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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驅邪失敗

  寶劍限制了將臣的行動,汪文迪眼神微變,里頭的殺意盡數涌現出來,比這四方的邪氣還要更黑、更純粹。

  只聽一聲巨響,他徑直打破了與贏勾之間的屏障,一拳直沖對方的面門而去。

  隨后他一手摁住贏勾的肩膀,以點為軸,金光劇現之后,他一個后翻,竟把贏勾整個人凌空抬了起來。

  汪文迪化作一道金光出現在它腹部之下,出拳速度叫人根本看不清,直把它堅固的身體打的凹陷下去,又以金光拽住了它的兩手,狠狠往地下甩去。

  轟!!

  他輕笑一聲,道,“看來還是我的拳頭更硬一些。”

  另一把寶劍有感,登時化作金光飛來,他飛身上前,卻不接劍。

  剎那間,四方血氣暴涌,天地殺氣來朝,卻見雙劍合一后,他才握住了劍柄,自信朗聲念道,“乾坤無極,道法天下,一陰一陽,成我仙命,今以吾雙劍之名,誅盡世間邪祟…”

  “斬!!”

  將臣身上的尸氣全數被劍身上的金光壓了回去,即便它已經拼盡全力抵抗這一劍,但在這巨大的威壓之下,它腳下連連被迫后退,直到手上裂開第一道口子。

  身上的口子越來越多,金光不允許它身上的尸氣再爬起來。

  “將臣?你不是很狂嗎?”汪文迪將劍整個推進了它的身體,隨后一腳把它掀翻在地。

  他落到它身體上,一邊繼續補刀一邊罵道,“來啊!你不是要一根手指頭殺死本尊嗎?”

  四大尸王已經失去了戰斗的能力,而且也沒有能量再補給它們,汪文迪稍加思考,抽出將臣身體里的寶劍,又一分為二握在手里。

  他拔出寶劍的一瞬間,將臣那傷口中便沖出一道直破云霄的黑光。

  汪文迪一躍而起,寶劍再甩出三道利落的劍氣,將另三位尸王的軀體割開,也同樣是黑光暴漲。

  他站在四道黑光的中間,念起咒語,“乾坤無極,道法天下,天地自然,穢氣分散,八海知聞,普告九天,內外肅清,太上有命,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煩,九幽諸罪魂,上生神永安…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各歸各位,各歸各位。”

  黑光逐漸淡了,四位尸王的身影也隨之愈發暗淡,隨著他咒語落下,一切歸于寂靜,它們的身體散成了天地間星星點點的黑光。

  它們對死亡很熟悉,它們都是死過一次,或者數次,最終它們還是在金光之下、咒語之中,回歸了它們最熟悉的泥土,最熟悉的大地。

  汪文迪心道,這等東西,著實不好對付,還是不要再有人喚出來才是。

  望著仍在永夜的天幕,他皺了皺眉頭,收了武器,直沖山的另一頭而去,他知道,張霏霏在那處等他。

  他到達那被山圍起來的盆地的時候,正看見張霏霏在借助身邊的石塊,費勁的站起了身子。

  血月下,她的衣服是臟的,臉上也有一些灰塵。

  而且他很快注意到她的手,整條胳膊都已經黑了,還有那股巨大的邪氣。“霏霏!”他連忙叫出聲來,三兩步就到了人身邊,把她拉在自己懷里,把自己的力量借給她,又驚喜又心疼,“霏霏,你成功了!”

  在這一聲溫暖的呼喊之后再跌入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張霏霏覺得這世上沒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時間了。

  她靠近他的心口,感受著真實的心跳和溫度,剛收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是啊文迪,我真的成功了!”

  他扶住她,在她額上輕輕一點,順手幫她擦去眼淚,這才查看起她的手心,一系列的動作皆無比的自然,好像他們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一樣。

  “這就是燈芯。”張霏霏道,安心的靠著他,仿佛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過眼云煙,都在這一吻中被柔化了。

  汪文迪輕輕點頭,指尖凝出清光,道,“霏霏你忍著點,可能會痛,我現在把它取出來。”

  “我知道了。”

  “要不你咬住我的肩膀吧。”

  張霏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我能忍住,文迪,你跟我說說話就好。”

  汪文迪也笑了笑,答道,“好。”

  他手中的清光開始嘗試接近已經沒入一半多的燈芯,一面問道,“對了,怎么不見句芒?”

  張霏霏嘆了口氣,把坑底發現的洞穴中的事情細說了一遍,凝重道,“我掉進機關里,跟著進入了一個桃源秘境,從那就跟句芒走丟了。”

  現在看來,句芒真的沒有出來。

  汪文迪的語氣也不禁嚴肅了幾分,清光纏繞上燈芯,他沉聲道,“那個洞穴是個極陰之地,你踩的那處應該是個人骨法器,通俗來說,可以被設置成開關門的機關。”

  她還記得極陰地有九,稍加思索就能知道,洞穴屬于其中的骨骸為陣地。

  又聽汪文迪頓了一下道,“不過把人骨法器擺成那個樣子…那好像是個詛咒,只是具體詛咒什么,我現在也不清楚。”

  “嘶。”手中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痛感,她不禁發出一聲痛呼。

  “很痛?”汪文迪忙止住了力氣,關切問道。

  張霏霏抿了抿嘴,老實答道,“是很痛,而且我感覺我的背后…有東西…”

  他瞇了瞇眼,側身往她后背望去,雖然是什么都沒看見,但能明顯感覺到,在她的脊柱中間,有一道格外濃厚的邪氣,而且隨著他要用力把燈芯往外拽,那股邪氣就更重一分,她臉上痛苦的神情也就更深一分。

  “看來必須得先祛除邪氣,才能把它取出來了,硬取是不行的。”汪文迪判斷道。

  “說到邪氣,”張霏霏望了望周圍,疑惑道,“文迪,四大尸王不是已經…怎么天還沒亮?而且這周邊的邪氣并沒有完全散去。”

  正如她所說,尸氣雖然少了,但邪氣仍舊鋪天蓋地,汪文迪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答道,“你放心,雖然其中緣由我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我們最后會一同度過此劫的。”

  “我先幫你驅邪。”

  張霏霏相信他,應道,“嗯。”

  汪文迪立時在她腳下畫出一個簡易的陣法,手中清光化為金光,統共三道,一道打進她眉心中,一道打進她心口,另一道繞在她發黑的手臂上。

  他已護住了她的心脈,也是跟著便念起驅邪咒語來。

  念罷一遍,黑氣絲毫不動。

  “怎么回事?”他狐疑道,又再念了一遍。

  黑氣好像跟他較上了勁,還是一點也沒產生變化。

  張霏霏有些緊張,問道,“怎么了嗎?”

  汪文迪眉頭擰成了川字,答道,“這上面的邪氣乃是由極惡者化來,是世間最純粹的邪氣…不能強行祛除,否則你的身體禁不住反噬。”

  但他也給出了相應的解決辦法,“必須要找同源之物把它吸出來才行。”

  她道,“同源之物?”

  兩人眼神相撞,異口同聲道,“…鬼車。”

  汪文迪道,“是的,鬼車乃陰氣、邪氣、怨氣、鬼氣…等等穢氣的集合體,就算這邪氣再純,也逃不過鬼車。”

  張霏霏略顯擔憂,道,“可是阿夏她…而且那桃源秘境中有個人告訴我,這燈芯邪物必須盡快以天火燒絕,否則隨時有可能燈芯和燈身再次合為一體…文迪,我們時間上來得及嗎?”

  去找朱夏,然后驅邪,再回來找陳月歆。

  何況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朱夏是個什么狀態,也不知道熊巍是個什么狀態。

  這是最大的變數,萬一耽誤時間,上官建巳拖不住燈身…那前面的一切不是直接白給?!

  汪文迪看著她,“但必須先給你驅邪,難不成你還想因為這破燈芯,犧牲自己,同它一起被天火燒死?”

  張霏霏沒說話。

  “你還真是這么想的?!”

  他頭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真的生氣的表情。

  她嘗試解釋道,“文迪,我不過是茫茫眾生中的一顆砂礫芥子,要是耽誤時間,兩陰碧色燈死灰復燃…這天地間何時能恢復清明呢?”

  “你不是砂礫,”他冷著聲音,但眼里卻有一絲委屈,“你是春天的和風,夏天的薰風,秋天的金風,冬天的朔風,你是朝陽,你是夕照,你是玉盤,你是云漢,你是獨一無二的,我不允許你這樣輕視自己的性命。”

  “天地、宇宙、人類,重擔怎么會壓在你身上?要我干什么?你說要跟我并肩戰斗,卻要這樣成全所謂的大義…我不許。”

  張霏霏聽懂了,在他口中,她是一年四季,是一天早晚,是銀河。

  她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他最柔軟的一面,明明一個百折不撓的人,一個翻手間執掌乾坤的人,一個什么看上去都難不倒他的人,竟因為她的一個小小的念頭,丟盔棄甲,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妥協了,“我以后都不再有這樣的想法,我要永遠與你共進退。”

  他抱住她,輕輕的摸著她的頭發,悶悶道,“霏霏,你說過的話,要作數,以后不要輕言生死,有我在,你放心。”

  “我答應你。”她亦溫柔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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