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徐晃不同,另一邊的張郃則是生得威武雄健,身似鐵塔,冷峻的面龐與古銅般的膚色使其看上去顯得頗為堅毅,一身狼藉也難掩其骨子里錚然高傲的個性!
張郃,字儁乂,河間郡鄚縣(今河北省任丘市)人,漢末三國時期魏國名將,同樣也是曹操的五子良將之一。
東漢末年,黃巾之亂爆發,張郃應募參軍討伐黃巾,成為了軍司馬。張郃曾是韓馥的部屬,直到初平二年(公元191年),韓馥出讓冀州后,張郃才效力于新的冀州之主——袁紹。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官渡之戰爆發。在袁、曹兩軍相持的關鍵時刻,袁紹的重要謀士許攸投靠了曹操,并將袁軍內部的重要消息泄露給了曹操,故而曹操方得以一舉成功焚毀了袁紹大軍的糧草,邁出了徹底戰勝袁紹最為關鍵的一步!
在袁軍糧草大營起火的危急關頭,袁紹采信謀士郭圖的建議、一心要先攻下曹操的官渡大營,斷其歸路,此時張郃卻站出來力勸袁紹先救烏巢的糧草大營,怎奈袁紹聽不進去,只是分出少數兵馬前去援救烏巢,以至于烏巢囤積的糧草全部被曹軍焚毀;而當大軍糧草被燒毀的消息傳到軍前,袁紹大軍軍心立時動搖。
此時,郭圖為了推卸責任,便在袁紹面前進讒污蔑在前線作戰的張郃。張郃走投無路,只得與高覽燒毀軍械,憤而投奔曹操。曹操回到營中后聽說張郃來投,頓時大喜,對張郃說:“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也”,并將張郃拜為偏將軍,封為都亭侯。
此后張郃跟隨曹操攻河北,跟隨張遼定淮南,跟隨夏侯淵平涼州,跟隨曹操奪漢中,屢建戰功。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進軍巴西,遷徙民眾到漢中,后被蜀將張飛擊敗。接任蕩寇將軍。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跟隨夏侯淵進入漢中定軍山迎戰劉備。夏侯淵戰死,代理主帥,率部安全撤退,后屯于陳倉。
曹丕稱帝后,遷左將軍,受封鄚縣侯,跟隨曹真擊平安定羌胡,又隨夏侯尚圍攻江陵。太和二年(公元228年),轉為右將軍,隨曹真抵御諸葛亮北伐。在街亭之戰,大破蜀國馬謖,迫使諸葛亮退回漢中,遷征西車騎將軍。
太和五年(公元231年),張郃受司馬懿所迫而領兵追擊蜀軍,追至木門,中箭身亡,謚曰壯侯。張郃用兵巧變,善列營陣,善估形勢,善用地形。蜀軍自諸葛亮起,皆忌憚張郃。
徐晃與張郃都是三國時期一流的勇將,也是雷云十分欣賞的三國名將,故而此番發動總攻之前他便吩咐麾下諸將盡量活捉此二人…
對于他而言,但凡能有一絲收服二人的機會他也不會放過。
目光在許、張二將身上停留了片刻,雷云略略地舒了一口氣,繼而道:“徐將軍,張將軍…雷某久聞二位將大名,怎奈無緣相見。而今天緣湊巧,不知二位將軍肯降否?”
“你是燕公?”徐晃目光平靜地望著他,淡淡地道。
“正是…”雷云聞言微微笑道。
“呵呵,能在死前見到大名鼎鼎的燕公徐某也算不枉此生了…”徐晃聽罷笑了起來,“燕公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我二人受魏王大恩,身領重任;而今不但失了鄴城,還連累十幾萬將士,已無顏活在這世上,還望燕公成全。”
“…勝敗乃兵家常事,二位將軍何必放在心上。更何況…”
“燕公不必多言!我二人雖為帶兵的粗人,何為‘忠義’,何為‘廉恥’還是能分得清的。而今我二人兵敗被俘,但求一死耳!”
雷云還想再勸說,卻被另一邊的張郃開口打斷。
“唉…二位將軍既如此之說,雷某無言以對,也就不強人所難了。”見二人如此之決絕,他不禁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隨后,他即令蹋頓等人將二人帶到了城門之外。
就在眾人都以為他要斬殺徐、張二人之時,卻見他竟親自為二人解起了身上的繩索,邊解邊說道:“二位將軍皆是雷某渴慕已久的英雄人物,怎奈天意弄人,只能沙場相見;二位雖不能為我燕國所用,雷某亦不忍加害…二位便請自便罷。”
徐晃、張郃不肯降服,這種情況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張郃歸順曹操的時日還不算長,或許還能有一些希望,可徐晃已經追隨曹操多年,要將其收服那便是很困難了…
不過,他原本也無意殺此二人。
“燕公真要放我二人離去?”直到雷云為張郃解開繩索,徐晃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呵呵…將軍以為雷某是在說笑嗎?”雷云笑著將繩索丟到一旁,而后略略地拍了拍上手塵污,“英雄相惜,何分敵我?我雷云縱橫沙場十幾年,還未遇到過幾個像樣的對手…二位將軍此去盡可整軍備戰,黎陽雷某很快便會率大軍去拜訪的。”
“…燕公之胸懷,在下欽佩。”徐晃聞言微微揖了一禮,“那在下便在黎陽等著燕公。”
“去給二位將軍牽兩匹馬來。”雷云聞言淡淡一笑,朗聲謂侍立在一旁的蹋頓道。
徐晃、張郃二人離去之后,蹋頓不禁近旁道:“主公…這二人武藝了得,末將與馬將軍好不容易才將之擒下。其既不肯降服,一刀殺了便是,您放了他們恐怕是縱虎歸山吶。”
“我知道…”雷云聞言輕輕地嘆了一口,“此二人是難得的將才,殺了委實太可惜了;何況二人今日雖不愿為我所用,來日則未必如此…你目光要放長遠一些才是。”
“主公說的是…”馬超聽了當即闊步走上前來,“此番我大軍傾出,曹操必敗無疑。待滅曹之后,此二人未必不能為主公所用。”
“聽到了嗎?平日別光會舞刀弄槍,凡事多動動腦子。世道雖亂,然而刀槍也并非解決所有問題的最好方法。”雷云微微瞥了蹋頓一眼,而后轉身朝城中而去。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蹋頓聞言咧嘴一笑,而后大步流星的跟了過去。
馬超見狀微微地搖了搖頭,繼而也率部下兵將闊步趕了上去。
曹操在朝廷之上的一番話雖然是風輕云淡,似乎對打敗燕國信心十足,然而實際上其心中對于眼下的處境卻是十分的焦慮!
此番燕軍來得很快,顯然是早有預謀,想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而他此時不但要應對燕國的百萬大軍,還要提防朝廷之中不露形跡的擁漢黨羽,稍有不慎曹氏一族便將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因此盡管皇帝已經下達旨意,他卻不敢冒然領軍北上御敵,只能坐在許昌調兵遣將、以求暫時阻擋住燕軍南下的腳步…
當初“挾天子而令諸侯”的舉動使他的勢力得以迅速壯大,可其弊端也顯而易見,那便是每到危急之時,后方總會出現一些隱患問題;更何況此番回到許昌之后他不但進爵為王,還殺了那么多的反對之人,朝廷中那些潛在的對手早就對他恨之入骨了!
一連數日,他都在著手安排朝廷中的事情,從而保證出征之后朝廷之中不出亂子。
在做好充足的準備之后,曹操這才率領十幾萬兵馬北上準備同燕軍決戰。
然而,大軍剛剛行至陳留,接踵而來的兩則消息便給予他兩記重擊,令他幾欲昏厥!
陳留,曹軍大營。
“諸卿…洛陽失陷,朝廷與長安夏侯淵部的聯絡已斷,許昌危如累卵…河北徐晃、張郃所部亦被那雷云所敗,平陽、鄴城等地相繼落入燕軍之手,目下河北只有黎陽可為阻止燕軍南下之屏障,形勢已是萬分危急,諸卿可有良策助孤御敵?”
休息了半日之后,曹操這才慢慢地緩了過來,當即將毛玠、程昱、劉曄等幾位重要謀臣召集起來。
“魏王…事已至此,必需先保住許昌才是。許昌一失,朝廷即將不存,我軍必然全線動搖…”聞得曹操之言,謀士劉曄繼而站出來道。
“嗯…卿之言甚是,可孤此時該當如何?”曹操輕輕揉著額頭,面龐之上盡是難掩的疲倦之意。
“以臣之見,魏王可將大軍分為三部,一部火速馳援黎陽,協助黎陽守軍嚴防死守,消磨燕軍之銳氣;一部屯于官渡、延津、白馬一帶,以防燕軍偷渡…此后,魏王則率余部立即回師許昌,并設法聯絡長安夏侯淵部,與之前后夾擊洛陽的燕軍;即便不勝,也可將夏侯淵所部的十余萬兵馬撤回,從而加固許昌守衛…”劉曄略略地舒了一口氣,不疾不徐地道。
“卿是要孤棄了長安?”曹操聞言不禁皺起眉頭道。
此時若是放棄長安,馬騰、韓遂所率的十余萬燕軍必將大舉東進;若使其同洛陽的燕軍合兵一處,那無疑將更難對付了…
“魏王…燕軍勢大,朝廷危急,魏王只有將朝廷之力凝聚于一處方能保住江山社稷;再者…夏侯淵所部已成孤軍,倘若洛陽的燕軍立穩腳步之后,發兵同馬騰、韓遂所部進攻長安,長安亦兇多吉少…”聽出曹操似有不滿之意,劉曄當即又解釋道。
“…諸卿可還別有良策?”曹操聽罷不禁一陣沉默,而后望著帳中的幾位謀士道。
觸及到他的目光,毛玠、程昱等人均不由地低下頭,大帳之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此情此景,曹操心頭不由地涌起了一股悲涼之意…
想當初他的麾下也是人才濟濟,然而在他進爵魏公之時,一直被他視為左膀右臂的荀彧同他分道揚鑣,而后徹底地離他而去;而自從荀彧過世之后,他的另一個重要謀士荀攸便常常告病在家,很少再為他出謀劃策了。
這倒也罷了,最令他感到痛惜的是前番南征劉表之際,他最為信賴的謀士郭嘉也因病去世,自此之后他的身邊再無一個心意相通且可以倚重的人…
孤家寡人!
此時他的權位雖然越來越大、越來越高,然而他也慢慢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罷了…諸卿即別無良策,那便依子陽之意罷。”
良久之后,曹操略略地嘆了一口,頭顱之中的隱痛又讓他面龐一陣抽出。
此時他所面對的不只是燕國的百萬大軍,還有南面的孫權與劉備;雖說有曹仁、張遼等人在,此二人未必能掀起什么風浪,然而目下這種四面皆敵的情況可一點也不容樂觀!
總之,此時他只能先穩住大局,見招拆招同對手周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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