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蝶,你沒事了嗎?”
蕭塵凝神看著她,他自然記得昨日的事情,自她背上出現那些奇怪的文字后,她整個人,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而就在剛剛,她的眼睛里,竟藏著那樣一道可怕的寒冷,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蕭公子,你起這么早啊。”
千落輕輕一笑,剛才那一絲寒冷,此時已經完全沒了,這一刻的她,仿佛又變回了曾經那個她。
“你身上的傷都好了?”蕭塵看著她,問道。
“恩,已經沒事了,蕭公子不用再擔心。”千落臉上仍是帶著淺淺笑容,像是庭院里,迎風初綻的蓮花,無瑕。
“這么快?”
“恩蕭公子,有什么問題嗎?你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沒有,走吧。”
蕭塵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往庭院外面去了,但是這一刻,眼神里卻有些懷疑,她必定有什么事情。
兩人去到外面,天剛破曉,空氣里還帶著一絲夜的微涼,只見街上空空蕩蕩的,只有風吹過時,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公子,我們現在去哪?”
千落抬起頭來,向他看去,之前在東大陸那邊,她獨自逃亡時,總是十分果決,但似乎這些天下來,她又習慣了事事詢問蕭塵。
“北宮家的那些人,應是追蹤不到我們了。”
蕭塵望著遠處街道上,零零星星幾個低頭趕路的人,現在落蝶也救出來了,按說應該立即回無欲天才是,但他此刻,并不打算急著回去,無欲天外面那層上古禁制已經恢復了,且有枯靈子在,枯靈子昔日有著準圣的實力,他無須太過擔憂。
“公子?”
千落見他沉默不語,又小聲喊了他一下。
蕭塵這才慢慢回過神來,上次他將太始道門和陸家那里的靈脈之力收回來了,但是這三年里,北宮長風拿走無欲天的靈脈之力,可不止這一點,但上次他去無雙城,并未感受到靈脈之力的存在,那北宮長風將這靈脈之力送 往何處了?
“現下還有一些事情尚未處理,北宮長風這三年拿走了我不少靈脈之力,我必須找回來”
蕭塵凝神說著,昨晚他想了一夜,現在心里清楚明白,眼下已經與北宮一氏成為死敵了,這靈脈之力若是不盡快找回,恐怕便沒有機會找回了。
千落自然也明白他口中所說的靈脈之力是指什么,想了想道:“之前在無雙城的時候,我還看見三個修為與北宮長風差不多的人,必然是北宮長風請來的,你說的靈脈之力,北宮長風會不會送給他們了?”
“不”
蕭塵搖了搖頭,盡管他與北宮長風沒打過幾次交道,但心中卻甚是清楚這個人,此人不甘心居于人下,不甘心始終以來都仰人鼻息,所以他才不斷地想往上爬,之前在無雙城的那三人,那三人修為身份皆與他齊平,既然如此,那他就沒必要去討好對方,所以這靈脈之力,他必定是送去了一個身份修為在他之上的人那里。
“原來是這樣”
從此時蕭塵的眼神里,千落也一下明白過來了,可是北宮家那么多支脈,北宮長風究竟將這靈脈之力,送到哪一門去了?
“跟我來。”
短短一會兒,蕭塵心中似乎已經有了主意,帶著她往城中心那邊去了,此城并不算小,等兩人來到城中時,街上已經熱鬧起來了,但見車水龍馬,行人比肩接踵,絡繹不絕。
“蕭公子你打算如何?”
千落走在他旁邊,小聲問道,一邊警惕著周圍,二人此行并未易容換裝,如此走在街上,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不急。”
等到了一處安靜之地,蕭塵方才停下來,這一剎那,他動用全身靈力,還有元神之力,將神識猶如蛛網一般擴散了出去,城中每一座酒樓,客棧,小至一座茶館,大至一座商行,這一瞬間,都籠罩在了他千絲萬縷的神識之下,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這是他修為晉升以來,第一次將神識運用到如此極致,慢說他現在還尚未入洞真期,便是那些已 經入了洞真期的修者,也絕難做到如此,這是準圣才應該有的神識!
很快,城中所有大大小小有用的信息,都被他收集到了腦海之中。
“你聽說了嗎?前陣子無雙城出事了,連祖脈都被人動了,北宮長風也不是那人對手,這一次,他一定會去落楓莊求助吧”
“那人殺了陸家的大長老,可我聽人說,那天好像有人在無雙城見過陸彥,就跟在那人身后”
“聽說是無欲天之主,無欲天是什么地方?”
“再過三天,就是北宮長霽的壽辰了,這一次,應該有不少人去落楓莊祝壽吧”
“我聽說當年,是北宮長霽提攜的北宮長風”
“北宮長霽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有洞真期的修為了,如今修為到了何等境界,更沒人知道,這些年誰敢去犯落楓莊?”
“聽說這些年,落楓莊的靈氣比以往更加充沛了,弟子們個個修為突飛猛進”
“這次去落楓莊祝壽的,只怕少不了別有用心之人”
片刻之后,蕭塵將神識收了回來,旁邊千落見他凝神不語,知曉他剛才必定是以神識探查消息去了,小聲問道:“如何?蕭公子可查到什么了”
“往南三千里,落楓莊,北宮長霽,三日后,壽宴”
蕭塵向南邊方向望了去,從剛才探聽到的那些消息分辨來看,他要的東西,就在那個落楓莊了。
“落楓莊,三日后”
千落微微一怔,盡管從蕭塵口中說出來的只有寥寥十余字,但她也聽明白了,抬起頭道:“蕭公子打算三日后在壽宴上動手?”
蕭塵搖了搖頭,仍然凝視著南邊的方向:“不急,在去之前,須再確認一下,還要弄清對方的實力如何,以及三天后,會有哪些人前去拜壽”
千落怔怔地看著他,不禁回想起以往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似乎總是在被人追殺,躲過了這一劫,又有下一劫,但這次好像不太一樣,這一次是去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