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她的眼睛不甘心的放大。
但只有短暫的一下。
砰!!
她的身體整個炸裂開來,可卻沒有任何的血肉,碎了一地的,是一些瓷片。
施麥秋的頭骨碌骨碌的滾到汪文迪腳邊,眼睛仍在看著他,但已經瓷器化了,五官有一種很濃重的畫上去的感覺。
下一秒,她臉上裂開一道縫隙。
“嘻嘻…”又是那孩子尖銳的笑聲。
屋外狂風驟起,汪文迪看見那搖曳的燭火驀地被陰風吹滅,整個視線中猛地陷入了黑暗,好在他提前留了一招,順著連接他與陳月歆的黑線拽了一把,命令道,“月歆,睜眼!”
陳月歆當然也不敢怠慢,依言照做。
那笑聲撕裂一般化在周遭,好像在與二人進行對抗,片刻之后,身旁的濃重黑色淹沒在清光里,二人終是順利的睜開了眼睛。
呼嘯張狂的風聲和笑聲一齊戛然而止,再往周遭一看,二人正身處電梯口,沒挪半步。
陳月歆一抬頭,仍舊有一塊散著綠光、上寫安全出口的標志牌,但仔細一看,箭頭的方向卻變了,正對著的是不遠處的樓梯。
“這回正常了,”她微微松了口氣,問道,“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從一開始咱們就中了幻術了?”
“不是幻術,”汪文迪的視線投向另一邊,擺了擺手,“是鬼打墻,你看那頭,原本就是去停尸房的路,破開鬼打墻后,便要以‘心眼’看了。”
“如果不及時睜眼,會怎么樣?”
“靈身被強迫分離,然后…估計就被她拿去做樣本了吧。”
陳月歆砸了咂嘴,“現在怎么辦?她跑了?”
“先回去,從長計議。”汪文迪抬手作法,將冥界眾生相中原本屬于此處的尸體歸位后,便同她一路返回了病房。
進屋的時候,張霏霏一臉沉思的托著下巴,朱夏則挨著熊巍似是在安撫他,熊巍面上有些慍怒,但沒有發作。
那已經醒過來的病人正半倚在床上,怯 怯的看著幾人,他將被子半蒙過臉,眼里是無法掩蓋的慌張和害怕。
一見到汪文迪進來,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著急叫喊道,“先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是無辜的!你本事這么大,肯定能救我!”
聞聲,張霏霏先站起身來,領著汪文迪到自己身側,低聲道,“我把之前在店里的事兒跟他說了個大概,他現在一心認定要你救他,什么也不肯多說。”
“一個字也沒說?”汪文迪挑了挑眉。
“嗨,他就一口咬定說是店里撞邪了,導致他們員工也跟著撞邪,具體怎么回事他卻不說,這不,把巍哥氣著了,差點沒給他腦門上來兩拳。”張霏霏也是一臉無奈,嘆了口氣道。
汪文迪笑了笑,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扭頭對上病人,破罐子破摔嘛,他最擅長了。
“不想說是吧?”
他笑得讓人脊背發冷,又攤開手像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沒事,不想說咱就不說,那麻煩你把醫藥費和護理費結一下,咱們本也是萍水相逢,這就一拍兩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病人臉上有點蒙,怎么跟自己預想的劇情不一樣?
“你、你你你…你不救我?”
“我干嘛要救你?你有病啊?有病找醫生,我又不是醫生。”
“我不是有病,撞邪,撞邪你懂嗎?”病人急了,手忙腳亂的比劃起來,“就是…就是撞鬼了,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之前能救我,肯定能幫我啊…”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撞上的邪,我怎么救你?空手套白狼啊?你傻還是你撞上的鬼傻啊?”
汪文迪一臉嚴肅的說著,話音剛落,便聽一邊的張霏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病人的臉色愈發難看了,糾結了半天,也沒決定開口。
“天都要亮了,趕緊結醫藥費,我媽喊我回家吃早飯呢。”汪文迪催促道。
“多、多少錢?”病人咽了口口水,問道。
“三萬。”他隨口一提。
“這么多?!你怎么不去搶錢呢?!”
“哦?我倒很想問問,那鬼怎么不去撞別人呢?”
病人手里緊緊地揪著被單,直到手指泛白,他才真正意識到他是說不過汪文迪的,他低下頭去,“結就結,我把事情告訴你,你能救我嗎?”
汪文迪得意的笑起來,頗有些趁火打劫的意味,補充道,“啊…救你要加另外的價錢了。”
“你…你…!”他罵人的話不知怎的,許是理虧,就是堵在嗓子眼說不出來。
最終他一拍大腿,咬牙道,“我他媽豁出去了!成交!”
眾人交換了眼色,陳月歆用胳膊肘撞了汪文迪一下,輕聲笑道,“不愧是你啊!”
汪文迪搬了張椅子,撂在床跟前,悠閑道,“說吧。”
五雙眼睛盯著他,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的開了口。
他叫袁柳,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打工人,和日料店里的那位全名叫盧小莫的死者是同事,兩人平常除了工作之外,沒有別的交集。
五天前,新店開張,生意非常火爆。
夜晚打烊后,員工進行營業額核算,當天的營業額遠遠超出了老板的預期,老板一個開心之下,決定請員工吃夜宵,于是叫了一桌子的菜和酒,就擺在店里。
袁柳和盧小莫皆在受邀之列,桌上大家聊得非常歡脫,也喝了不少酒。
人有三急,飯局中途袁柳起身去上廁所,正巧碰上在洗手池邊嘔吐的盧小莫。
“我平日里就不怎么喝酒,那天我也沒喝多少,所以碰見小莫的時候還挺清醒的,”袁柳回憶道,“我看他吐得厲害,想起來他剛剛的確喝了不少,是那種不要命似的喝,我就以為他心里有啥事兒。”
作為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事,袁柳抱著關心的態度問了一句,“沒事吧哥們?怎么喝這么多?”
哪想盧小莫回過身來,豪爽的抹了一把嘴巴,臉上雖是醉的紅通通的,但一點也沒看出來他是難受,扭頭就一把攬住了袁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