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救我,師兄…救我!”
一聲聲絕望的吶喊往石室外面傳了去,聽見里面的動靜,外面神闕子立時知曉出事,奈何他此時卻進不去,只得猛提內元,向那魔殿里面傳去一道洪鐘般的聲音,嘗試打斷蕭塵奪取師弟造化,然而一次一次,卻是徒勞無功。
里面的呼救聲仍然不斷傳出,這一次,神闕子也當真著急了,璇璣子不僅是他多年來的師弟,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胞弟了。
“師弟…撐住!”
神闕子強自鎮定下來,提起真氣,向那魔殿里面傳去獅吼般渾厚的聲音:“小友,可否停下一談?你若放過我師弟,從今往后,我師弟二人絕不再為難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
然而那石室里面,蕭塵根本聽而不聞,璇璣子嘶喊聲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充滿絕望。
“師弟!”
魔殿外面,神闕子神色一驚,再次向那石室里傳去聲音:“小友今日若敢奪他造化,來日老夫縱然不計一切后果,也必將在玄境對你下達追殺令,到那時,九天十界,你也無處遁逃!所有與你相關之人,也必受牽連!”
然而在石室里面,蕭塵仍似未有聽見一般,只剩下璇璣子越來越絕望的聲音:“師兄…救我…救我…”
聲音已經完全嘶啞,越來越無力,魔殿外面,神闕子目眥欲裂,猛提雙掌,朝那殿中禁制打去,只聽“轟隆”一聲,整座魔殿劇烈一顫,但那層層禁制,卻是不動如山,慢說他洞墟境的修為,便是到了那墟天之境,也休想強行破開這里的禁制。
“師弟,撐住…師弟,撐住!”
神闕子已然近乎瘋狂,一掌一掌,不斷朝那魔殿里的禁制打去,然而沒有用,無論他施以何等厲害神通,也撼動不了那殿中禁制分毫。
“小子,你今日奪我師弟造化,老夫必將你魂魄禁于九幽冥煞之中!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種種狠話也說盡了,然而那石室里面傳來的呼救聲卻是越來越虛弱,越來越虛弱,到最后,逐漸沒了聲音。
“師弟…師弟!”
神闕子雙眼一睜,怔怔望著那魔殿里面,終于慢慢放下了雙掌,一顆心,也終于漸漸沉了下去。
只見一縷血霧,緩緩從那魔殿里面飄了出來,這一縷血霧,竟然無視殿中層層禁制,徑直向神闕子飄了過來。
“師弟啊——”
看見這一縷血霧飄出來,神闕子近乎崩潰,臉上頓時涕淚縱橫:“你怎可如此糊涂,最多不過重來一世便是,你卻怎如此想不開啊,弟弟啊…”
話到最后,只見他含著眼淚,伸出顫抖的雙手,慢慢將那一縷血魂,引入了自己的眉心之中。
他二人本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這一縷血魂,乃是兄弟二人所修煉的詭術,璇璣子自知逃不過一劫了,最后心生戾氣,不惜以魂飛魄散為代價,將畢生的修為,化作一縷血魂,送了出來。
這一縷血魂,便是璇璣子一生所修煉的道行,他寧可魂飛魄散,再也不入輪回,也要師兄替他報仇。
此刻在那石室里面,只見璇璣子已然成為一具枯尸,皮包著骨頭,到死還睜著雙眼,望著石室的頂上,嘴大大的張開,充滿了戾氣。
而蕭塵已經閉上了雙眼,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只待修為突破。
魔殿外面,神闕子臉上怔然:“弟弟,走好…為兄,一定親手替你報仇…”
話一說完,只見他臉上忽然變得極其可怕,眉心當中,隱隱出現了一道血印,這一剎那,他的修為竟是突然增強了無數,直逼千年道行的墟天之境!
周圍狂風大作,連那藏在地底深處的無數怨魂,這一刻也被嚇得往遠處逃去了,剛剛神闕子吸收了璇璣子臨死前化出的一縷血魂,修為自然增強了無數,而這種詭術,乃是他師兄弟二人當年自一本古籍里修來。
“蕭一塵…我不會讓你魂飛魄散,我要讓你,比魂飛魄散更痛苦萬倍!”
這一剎那,神闕子身上戾氣大作,話一說完,只見他凝指一劃,在面前結出了一座靈力法陣,隨即向那法陣里面傳去神念:“所有人全部進來…不惜一切代價,擒拿蕭一塵!”
神闕子眼神可怕,之前他不讓人進來,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和璇璣子要奪取蕭塵的造化,而現在,既然璇璣子已經死了,他便是要傾盡全力抓住蕭塵,哪怕讓外面所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把這魔殿拆了,也要將蕭塵從里面逼出來!
過了一會兒,只見那法陣里面,出現了一張驚恐的臉,神闕子目光一凝,向陣中傳去神念:“何事驚慌!”
只見法陣里那名弟子臉色煞白,神色亦是惶惶不安,顫聲道:“神…神闕長老,出,出事了,我們…我們留在外面的人,被人殺了…”
“你說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神闕子登時震怒不已,兩只眼睛像是快要瞪裂一樣,怒視著那陣中,沉聲道:“說清楚,何人所為!”
“回…回長老…”
那陣中弟子顫栗不安,咽了一口口水,直到此時,回想起那晚的經歷,仍像是身處鬼門關一樣,此時他努力鎮定下來,說道:“是夢仙宗的人…”
“夢仙宗…”
神闕子兩道目光,此時更像是要殺人一般可怕,那陣中弟子惶恐不安,顫聲道:“神闕長老,我們現在怎么辦,這里到處都是夢仙宗的人…”
過了許久,神闕子才慢慢冷靜下來,向陣中傳去神念:“吩咐所有人,全部進來!”話一說完,凝指一劃,撤去了面前的法陣。
“出塵仙子,你好個本事,趁老夫不在,就在外面殺我的人…”
此刻神闕子眼神寒冷可怕,他不管夢仙宗的人進來這里面做什么,他現在首要目的,是將蕭塵擒住,等將蕭塵擒住之后,他再去慢慢收拾夢仙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