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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向死?

  這是他想到的目前能夠解決困境的唯一方法。但要讓陳玉能夠順利的拿到這筆救命的款項,他必須“意外”身故。一番思考之后,他準備讓自己意外的墜樓而死。

  之所以考慮這樣的死法,陳子安是這樣認為的:第一,他所在的這一棟舊樓是上個世紀80年代修筑的,距今已經快40個年頭,在這樣三不管的破舊小樓中出現意外的墜樓事件比較符合情理;第二,從經濟成本的角度上講,墜樓沒有額外的花銷,并且根據“洞悉”APP上的經驗,墜樓的死亡痛苦感知對于死者而言也是屬于時間最短的一種。

那么,該如何制造這樣的意外呢  陳子安經過幾天的摸底和實驗,有了初步的一個方案,他所在的居民樓是位于街邊的一個沒有任何綠化的獨棟,年久失修,多處外墻都出現了脫落的情況,很多的設備也老化嚴重,無人管理。最為有利的是,整棟居民樓沒有任何的安保設施,這便意味著若是無目擊之人看到的話,外界無法得知具體的情況。居民樓共有八層,每層有一個公共廁所,陳子安就居住在第八層。樓頂對于每層樓的居民來說都可以公用,由于空間較小,樓頂的區域基本被大家規劃成了三塊晾曬空間,天氣晴朗的時候,樓頂上總是曬滿了被子和衣服,稍微來晚一些便沒有了位置,經常還會因為搶位置發生一些口角。所以,陳子安為自己設想的便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某居民樓一個中年人因為晾曬被褥而不慎墜樓身亡。

  要看起來正常,那么陳子安首先需要讓自己在頂樓晾衣服的這件事情成為一個有目擊證人而且比較正常的事情。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很頻繁而又恰當的出現在了樓頂上,和平日里不算太相熟的鄰里聊著家常。

  “王大爺”,陳子安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您家這被褥晾了兩天了吧。”被叫做王大爺的人吸了一口葉子煙,嘴中吐出了一口煙圈,說道,“咋了,小陳,你也要晾被子?”陳子安點了點頭,“難得這幾日天氣好,我這幾天不正好公司調休嗎,就想著把家里那兩床棉被弄上來晾晾。”

  王大爺看了看四周,拉了拉陳子安的衣角,低聲說道,“小陳啊,我這晾被子的位置可是好不容易從六樓的李大媽那搶過來的,我琢磨著把家里剩下的幾床都拿來晾呢?”

  畢竟也是多年的鄰里,陳子安自然明白王大爺的心思,心道,要不是你這位置正好在天臺邊上,適合我墜樓,我會花一中午陪你在這嘮嗑?王大爺見他沒吱聲,以為陳子安沒懂他的意思,對著陳子安再一次擠眉弄眼,“你看啊,我這個位置,鄰街,通風著呢,陽光又好。”陳子安朝他笑了笑,說道,“王大爺,公司客戶最近發了幾包華子,你知道我不抽煙,趕明兒給你拿幾包過來。”王大爺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兩人繼續閑聊一會之后,陳子安便下樓回到了房間。

  今天是12月24日,忍冬控股的股價在12月15日終于打開了跌停板,經歷了幾天的天量成交之后,今天又再次跌停,目前的價格是13.01元。陳子安在12月15日的時候,以15元的價格將自己持有的忍冬控股清倉,回收了135,576元,總計虧損292,774元。他將股票賬戶上的資金全部轉回銀行,取出來放在了抽屜中,這是他目前全部的家當。

  他坐在床邊,再一次的在腦子里面過了一下所有的環節,頂樓上的護欄已經被他這幾天偷偷做了手腳,包括老王頭晾被褥的那處在內的四處地方他都進行了處理,不然事發之后,如果被發現只有那一處地方的護欄存在問題的話,勢必會引人懷疑。還有一些其他的細節,他又從頭到尾的模擬了一遍,在確認應該沒有什么問題的情況下,他出了門,來到了一醫院。

  病床上的陳玉看不出來生機,只有儀器上那冷冰冰的跳動著的數字在證明著這還是一個活人。陳子安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看著陳玉那蒼白的臉,呢喃道,“哥沒用,哥沒找到工作,哥在股市上里也虧了很多的錢,哥短時間內是想不到辦法了”他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講給了陳玉聽。

  陳子安咬了一口削好的蘋果,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哥這十九年來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醒過來,哥也許看不到這一天了。你和哥不一樣,你從小就聰明,學東西也比哥快,小時候那些比你大很多的女生都欺負不了你。你和哥不一樣,你學習好,考上了燕京大學,哥知道,你們班好幾個男生都給你偷偷寫過情書。你怕哥發現,每次都躲躲藏藏,哥其實覺得沒啥不好的,哥還偷偷的看了那幾封情書幫你參考了下”

  “哥累了。哥想停下來歇一歇。”陳子安無奈的搖了搖頭,“未來的日子,只能你一個人繼續往前走了。你不會怪哥吧?就算你怪哥,哥也認了。”

  落日的余暉映照在兩人身上,將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陳子安知道劉嬸來了,這些年來,劉嬸給予了他們兄妹太多的照顧,也是陳子安在這個世界上最為信任的人。

  “劉嬸,公司讓我明天晚上出差去外地,小玉這段時間又要麻煩你了。我把家里的鑰匙給你,在中間那個抽屜里面,是小玉這個季度的醫護費,如果我一時半回不來,可以先拿去應應急。”陳子安將設想好的臺詞平靜說道。

  “沒事,小陳,你放心去。”劉嬸熱情說道。

  從醫院出來,陳子安走在回家的路上,這個晚上對他而言,有些特別。這可能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后的一個夜晚。他走的很慢,仔細的看著這個城市的一切。城市的喧囂和繁華,霧霾和潮濕,美食和美女,他這半生,從來沒有一刻放松過,從來沒有空去享受身邊這些美麗的一切。

  “帥哥,今天是平安夜,買束花送給女朋友吧?”一個捧著扎好的一束束鮮花的少女出現在陳子安的面前,少女扎著小辮,身上洋溢著青春的氣息,長得非常可愛。陳子安正想拒絕卻又忽然改變了主意,他微笑著對少女說,“來一束吧。”少女歡喜的遞了一束花給他。

  陳子安拿著花,聞了聞,稱贊道,“很香的花。”

  少女有些得意的說道,“當然了,這可是我大清早摘的,保證新鮮。”

  陳子安笑了笑,把花又遞給了少女,“送給你!”

  還沒等少女回過神來,陳子安便轉身離去,留下少女一個人有些搞不清狀況的摸了摸腦袋,望著陳子安漸漸消失的背影,輕聲道,“好奇怪的人啊,但長得真好看。”少女有些臉紅,突然有些懊惱的撅嘴道,“我還沒要到他的微信呢。”

  2020年12月25日,圣誕節,陽光明媚,諸事皆宜,包括曬被褥。

  頂樓天臺上,拿到了華子之后,王大爺笑的合不攏嘴,想象著自己如何在幾個老伙計面前得瑟。陳子安則開始把自己的被褥往天臺邊上的桿子上晾。“小陳啊”,王大爺對陳子安擠了擠眼,“下次再要晾被褥,提前給我說一聲,好給你留個好位子。”此時的陳子安正想把被子往上搭,這是一床很大又很長的被褥,似乎特別的重,陳子安有些吃力的舉著雙手,忽然,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圍欄上撲去。

  王大爺見狀大喊一聲,“小心!”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隨著陳子安倒在圍欄上,那綠色的圍欄居然沒有承受住陳子安的重量,隨著“咔嚓”一聲聲響,圍欄折斷了。陳子安無法控制自己的重心,身體繼續向外面跌去。

  “小陳!”王大爺大驚失色,一個箭步上前,想去拉陳子安,但畢竟他已經是年過古稀的老人,反應和速度都遠遠不及年輕的時候。這一拉,拉了個空,眼睜睜的看著陳子安從樓頂跌落下去。

  在空中的陳子安驚恐失色的望著王大爺,臉上帶著不甘與絕望。“這個表情應該到位了。”陳子安放下心來,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在王大爺撲上來的那一刻,他還有些擔心自己被王大爺抓住。

  還是要和這個世界說告別了啊。在下落的過程中,陳子安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他閉上了眼睛,任憑著身體在空中做著自由落體。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了一段電影的旁白,“上天就是這么不喜歡我,他只要一見我過得舒坦一點,它就立馬把我的生活調成地獄模式。”

  所謂,下次你路過,人間已無我,世人終究不過是人間的一個過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料中的腦袋觸碰地面的劇烈撞擊以及那瀕死前的痛感卻遲遲沒有出現。陳子安在遲疑中睜開了眼睛,他坐在一處莫名描述之處,周圍飄浮著一朵朵五顏六色的云彩。

  我這是.....在地獄?陳子安心生疑惑,他站起來,想用手去觸碰那些云朵,但卻怎么也抓不到。

  “有人嗎?”陳子安試著喊了幾聲,他的聲音在云層之中回蕩,但卻無人回應。

  良久過后,這層層的云朵突然分散開來,中間的虛空之處掉下來了一個盒子。陳子安伸手一探,將盒子攬了過來,這個雕花的盒子做的無比精致,盒子突然打開,幾個大字浮于空中,“君子安貧,達人知命。汝知命否?”

  陳子安記得這是王勃《滕王閣序》中的一句。大概的意思是,正人君子面對貧困能夠心安理得,放達之人能夠服從命運的安排。他有些惱火,老子都他媽死了,都到地獄了,還服從什么天命。

  “否!”他大聲說道。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否!”

  “大富由命,小富由勤。”

  “否!”

  這虛空中的文字似乎和陳子安杠上了一般,就在陳子安感覺聲音有些嘶啞的時候,對面終于停止了動靜。良久之后,從盒子里蹦出了一副卡牌。

  “汝既不甘,給汝一次機緣。”幾個燙金色的大字再次呈現在陳子安身前。

  陳子安拿過卡牌,卡牌自動打開,浮于虛空,共分五排。最上為兩張橘色卡牌,往下依次為紅色、黃色、紫色、藍色四種卡牌,每排八張在虛空中規則陳列。

  “汝欲從之職業?”

  “財務!”陳子安想也沒想便回答到。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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