬的沖汪文迪道。
汪文迪擺了擺手,道,“要謝還是謝九鳳吧,是她帶來了初生圣水。”
凰鳴雞豁然,方要回身沖朱夏見禮,門便被撞開,一道身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來。
沖進來的人自是云哥兒,她一聽見凰鳴雞的聲音,哪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呢?
她整個身子都幾乎撲在了凰鳴雞身上,喜極而泣,道,“神雞!神雞你活過來了,太好了!!嗚嗚嗚…神雞!你終于活過來了!”
朱夏微微側目,道,“也不必謝我,我不過是履行我與這孩子的約定罷了。”
凰鳴雞會意的點了點頭,展開大翅拍了拍云哥兒,安慰道,“乖孩子,你做得很好。”
得到凰鳴雞的認同,云哥兒比中了頭獎還開心,眼淚卻不知怎的更加止不住了,嗚咽道,“神雞…我聽你的話,按你的話做…以后我都不找你打架了,我知道該怎么、怎么當英雄了…神雞,你會一輩子陪著我和村子的對吧?”
“傻孩子,我答應你,會一直守著你和村子的。”凰鳴雞欣然道。
“神雞,我以后都不再逞能,爭一時的英雄,我會做一個對村子、對社會有用之人,那樣,即便大家都不認識我,我也是英雄,神雞,我一定會做給你看的。”云哥兒又在它身上撒嬌似的蹭了好一陣,這才破涕為笑。
見這一人一雞久別重逢,朱夏允諾之事也算完成了。
她沖汪文迪道,“先生,凡塵俗事已了,我也該告辭了。”
汪文迪看了她一會兒,仍是道,“也好,只是…還是去同阿巍告個別吧。”
不辭而別,終究會在心中留下一道遺憾。
朱夏稍加思索,應承下來,道,“我這就去。”
說罷,她便出了門,直直找尋熊巍去了。
找到熊巍的時候,他正在大廳后的第一條走廊上發呆,他面前的門內傳來張霏霏和眾多醫生討論十三鬼穴的聲音,他或許是在等張霏霏完事兒,也或許是在等朱夏來找他。
先等到的,是后者。
朱夏的步子沒有遲疑,直接走向了他。
她道,“我要走了。”
他抬眼看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道,“能陪我走走嗎?”
朱夏也看著他,答道,“行。”
他跟著起身,與她同行,朝后頭空曠的院子走去。
因為時令的原因,風中的寒意不減,雖然因為句芒的原因,萬千生靈都恢復了生機,樹木也恢復了顏色,但還是顯得光禿禿的,不若春夏之時,茂盛繁密。
這樣的院子一眼就能望到頭,實在也沒什么景色好看的。
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熊巍平視前方,他已經看見了朱夏恢復了那些特征,那些象征著兩人不一樣的特征。
他想了很久,他還是要說。
“阿夏,你要走,我不會阻攔你,你離開之后,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拼命提升自己,直到我可以與你站在一起,我也希望我們還有站在一起的那一天。”
“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心里其實沒想這么多,我就覺得,我要保護你,不能讓你再受到一絲傷害,沒想到后來,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變得這么重了,我這人很少對別人產生依賴感。”
“只有在很小的時候,剛被老爺子領回來的時候,我很依賴老爺子。”
“然后就是你了,我不會說話,不知道依賴這個詞放這兒合不合適,但…就是你對我來說,也是重于性命的人。”
看起來是朱夏在依賴熊巍,其實這個大漢子的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是依賴朱夏而存在而生長的。
互相依賴,相輔相成,而非單方面的依靠,這反而是兩個人在一塊最好的模樣。
他繼續道,“有一句話,我藏了很長時間。”
他停下了步子,直視她的雙眼,想從里面再找到熟悉的影子,道,“我想告訴你的是,愛足以打破一切桎梏,讓我跨越身份的障礙,去接納你的‘神性’。”
一層淡淡的金光籠罩了朱夏全身,她感到自己渾身的靈力都澎湃非常。
她撫上自己的心口,傾聽心中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伴著下一陣吹來的冷風,她開了口,道,“朱夏…也愛你。”
朱夏握住他的手,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一道金光通過她的掌心傳遞到他的掌心,她把他的手抬高到面前,將里頭的金光催出形狀來,那是一枚非常精美的骨哨,上面別著一根極其華貴的金色羽毛。
她道,“仔細留好這個,它只能用一次,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九鳳會降臨在你身邊。”
“朱夏也希望,與你有再會之日。”
說罷,她就撒開了手,沒再給熊巍說些什么的時間,朝前方大步走去。
她的步子逐漸騰空,最后從震懾萬靈的金光中化出九鳳的模樣,一聲凄婉的長鳴,便踏著祥云凌空遠去了。
只留熊巍愣愣的在后面追,喊道,“阿夏!阿夏!!”
然后他發現他根本追不上了,便對著那個方向,使盡了自己的力氣,高聲道,“阿夏!我等你!!我永遠等你!!”
喊到缺氧,他索性癱在了地上,看著手中溫暖的骨哨,也只能接受朱夏已經離去的事實。
另一邊,診所外某處大街的街邊。
正沿街坐著兩個好似討米的人。
一個是一言不發的瞿星言,另一個是同樣一言不發的陳月歆。
兩人就這么在大街上干坐著,直到看見九鳳振翅飛遠,陳月歆才總算找到了話題。
“朱夏…還是走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