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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樓班

  幽州軍一動,平原城中的呂曠、呂翔不禁又緊張起來,當即令城上的守軍迎敵備戰。

  “兄長…幽州軍馬上便要攻城了。看這勢頭,那曹纓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見城外的幽州軍極為迅速地列成了陣勢,呂翔慢慢的收回了目光,擰著眉頭望了一眼身旁的呂曠。

  “哼…來便來罷,頂多是一場苦戰罷了。”呂曠聞言不禁冷哼了一聲,“她曹纓前兩番攻不下平原城,此番便能得手嗎?笑話…”

  “這個臭婆娘…真是欺人太甚!”呂翔望了一眼城外蓄勢待發的幽州軍,一張還算俊朗面孔陰沉得幾乎可以擠出水來。

  “如此下去只怕不是辦法…”呂曠略略舒了一口氣,“幽州軍三番兩次攻城,如此下去城池早晚不保,你我必須另謀出路…”

  “…兄長有何高見?”呂翔聞言神色微緩,回身望著他道。

  “事已至此,還哪里能有什么高見…”呂曠聞言輕嘆了一口氣,“而今擺在你我二人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其一是今日擊退曹纓之后,你我各率一支人馬趁夜劫營。屆時我率一支人馬在前,你則率一支人馬在后;二軍相互照應,可策萬全…”

  “嗯…兄長所言有理,此策或可一試。”呂翔聽罷微微頷首,“其二呢?”

  “…棄城。”呂曠轉身朝城中望了一眼,不禁輕嘆道。

  而今城下的對手不過是一員女將與兩支再尋常不過的豹師,可即便如此也已經將平原駐軍打得喪城失地,人心惶惶,若是幽州軍再增派援軍那又當如何應付?

  大勢所趨,平原城的失陷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就在二人均陷入一片沉默之時,卻見一顆黑漆漆、閃著火花的物什從城墻上空掠過,轉眼間沒入城中的房舍之中…

  二人還未回過神來,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數不清的神秘物體閃爍著耀眼的火花凌空襲來,冰雹一般的落在了城前、城上、城中、城樓上…

  “轟轟轟——”

  “轟轟轟轟——”

  短短的幾息間,一股股滾滾的濃煙沖天而起,巨大的轟鳴聲驚得城中的人畜四散奔逃,一片大亂!

  城池之上,守城的士兵頓時也籠罩在一片恐懼之中,全無一絲抵抗之心,紛紛抱頭逃竄…

  事實上,落在城頭上的火藥彈丸不過十之二三,但它卻輕而易舉地摧毀了袁軍的心理防線…

  在火器的面前,城上的袁軍是那樣的脆弱!

  “兄長…兄長!”

  挨過幽州軍的一陣猛烈轟炸之后,呂翔搖搖晃晃地從塵土彌漫的城頭上爬起來,一張沾滿血污的面龐上盡是焦急與恐慌。

  “我無礙…”

  幾步之外,一個渾身狼藉不堪的身影有些吃力的爬起來。

  “兄長…”呂翔見狀當即走過去扶住呂曠,“此番城池怕是保不住了…”

  “…早有耳聞幽州軍中有一種匪夷所思的神兵利器,據傳此物可以開山裂石,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呂曠顧視著殘破且硝煙彌漫的城樓,而后推開了呂翔,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城前。

  “兄長…幽州軍攻過來了,你我又當何去何從?”見城外的幽州軍開始發起攻勢,呂翔面龐上不由地浮起一絲頹然,沉聲問道。

  “…事已至此,萬事皆休…開城投降罷。”呂曠目光之中痛苦之色一閃而逝,聲音之中卻是多了些許的干澀與嘶啞。

  是夜,清河郡的一座軍營之中迎來了一股黑漆漆的騎兵。

  這支騎兵的規模不大,大約三千人上下;雖然由于夜色的原因不能一窺其全貌,但是一眼望去便能從它那漆黑的輪廓下感受到一股雄渾彪悍的氣息!

  這支騎兵來到營中之后,原本氛圍靜謐的軍營頓時變得一片燈火通明,一堆堆篝火隨即也在朦朧的夜色中綻放開來…

  在正對中軍大帳的一堆篝火旁邊,幾個人影正席地而坐;火堆上的鐵架子上綁著一只整羊,顆顆晶瑩透亮的油脂不時地撲打著燃燒正旺的篝火,發出聲聲“撲哧撲哧”的聲響,分外悅耳。

  幾人之中,背對著大帳門口席坐的一人正是匆匆自冀州城趕來的雷云。

  正所謂“關心則亂”,在得知曹纓攻打平原郡不利的消息后,他唯恐佳人有所閃失,便隨手將手頭的事情統統丟給剛剛奉命趕至冀州的裴信、崔琰二人,而后帶著龍武衛匆匆趕來…

  可憐裴信千里迢迢趕來,剛剛入城還沒喝上一口茶水便被雷云派人拉去頂事,弄得這位前任襄平太守還以為前線出了大事,整個人也跟著緊張不已…

  帶人趕到清河軍中之后,雷云又了解到了一些更為詳盡的情況,心中原本的一些擔憂也漸漸的除卻不少。

  駐扎在清河郡邊鎮的這支幽州軍是隸屬于豹師第五師群的第一二二、一三五、一四五師,也是他派來協助曹纓攻取平原郡的人馬,統兵將領為第五師群副將甘錦,駐地距離平原城也不過百里。

  連日以來,曹纓一直均是連戰連勝,故而對其性情略有耳聞的甘錦也不敢冒然行事,只得派人時刻留意平原戰況…

  “這個小丫頭啊…還真是要強呢。”

  同甘錦交談了片刻,雷云不禁在心頭輕嘆了一口氣。

  據他所知,整個平原郡的袁軍不下兩萬,駐守平原城的袁軍將領呂曠、呂翔亦非善類,想要順利得手又豈是易事?更何況她還是第一回率軍征戰…

  “哼…一個小小的平原城又怎能擋得住我幽州鐵騎?義父不必憂心,兒明日便親提一支人馬前去助義母一臂之力,將那平原城踏為平地…”

  就在雷云暗自感慨之際,坐在他身旁的一個小小身影霍然而起,挺秀而略顯稚嫩的面龐上帶著一抹與之年齒不相符的淡漠和認真。

  這是一名不過十六七歲光景的的少年,其鼻梁略略高挺,星眸如水,一頭長發結成了許多條精致的細辮,一副同中原男子稍異的裝束…

  他沒有同其他人一般身著戎裝,上身僅僅穿了一件精致的軟甲,外面披著一襲精美的皮裘;無論相貌也好,穿著也罷,其仿佛天生就有著一股異于常人的貴氣!

  少年叫做樓班,是原鷹師上將丘力居的獨子。

  丘力居過世之后,雷云便將其收為義子,時常帶在身邊諄諄教導。

  聞得樓班之言,雷云面龐上不禁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拍了拍身旁的草墊道:“不必心急,先坐下…此事我自有安排。”

  來到清河軍中之后,曹纓那邊他倒是不擔心了。兩支豹師即便攻不下平原城,立于不敗之地卻是綽綽有余。

  “義父…兒想率軍出戰。”聞得雷云之言,樓班依言緩緩地坐回了位子上,十分認真地望著他道。

  “帶兵?不行…你還太年輕,我與你兄長都不放心,等過兩年再說罷。”雷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道。

  對于樓班這個義子,雷云還是打心里十分喜愛的。

  小家伙雖然生來便是一副內斂執拗的性子,但是其在各個方面天分很高且擁有很好可塑性,這也是當初雷云將之留在身邊親自培養的主要原因…

  這幾年來,樓班在各個方面都成長得很快,但在他看來畢竟還是個孩子。因此,盡管小家伙已經是非常優秀,他卻依然不敢輕易放手。

  見雷云不允,樓班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雷云揮斷。

  此時,一旁的踏頓也開口道:“主公之言甚是,你現在就如同一只雛鷹,在飛起來之前一定要先磨硬爪子與一雙翅膀才行,還是先在軍中鍛煉一番罷…”

  “…兄長,話雖如此,但是唯有戰場方能令人快速成長起來。我想像父親與兄長一樣為義父征戰沙場,開疆擴土!”樓班聞言一陣默然,繼而目光堅定地望著跳動的篝火道。

  “呵呵…放心罷,為父一定會給你建功立業的機會,耐心些罷…”雷云撿了幾根枯枝丟進了火堆,而后笑著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不…義父,能否建功立業兒并不在意…”樓班聞言抬頭望了他一眼,“這幾年您為孩兒費了太多的心力,孩兒想幫您…”

  自此父親丘力居去世之后,雷云的所作所為他都一一的看在了眼里。

  他能從中感受到一股純粹的親情…

  它沒有任何的東西摻雜在里面,只是一份最簡單的關愛,這令內心孤寂且父親早喪的他感到彌足珍貴…

  因為太珍惜、太在意,所有他才更想做些什么。

  這幾年來,他不斷拼命的學習詩賦、兵法、武藝、弓馬騎射等各項才藝,除了想盡早的為雷云分憂,更重要的是不愿看到雷云失望的眼神…

  樓班的心思,雷云自然也略知一些。

  他抬起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笑著道:“你能有這份心意父親已經很高興了…你說的不錯,戰場是能令人快速成長起來,可是往往也會為此而付出殘酷的代價。所以說…在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之前,你還是踏踏實實的讀書習武罷…”

  “義父之意兒明白,可…”

  “你若真要統兵也不是不行,先成親再說罷。你是家中的獨子,你母親為此早已是食不甘味了…”

  成親?

  雷云言畢,樓班、蹋頓、王亢、甘錦等人神色均是一鄂,面面相覷。

  這統兵打仗和成親又有什么關系?二者怎么就突然間扯在一起了?

  一時間,幾人的額頭上均不由地打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少時,作為此事主角的樓班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不禁朝雷云投以狐疑的目光…

  瞥見樓班的神情,雷云不禁抬起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道:“你不成家,那便永遠是個未成人的孩子;既然是孩子,那自然便要留在父母身邊…不瞞你說,此番若非你母親與兄長為你說情,你小子現在還在薊城按時忙著課業呢。”

  “…義父,您不會是特意來為家母做說客罷?”樓班微微瞄了雷云一眼,一張俊秀的面龐上寫滿了懷疑。

  “胡說!”雷云聞言當即抬手又賞給他一個板栗,“你又不是不知,為父在此事上素來不會勉強他人,即便是自家兒女也是一樣…”

  “因此您想讓兒心甘情愿的成親…”樓班略略地揉了揉額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是我,是你母親的意思…”雷云輕舒了一口氣,“我雖然不太愿意太過干涉你的婚姻之事,但是此時我倒是希望你能順從你母親的心愿…”

  “…好,此事便依義父之言,請義父盡快擇一良辰為兒主婚。不過…屆時義父可不要食言哦。”樓班聞言沉默了片刻,而后十分認真地望著他道。

  “好…一言為定。”雷云略略欠身攀住他的肩膀,笑瞇瞇地應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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