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難怪這眼鏡男從始至終不肯坐上首位置,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對方隨性而為,不料…好吧,既然他沒坐上首,那豈不是說后面還未到場的幾名資深者里其中有一個必然是隊長!?糟了,我恭維眼鏡男坐上首這事要是被還未露面的隊長知道…真不確定對方會不會記恨在心從而對我產生反感,可惡,失策,失策了啊!)
與此同時,就在高繼坤思索連連胖懊悔不已之際…
噠噠噠噠。
門外再次傳腳步聲,而響動亦立即吸引新人關注,很快,在眾新人目光注視下,隨著房門開啟,一名光頭大漢徑直走入,男人身型魁梧膀大腰圓,一張臉滿是橫肉,見狀,方海、月曉連高繼坤三人無不被嚇了一跳,然未等幾人回過神來,三人又很快注意到光頭男背上竟還背著個人。
那是一名青年,一名看模樣頂多20歲出頭的年輕人,青年相貌清秀臉孔帥氣,目前這樣雙眼緊閉一動不動趴俯于光頭男背上。
門旁,光頭男背著青年大大咧咧走入車廂。
說句題外話,看到光頭男第一眼,高繼坤曾忍不住猜測或許此人才是隊長,畢竟對方相貌兇狠且一看就是武力值爆表之輩,而這種人亦必定有足夠武力壓服眾人,應該是隊長無疑了,至于那背上的青年…在他看來頂多也就是同姚付江以及陳逍遙那樣的普通資深者而已,無論怎么看都不像隊長。
(這回肯定嗎?不,還是等等吧。)
精明人不愧是精明人,而但凡精明人都懂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雖說這一次高繼坤確信了個人猜測,不過吸取了剛剛教訓的他卻未開口說什么,胖子保持著沉默,靜等事態發展。
然后,發生了一件事,繼而令高繼坤連大吃一驚。
光頭男進入會議室后雖如預料中那樣徑直朝會議桌首位走去,可抵達首位時對方卻沒坐下,反而將身后青年小心翼翼放置于首位椅子上。
見狀,不單高繼坤心下大惑,連一旁方海與月曉都倍感驚意外。
首位旁,放下何飛,小心安頓,直到把這一切做完,光頭男才注意到會議室多了三張新面孔,大體掃了幾眼,最后咧嘴朝打了個招呼道:“三位好,我叫彭虎。”
誠如早前所言,雖說昨晚就已從陳逍遙那得知了新人名字,但問題是新人卻不認識自己,加之目前怎么說都算隊友,最基本也要讓對方認識一下自己才對。
結果毋庸置疑,見光頭男主動打招呼,對面,本就畏懼于男人外貌的三人哪敢怠慢?忙個個起身恭敬回復,紛紛做起自我介紹。
聽罷介紹,微微點頭,彭虎大馬金刀坐回位置,剛一坐定,正欲觀察會場,卻見對面陳逍遙表情古怪,一時無法形容,不,也不能說形容不了,如非要形容,或許用‘興奮’最為恰當。
隨著時間分秒流逝,不知為何,青年道士逐漸步入心癢難耐狀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頻頻看向門口,許是過于焦急,最后忍不住朝彭虎詢問道:“彭哥啊,這都過去那么久了,連你與何飛都來了,可程櫻咋還沒來呢?早會就是她提出來的,結果就她一人遲遲不到。”
抱怨立即獲得姚付江支持,話音方落,加之確實等了許久,平頭青年亦緊隨其后接話道:“對啊彭哥,陳逍遙說的沒錯,這次會議是程櫻吩咐的,大家現在都到齊了,怎么唯獨程櫻沒來?”
聽著二人問題,彭虎又何嘗不是一臉疑惑?略一沉吟,伸手摸了摸自光滑腦袋,又掃了眼對面正閉目養神的趙平以及同樣用疑惑目光看著自己的錢學玲,最終,無法回答的他只能用些尷尬表情回答道:“這,我也不知道啊,你們問我…我又去問誰啊?”
順帶提及一句,關于何飛回魂成功連同暫時不會醒的消息早在昨晚陳逍遙就已告知過其余資深者,待得之何飛暫時不會醒后,眾人也和早前程櫻一樣擔憂過某些問題,部分人甚至都已猜出程櫻安排此次早會目的為何,或許就是為了商討對策,然奇怪的是,早會開始了,人也到齊了,唯獨會議召開人遲遲未曾露面?
怎么回事?
“額,要不我去3號車廂看看?看程櫻出來沒?”
等了半天,見程櫻始終不見人影,彭虎逐漸坐不住了,撂下句話起身欲走,不料起身起到一半,右側,閉目已久的趙平卻睜開雙眼搖頭勸阻:“沒必要,既是程櫻安排的這場會議,那么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遺忘,至于為何遲遲不來…”
“或許正被某些不太習慣的小事而困擾著吧。”
不太習慣的小事?
趙平這句莫名所以的話聽得會場眾人一頭霧水,新人自不必說,就連彭虎、錢學玲以及姚付江亦個個愕然費解,唯獨陳逍遙露出若有所悟神色,摸著下巴,最后用猥瑣笑容朝趙平竊笑道:“嘿嘿,嘿嘿嘿,還是趙前輩看得透徹啊,的確,可能也真如你說的那樣,當一個人長期習慣了某件事后突然改變或許還真不太適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現在我心臟跳的比往常快多了!”
面對青年竊笑自語,趙平沒有搭理,就這么重新閉眼不在說話,陳逍遙則全不在意,依舊在那喘著粗氣獨自興奮著,這也讓周遭眾人看的愈發目瞪口呆,紛紛懷疑姓陳的早上是不是錯把藥當成早飯吃了。
很多時候氣氛會傳染的,悶頭觀察,豎耳傾聽,見幾名資深者聊得火熱且口中還頻頻提及一個叫程櫻的人,方海和月曉不由來了興趣,雖說二人都很清楚身為新人的他們沒有插話資格,但也開始期待起那名叫程櫻的資深者,當然了,凡事無絕對,或許多數新人會在本能促使下被談話勾起好奇心,但唯獨高繼坤是個例外,眾人談話他一句沒聽,胖子也完全不在乎程櫻是誰,因為此刻的他正關注著另一件事,至少在他個人看來非常重要,非常值得關注。
胖子始終緊盯前方,盯著會議桌首位,打量著那名叫何飛的昏迷青年。
不錯,他一直在猜測,猜測著青年真正身份。
(這人被放在了首位?莫非他才是團隊隊長?不對啊,對方模樣怎么看都不像領導啊,論外形氣質不如眼鏡男,論兇悍體格也不如光頭大漢,可,可怎么就被放在首位了呢?其他資深者還一副理所應當模樣,要不要問問其他資深者?算了,反正人到齊后對方身份自會被揭曉,到時我在想下一步該怎么辦,額,先靜觀其變吧。)
同一時間,會議室內,就在眾資深者大多疑惑莫名之際,就在高繼坤思考琢磨之際…
噠,噠,噠。
腳步傳來,一串清脆腳步聲在這一刻回蕩于門外,傳遞于耳中。
響動由遠及近,很像某種硬皮革所發踩踏聲,簡單來講你可以理解為門外響動要么是高跟鞋要么是馬靴。
果不其然,聽到聲音,所有人集體閉嘴,所有人集體一愣。
最后,除趙平仍閉目養神全無反應外,受好奇心促使,不管是資深者還是新人,眾人紛紛回頭,紛紛將目光盯向會議室大門。
噠,噠,噠。
吱嘎。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響,隨著房門自外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因燈光映射而略顯進入的纖細影子,然后是一雙白色馬靴踏入視野,最后,
一名年輕女生走入房間,徑直展現于眾人視野。
現場一片死寂,人群呆滯愕然。
是的,打從這年輕女人進入會議時期,除單純震撼于對方樣貌的新人和閉目不語的趙平外,其于資深者幾乎清一色陷入驚愕狐疑狀態,因為…
因為女生給他們的感覺實在太難以言喻了。
對方很漂亮,超級漂亮,單論樣貌幾乎不次于當初葉薇,但,也很陌生,大伙兒不認識,可陌生中又隱隱摻雜著一絲熟悉。
這人是誰?
放眼看去,首先可以確定目前站于門口之人是一名女性,一名非常年輕又容貌極美的女生,此人穿著并不刻意,不太像刻意打扮,所穿衣物也是一般年輕女孩所常見著裝,上身為一件黃色齊腰針織衫,內里則是粉紅色緊身襯衣,緊致的內襯使得高聳胸部愈發凸出,腰部則斜掛著一條牛仔腰帶,往下為一條同上衣配套裙針織和黑色長筒襪,最下方則是一雙白色女士馬靴,當然,除模樣漂亮外,對方整體氣質亦比較特殊,屬于一種介于蘿莉與御姐之間的氣質,唯一遺憾是頭發偏短,如果是披肩長發的話應該會更加完美。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不算遺憾的遺憾,那就是女生雖好看,唯表情太過冰冷。
此刻,這名既熟悉又陌生的漂亮女生就這樣面無表情置身于門口,置身于所有人視野中。
只是…
看著看著,度過了最初驚訝,部分資深者表情進一步變換,隨即愕然從之前驚訝轉變成一臉疑惑,因為,眼前女生的衣著打扮給他們的感覺竟有些似曾相識,貌似以往曾見過,或者說另一名超級美女亦曾穿過相似著裝。
忽然,彭虎先是一拍腦袋,旋即手指著女生衣服道:“啊!我想起來了,葉薇就曾這樣打扮過!”
光頭男話音剛落,一旁,恍然回神,姚付江就以用狐疑語氣對女生詢問道:“你是誰?為何你給我的感覺有些熟悉?”
說是如此,實際亦是如此,正如姚付江所言,雖并不認識,但女生樣貌卻很像眾人所熟悉的一名同伴,單從對方身上所散發的熟悉氣息就可以明顯察覺到。
“哇!超級美女啊!”
就在姚付江提出問題之際,不待眾人猜測出女生真實身份更不待女生做出回答,下一秒,受眼前一幕刺激,陳逍遙動了,竟在高呼了一聲后猛然彈跳而起,旋即如控制不住身體般徑直女生撲去!
不否認青年道士動作極快,畢竟常年習武,哪怕潛意識動作仍比尋常人快上幾分,加之突然前撲,尋常人基本躲無可躲,原以為對方很難躲過,眼看美女就要慘遭狼吻,可,誰曾想…
“嗚啊!噗!”
陳逍遙動作雖快,不料女生反應卻比他還快,電光火石間,就在陳道士即將撲至女生身上時,略一側身,旋即,一條驟然甩來大腿就這樣猛然甩至青年臉上,而陳逍遙亦毫無意外的被這一記鞭腿給狠狠抽趴在地痛呼慘嚎,許是用力過猛,剛一撲倒,一口老血從嘴里噴出,說時遲那時快,不待陳逍遙爬起,下一秒,夾雜著冷厲勁風,一只馬靴又以剎那間踏至青年右臉,下踩力量奇大,大到陳逍遙完全掙脫不開,最后只能俯趴地面哀嚎頻頻。
事情并未結束,見陳逍遙掙扎無效,女生先是低頭冷冷看了眼腳下,接著繼續發力,本就死踩青年面門的右腳進一步加重力道,用力揉碾。
“嗚,嗚嗚…”
終于!因實在承受不了如此虐打,加之馬靴靴跟實在太硬,一番揉虐下,陳逍遙慘嚎愈發凄厲,竟疼他眼淚鼻涕同時流出!
見此一幕,先不提早已目瞪口呆的新人,彭虎、姚付江以及錢學玲集體大吃一驚!
嘩啦。
沒想到這女生身手竟如此了得,如此快速,此刻,聽著陳逍遙慘叫,出于本能,彭虎赫然起身,姚付江赫然站起,二人雙雙做出戒備動作,尤其是彭虎甚至都已經做好出手準備,只不過…
未等陳逍遙慘叫結束,未等彭虎試圖出手救援,對面,會議桌末尾,早先一直閉目養神的趙平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門口,最后用平淡語氣朝女生說出一句話:“程櫻,首先祝賀你恢復本來面目,但時間也不早了,我建議咱們還是盡快開始會議如何?”
什么!!!
趙平話音方落,現場所有人集體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