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破舊的大殿里面,蕭塵原本已是與帝孤劍元神相通,但此時卻不知為何,帝孤劍竟又劇烈地顫動了起來,而他此時的臉色,也忽然變得蒼白起來,臉上冷汗,一層層凝聚。
“怎么回事…”
花未央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此時發現事情似乎隱隱出現變故了,才驚醒過來,向旁邊夙夜看去:“喂,伏羲琴魂,你之前不是說,只要與帝孤元神相通,便能收得此劍么?為何現在…”
“小丫頭急什么…”
夙夜仍然雙手束在胸前,表面看上去冷漠,但他若真的絲毫不關心蕭塵,那三天前便已回到伏羲琴中修養了,又何必在這殿外守上三天三夜?
只是眼下,為何又突然出現變故,一時片刻,他也有些不明白。
“難道…”
過了一會兒,只見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疑色,旁邊花未央見他說話只說一半,問道:“喂!那琴魂,難道什么啊?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每次難道過后,就沒有了,你煩不煩啊?”
“小丫頭,有些事情,乃是天機,吾只能告訴你,今世之果,必有前世之因,小子此次若是成功…”
他話未說完,那深淵上面忽然傳來一陣震動,花未央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凝定下來,掐指一算,落入這下面至少已有三日,三天的時間…
“那上面的劍煞之氣消散了,那些人下來了。”花未央雙眉深鎖,說話時,將飛花憐幽傘一瞬間祭了出來。
“早不來,遲不來,偏偏是現在…”
夙夜臉上閃過一絲冰冷,衣袖一拂,伏羲琴也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縱然由他親自彈奏伏羲琴,必然極為損耗他的魂力,但是眼下正是蕭塵收劍的關鍵之時,萬萬不能在這時候受到打擾。
此刻,在深淵上方,那一層層籠罩劍冢的劍煞之氣,已經逐漸消散了,太始道門的人也已經來到劍冢深處,到了之前蕭塵和花未央跌落下去的那座古洞前面。
除了太始道門的人,還有別的門派不少人,也都往這邊而來了,放眼望去,只見密密麻麻全是人影,有正道玄門的人,也有魔道邪教的人,奇怪的是,此刻正魔兩邊相見,居然不打了,大概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此刻在一座山頭上,那里站著許多人影,正是玄青門和青虹門的人,還有其他一些正道門派。
這些人在昨天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劍冢,只是因劍煞之氣太重,所以才沒有進來。
“千羽師妹…”
見到此刻千羽霓裳默然不語,夏孤云慢慢走了過來,他清楚千羽霓裳此刻心中所想,蕭塵和那魔教妖女花未央在兩日前被眾人追殺,進入了那劍冢下面,此刻看來,他二人已經將劍冢里面那樣東西拿到手了。
但是眼下,這外面除了有太始道門的人,還有各門各派無數人,且先不說什么會否放過他們兩人之類的話,光是他們兩人手里拿著人人都想要的東西,難道還想著安然離去嗎?
“現在怎么辦…”
茯苓站在一旁,也急得直跺腳,這回不僅僅是太始道門的人,正道各派今日來了這么多人,這一回,蕭師弟怕是怎樣都不可能安然離去了…
另一邊,青虹門的兩位師太臉色冰冷,她們不管這劍冢下面有著什么寶貝,這回既然蕭一塵出現了,那她們就無論如何也要替唐玉報仇。
桓玉書此時站在旁邊,自然瞧出了二位師叔的報仇心切,不禁漸漸鎖起了眉,他情知勸說已無用,只是那蕭一塵修為高深,一身玄功極其厲害,如此貿然而去,多半還要出事…
而在遠處,各門各派的人,此時也都各懷心思,今日來此的人,皆是為那秘寶而來,無人不想一窺其究竟,試問又豈會讓蕭塵和花未央安然離去?
整個劍冢,此刻看上去雖然平靜,連正魔兩道的人見面都不動手了,但實際上,各人此刻無非是在保存實力罷了,殊不知這平靜之下,早已是殺機洶涌。
古洞前邊,太始道門的人顯得異常小心,今日那紫袍長老和青袍長老也來了,三天前他兩人被蕭塵和花未央所傷,此刻顯然傷勢還未痊愈。
“現在要下去看看嗎?我擔心后邊那些人…”
青袍長老看著眼前的大師兄,臉上有些猶豫,這一次要對付的不僅僅只是那蕭一塵,還有后面無數個門派的人,盡管那些人里面大多修為平平,可是人數卻不少。
墨衣長老凝了凝神,陰沉沉道:“后面那些門派的人,暫時不必理會,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那兩人會不會是已經拿到帝孤了,倘若那人能夠動用帝孤的力量,今日除非幾位太長老親自下來,否則縱然你我師兄弟幾人在一起,也絕不可能擋得住帝孤。”
“那…要不然,我與二師兄下去看看?至于大師兄,你須留在上面,如此才能夠震懾住后面那些人。”紫衣長老說道。
“恩…”
墨衣長老沉思了片刻,看向二人:“二位師弟的傷,今日可是已無大礙了?”
“沒事,我與四師弟小心一點便是。”
青袍長老向紫袍長老看了一眼,話一說完,兩人便不再猶豫,縱身一躍,往那古洞下面跳了去。
后邊各門各派里,見到太始道門的兩個化神長老往那古洞下面跳了去,立時有不少人小聲議論了起來。
此刻在那深淵底下,整座古殿四周,一重重劍氣激蕩,而在里面,蕭塵不知是出了什么問題,使得帝孤越來越不受控制了,如此下去,必然反創其身,噬其元神。
外面,花未央神色頗為緊張,就在這一瞬間,遠處兩股強大的氣息迅速靠近,眨眼之間,已不足十里距離。
“終于來了…”
花未央臉上微微一驚,但很快便凝定下來,伸手一拂,飛花憐幽傘立刻飛到了半空中,不斷旋轉著,今日誓死,也要將那兩人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