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聽他說完之后,旁邊青衣老者大笑一聲,搖頭嘖嘖道:“老鬼,這回你恐怕要輸了,那小子既然能在幻海四盟圣殿來去自如,必有過人之處,而且…嘿嘿,不要忘了,在那之前,他還去到修羅海,將修羅之心取走,嘖嘖嘖,換成是你,你能全身而退嗎?”
紫衣老者捋了捋頜下白須,目光凝視著蕭塵來的方向,說道:“據我所知,那日在幻海四盟圣殿,他所使之劍,厲害非常,任何神兵利器,也難以與之匹敵…”
話到此處,他停了停,繼續說道:“就連楚家‘七殺’、‘破軍’兩把神劍,竟也淪為廢鐵,若我猜得沒錯,他動用的應該是那禁忌血祭之術,此術險之又險,越是強的神兵,越是容易噬主,這一次,他不可能再血祭那把劍,除非他甘心從此以后,淪為劍奴。”
聽他說完之后,青衣老者笑了笑:“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這次,我還是要賭這小子贏。”
紫衣老者斜睨了他一眼:“你哪次賭贏過?”
青衣老者笑道:“嘿嘿,咱們走著瞧,這回我要是贏了,那這個月鬼哭山脈的試煉,就交由老鬼你一個人負責了,嘿嘿嘿,如何?”
“嘁,又想偷懶?那我看你這是贏不了咯…”
紫衣老者冷哼一笑,又捋了捋白須,凝視著蕭塵來的方向,繼續道:“跟在那小子身邊的,應該就是上官虹的女兒了,這小女娃,可不能在咱們這兒出了什么事,上官家那老東西,消失了幾百年,可還沒死呢…這小子也是膽大包天,敢把她一路擒來這里。”
此時在城里,有不少人都向蕭塵和上官若雪投來了異樣的目光,倒也不奇怪,一個冰冷若霜,一個仙姿佚貌,在這鬼哭之地,又怎能不引起注意?
“喲,這小娘子,長得還不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進來不怕被人吃了啊?哈哈哈…”
“小娘子,要不然過來,陪大爺玩玩如何?大爺那活兒可不得了,四兩撥千斤,保準你快活升天似神仙,還修個屁的仙啊,哈哈哈…”
只見街上,還有兩邊的酒樓,有不少人朝著路上二人起哄,甚至還有許多對著上官若雪吹口哨的,似乎完全忽視了在她身邊的這個男子。
不過蕭塵始終冷冷冰冰,對于這些人,完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倒是上官若雪,聽不得這些污穢之語,只差一點便要祭出飛劍,教訓教訓這些人了,以她的修為,別說教訓這些人,便是瞬間將這些人斬殺,那也是易如反掌。
然而蕭塵卻一下按住了她的肩膀,壓低聲音 道:“這里是鬼哭城,不是你家霄闕。”
上官若雪氣得銀牙一咬,最終放下了手臂,好不容易離開這條街道,迎面卻又走來一個瘋瘋癲癲的看相老頭。
“哎哎哎!二位且慢,二位且慢…”
只見那老頭手里拿著一根破竹竿,上面掛了個八卦幡子,迎風發出獵獵響聲,來到兩人面前,左半圈右半圈的鬼畫桃符,上官若雪煩不勝煩:“喂!老頭兒,讓開,你擋我路了。”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
那老頭指著蕭塵眉心,一臉驚色道:“公子,我觀你印堂發黑,必是大兇之兆啊!近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我這有一道符,可保你…”
“讓開!沒錢給你。”
上官若雪手一推,往前走了上去,蕭塵也沒去理會這人,卻見他仍在后面道:“哎呀!不得了不得了,你看你背后煞氣沖天,你這是命犯天煞孤星,生來六親緣淺,必定是孤獨終老啊,我楊大仙替人看了一輩子的命,你這命數,我還是頭一回見著吶,哎哎哎,公子你千萬別走啊,我這有…”
“呵呵,這楊半仙,又在這里騙人了,不過剛才過去的那兩人,看上去,有些奇怪啊…”
暮色降臨時,蕭塵和上官若雪終于來到了城中心所在的森羅塔,黃昏之下,這座高不見頂的塔,看上去更加有種森嚴之感,令任何人來此,也絕不敢冒犯。
鬼哭之地與幻海北盟為鄰,上官若雪自然也知道森羅塔,只是以往從未來過,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不過她畢竟是上官家千金,父親是幻海四盟北盟盟主,從小養尊處優的她,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就算是來到森羅塔,也絕不會有任何拘束,相反是有種優越,倘若是尋常人來到這里,那便是處處循規蹈矩,連說話也不敢大聲,可她又不是尋常人。
整座塔,遠看時高聳入云,實際上不但高聳入云,且里面也十分之大,有著層層玄境,而在塔外,也有著許多建筑。
兩人此時來到塔前,里面立時走出來一名身穿紅衣的老者,笑咯咯向二人迎接了過來:“二位可是來森羅塔拿鬼哭令的?”
蕭塵向他看了看,好像這森羅塔知道他們兩人今天會來似的,不過這也沒什么奇怪的,早在進入鬼哭城時,他便隱隱察覺到了,塔上有兩道神識,在觀察著他和上官若雪。
可能上官若雪并未發現,不過他的靈識何其敏銳,三境以下,又有誰能夠悄無聲息的窺視于他?
隨那老者來到塔內,蕭塵四下里看了看,當然,這鬼哭令也 并非白給的,想要拿到鬼哭令,則須以一定的靈石來換。
老者笑道:“這位公子與小姐,不知如何稱呼?”
“蕭一塵。”
蕭塵直言不諱地道,既然來了鬼哭之地,也沒必要再以化名了,那老者雖然早已知道二人的身份,但此時卻仍是露出一臉驚訝的樣子:“哦?原來這位公子,便是當日獨身一人闖四盟圣殿的蕭公子…”
關于蕭塵的事跡,如今蝕骨之地,多已聽說,畢竟這些年來,敢獨身一人去大鬧幻海四盟的,最后還能全身而退,可能除了他,真的還沒有別人了。
“哼。”
上官若雪站在一旁,雙手束在胸前,將頭微微一偏,看上去好似有些不悅,老者向她笑道:“那這位,想來便是上官小姐了…”
“哼!”
上官若雪仍是冷冷一哼,又向蕭塵輕輕瞪了一眼,滿臉怨懟之色:“現在好了,整個蝕骨之地,人人都知道我堂堂上官小姐,被你擒了一路,這回你高興了吧。”
“這…”
紅衣老者頗是尷尬地笑了笑,將兩枚鬼哭令遞給二人:“這是二位的令牌,且收好吧…”
“哼!”
上官若雪拿過鬼哭令,將頭一偏,滿臉的委屈之色,而蕭塵將令牌放入衣袖里,臉上神情,仍是十分淡然,向她看了一眼:“從現在起,你我分道揚鑣,再無瓜葛了。”
“哼!”
上官若雪仍是冷冷一哼,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想到現在人人都知道她被擒一事,又氣又惱,不住跺腳:“煩死了!”
“這…”
紅衣老者越見越是尷尬,笑了笑,說道:“上官小姐莫惱,我們這就安排人,向上官盟主發去書信,相信很快,他便會派人來接小姐回去,里邊已替上官小姐安排好住處,這些日,上官小姐便先暫時住在森羅塔吧。”
見待遇還算不錯,這回上官若雪心里總算舒坦了一些,向蕭塵道:“看見沒有,人家還就招待我,不招待你,你呢,就只能出去睡大路…”
“那上官小姐,就多多保重了。”
蕭塵沒多做理會,便往外走去了,上官若雪見他頭也不回,又道:“剛才那算命的說你有血光之災,我看你還是當心點吧你,嘁…”
夜里,冷月如鉤,蕭塵就在森羅塔附近找了間客棧住下,大概是中夜之時,外面忽然一陣風響,接著似有一道人影落在了窗外,蕭塵將鬼哭令收起,向外面道:“誰?”
“呵呵,小友不必緊張,白天我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