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何飛為何如此慌張,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何不顧一切帶領眾人盡可能遠離賓館,事實上青年也從始至終沒有解釋過,他什么都沒說,僅僅只是拉著葉薇和其他成員一起拔足狂奔…
答案很快揭曉,先不提馬路中正拼命狂奔的幾名執行者,畫面轉移,重新轉移至順華賓館那棟十幾層的大樓,接著,一幕足以把任何人當場嚇死的恐怖場景出現了:
人流熙熙的繁華大街中央,這棟看似沒啥特別之處的賓館大樓如今卻赫然出現了一幕駭人畫面,賓館大樓的整個樓體不知何時竟全部被頭發所覆蓋!是的,整棟大樓自上而下全都是頭發,數不清的茂密頭發就這樣如瀑布般把樓體外層完全包裹,但這仍不是最駭人的,仔細觀察,那么則會進一步看到…
大樓中央部位,同時也是海量頭發的中央縫隙處…露出了半張若隱若現的巨型人臉和一顆血紅眼珠!
頭發的遮蔽使得人臉表情幾乎看不出來,不經意間,人臉嘴角微微揚起,與此同時那顆原本沒有動靜的巨大紅色眼珠則也在緩緩轉動,轉往某一方向,其所看方向則赫然是一眾執行者所逃跑方向!
可奇怪的是,雖然這棟被濃密頭發所覆蓋的賓館大樓是那么的駭人明顯,但從賓館周圍所路過的所有行人卻至始至終沒有一個在意過賓館大樓的可怕異狀,街道中人們依舊做著各自之事,似乎…
似乎在路人眼中這一幕根本不存在般…
10分鐘后,藍森市某市區公園。
“呼!呼!呼!”
此時此刻,在這處人流較少的公園草地上,如同剛經過一場死里逃生,何飛滿頭冷汗,目前正一邊橫躺在地一邊大口喘著粗氣,當然,接連跑了這么久其他人也同樣強不到哪去,一時間亦大多和青年一樣在草地上或坐或躺喘息著。
話雖如此,然何飛之前那番慌張行為依舊困擾著大伙兒,抹了把額頭汗水,確認周遭暫無異常,葉薇這才有開口機會,目光看向何飛,接著便面色凝重的朝青年詢問道:“何飛,你,你剛剛莫非發現了什么?”
沒有錯,葉薇是什么人?她既不是初來咋道的新人也不是做事只看表面的粗心之人,其實早在何飛第二次加重語氣催促她盡快帶隊離開時葉薇就已隱隱猜測到何飛應該事察覺到了什么,否則對方又怎么會如此反常要求所有人離開?也更加不會在脫離賓館后仍然馬不停蹄繼續逃走。
不出所料,葉薇還真猜對了,漂亮御姐此言一出,不等旁人一起追問,點了點頭,直起身體,喘息夠了的何飛當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股腦把之前身處賓館房間時他所看到的一幕如實告知眾人:
“要說發現什么我倒是真看到一個畫面,一個一閃而過且不知真假的畫面,當時我在趙平三人所住的房間窗戶外,看到了一束頭發,一束自上而下垂落著的頭發,雖一閃而過,可我相信我的眼睛沒有看錯。”
是的,這便是何飛的解釋,嚴格來說區區一束頭發從窗外掉落還不至于大驚小怪,但也請不要忘了這里是哪!這里是靈異任務世界,是真實有螝的世界,不僅如此,自打從窗外無意中發現那束頭發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死亡危機感便瞬間席卷何飛全身,具體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很難用語言形容,如硬要描述的話…用‘待在即將發生山體滑坡的山底下睡覺’或許最為恰當。
也正是源自于這股危機感,所以何飛才會不顧一切催促眾人離開賓館,直到遠遠逃離賓館,直到身處這座距離賓館已算較遠的公園時,原本神經緊繃的他才稍稍放松。
“啥?頭發!?居然又是頭發?這女螝看來是認準咱這伙人了啊…我草特嗎啊,我們又沒有得罪‘她’,這螝東西為啥非要死盯咱不放?”
何飛做過解釋,現場一時寂靜,眾人鴉雀無聲,葉薇陷入沉思狀態,唯獨彭虎沒那么多顧慮,得知頭發竟在一次出現,對韓偉豪之死仍心有余悸的他不單害怕,話語中也隱隱流露出些許絕望,絕望之余,更多的則是光頭男那極為不甘的憤怒!正如上面所言,這女螝算是認準他們了,不把所有人殺光誓不罷休!
可惜彭虎這番發泄沒有引起多少共鳴,不僅深知螝物殺人完全不需要理由的何飛和葉薇沒有理會,就連期間一直默不作聲的趙平都沒看他一眼,當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沒被光頭男言論影響,至少把旁邊的郭文科和付媛媛給嚇得不輕,尤其當聽說哪怕逃到天涯海都無法避過女螝追殺時,二人個個抖如糠篩。
這很好理解,雖說二人早在列車時就已從葉薇那得知了靈異任務里有螝存在,可有句話說的好,叫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親身經歷誰也無法切身體會,一開始二人還懵懵懂懂,直到韓偉豪被殺,直到親眼目睹對方尸體,也是直到那個時候,二人才終于體會到何為恐怖,何為靈異任務!
見新人瑟瑟發抖,彭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話了,說了句打擊士氣的話,見狀,光頭男尷尬一笑,旋即轉移話題,一拍腦袋朝葉薇提了個新問題:“那個,葉薇啊,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還別說,光頭男這次倒說到了點子上,雖不可否認眾人皆各自有各自想法但任誰都清楚深葉薇才是隊伍決策人,目前大伙兒也確實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彭虎問題方出,包括何飛在內多數人將目光轉向漂亮御姐,然,就在此時,一件頗為意外的事發生了…
未等女隊長做出回答,對面,沉默已久的趙平卻搶在葉薇之前有了動作,眼鏡男先是面無表情從懷中掏出了那本黑色日記,然后朝在場所有人用一副平淡的語氣說道:
“我認為,在作出決定前,咱們還是先把今天日記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