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 剩下的神明
格納羅斯的隕落有重大的意義。
這對于人類來說，無疑是個利好的消息。
并且，大大鼓舞了人心。
打破了‘神明無敵’的印象。
接下來，阿狄‘威脅’了商曜一方，禁止他傳播‘天陽是終極者’的消息。
這是為了以接下來狩獵剎帝伽時，能夠也送祂一份驚喜。
不過，天陽對于這個做法不抱太大希望。
剎帝伽坐擁諸多本質，很可能已經知道格納羅斯隕落的過程。
不過，隱瞞這個消息會減少天陽許多麻煩，因此他也沒有阻止。
四人回到翡翠堡后，林劍屏便發布了格納羅斯隕落的消息，但沒有明確指出是誰擊殺的，僅提到這是他們這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于是商曜只是當了次‘導游’，給眾人釋放了兩次‘星座躍升’，便也成為‘弒神’的英雄。
這讓老人滿臉皺紋都會發光似的，甚至覺得自己坐上下任教首之位問題不大。
消息迅速傳開。
當然，只限于各方的大人物才知道這條消息。
至于底層的平民，他們甚至連神明都不清楚，自然沒必要向他們公布。
中陸。
一座已經變成廢墟的堡壘里，有一些黑民在這里徘徊游蕩。
但它們都下意識地遠離一個地方。
那是棟在戰火里奇跡般保留下來的三層小樓。
就在小樓的天臺上，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突然張開了眼睛，兩只淺紫色的眸子中閃過訝色。
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像是發現什么好笑的事情，這個男人笑得眼角都擠出了液體。
“格納羅斯，你居然死了。”
“要我說什么好呢。”
“你居然會死在人類手上。”
“真是笑死我了。”
“早知道會這樣，你還不如讓我‘吞噬’了呢，這樣至少還能夠為我做一點貢獻。”
“結果，你就這樣毫無價值地被幾只螻蟻干掉。”
男人笑到最后，眼神一冷。
整個堡壘所有黑民以及建筑，突然震了下，隨后失去原本的顏色，全都變成統一的灰。
接著像燒過的紙灰般，被風一吹，就消散無形。
那黑發男子懸于半空，微微瞇眼道。
“不過，那幾只螻蟻有點意思。”
“那姓林的居然還能夠使用‘終極姿態’，刑天被愚弄了嗎？為什么毫無知覺，也不醒來。”
“還是說，他們手上掌握了某些可以壓制神明意識的東西。”
“別人不知道，我知道‘記錄者’肯定有那么一兩件。”
“還有，那幾只螻蟻的力量明顯超過正常的狀態，特別是林劍屏，跟上次見到他的時候比較，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應該是記錄者偷偷教給他們什么秘法吧，那個老東西一直知道挺多稀奇古怪的秘法。”
“祂在成為‘支柱’前，當過一段時間的‘秘術圣者’，這點我是知道的。”
“最后...”
“有一只螻蟻的狀態被什么力量屏蔽了，連我都看不到他是如何斬殺了格納羅斯。”
“是誰屏蔽的，記錄者嗎？祂已經可以干擾我了？”
“祂完成了儀式？”‘吞神者’剎帝伽環顧了一圈，祂的眼神變得茫然，失去了焦點。
仿佛凝視著無窮遠的地方。
過了片刻，剎帝伽呵了一聲：“藏得倒挺深的，居然看不見你在哪。”
“算了，我對‘知識’不感興趣。”
“那些東西填不飽肚子，而且記錄者也很難殺。”
“只要這個宇宙有文明存在，哪怕現在殺了，祂也可以從文明或新誕生的知識中復活。”
“要徹底殺了記錄者，除非把祂拉回舊宇宙，還得封鎖所有通道，讓祂無處藏身。”
“這樣殺了祂，才不會復活。”
“但如果我回到舊日宇宙，應該會立刻讓‘永夜’捕捉并侵襲吧？”
“現在可沒有‘墳墓’讓拿來抵抗。”
剎帝伽閉上眼睛，進入深思。
“格納羅斯隕落，我少了一份大餐。”
“之前我感覺到‘九幽’也蘇醒了，但沒過多久就失去蹤影。”
“不知道是藏起來還是被人干掉。”
“應該是藏起來，被人干掉的話我會知道的。”
“至于其它的家伙。”
“刑天和米蕾雅仍在沉睡，我暫時是吃不到....”
“其它的遲遲不愿意蘇醒，是因為察覺到我已經降臨，生怕一醒來就被我當零嘴吃了？”
“呵，那怎么可以。”
“我都已經降臨了，你們還在睡覺，這可一點也不熱鬧。”
“既然不愿意自己醒來，那我只能夠用某些方法來‘叫’醒你們了。”
“如果能夠接收到啟示，成為‘終極者’的天階一個個死去，不知道你們還能否繼續睡下去？”
“我算一算。”
“現在還剩下的，沒有出現‘終極者’的職階有哪一些。”
“光輝、堡壘、調和者、征服者、裁定者.......”
“還有五個。”
“這不挺多的嘛....”
“找找看，離這最近有什么天階。”
過了片刻，剎帝伽張開了眼睛。
“找到了。”
“不過...”
“接下來，那幾只螻蟻干掉格納羅斯后，應該會來找我麻煩。”
“不行，得找點事情讓他們做。”
說罷，剎帝伽撕開了一個空間蟲洞。
一步走進去，就來到了中陸的另一個角落。
一下子出現在無數黑民中。
黑民先是全身一僵，接著意志囚籠自行粉碎，紛紛解體。
剎帝伽什么也沒做，僅是這般前行，便‘嚇’死了一只又一只黑民。
等祂停下來的時候，一只領主正瑟瑟發抖。
剎帝伽露出溫和的笑容：“不用怕，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讓你進化到更高次元的。”
他張嘴吹了口氣。
空氣中出現一枚閃爍著微光的立體符號。
它投入那領主的胸口。
那領主全身一震，接著身體崩潰，但沒多久，那地上的血肉又倒卷回去。
聚合在那枚符號四周，開始構建出全新的形體。
用不了多久，一只異神就會成型。
這是剎帝伽用自己儲存的，祂看不上的低級本質創造出來的異神。
在黑霧籠罩著大地，宇宙意志被屏蔽的情況下。
哪怕是這種強行制造出來的異神，也能夠活上很久。
這天。
剎帝伽忙碌地在世界各地穿梭來去，散播了數十枚低級本質出去，制造了一只又一只低級異神。
同樣在中陸。
就在距離剎帝伽之前毀滅的那座堡壘不遠處。
一片荒無人煙的原野上，在光色昏暗陰沉的此刻，一頂紅色的帳篷顯得格外顯眼。
帳篷前面生著火，有個老人在火上煮水。
他利用工具，將煮沸了的水倒進一個杯子中。
杯子很快飄起了茶香。
老人旁邊，一塊有幾道裂痕的電子板上浮現一些文字：尊敬的記錄者，你不說剎帝伽就在附近，我們不跑遠一點嗎？
老人雖然沒回頭看一眼，卻像是知道那上面寫著什么，呵了聲，捧起茶杯說：“剎帝伽肯定以為我躲在很遠的地方。”
“祂對自己有絕對自信，祂肯定認為我不敢藏在附近，就在祂的眼皮底下。”
“所以你大可放心，咱們很安全。”
“不過...”
電子板上的文字一陣變化，小心翼翼地問：不過什么？
“不過其它家伙就難說了。”
老人朝茶杯吹著氣，一邊吹一邊道：“格納羅斯已經隕落，其它終極者有‘黑夜水晶’的關系，他們體內的神明暫時不會蘇醒。”
“剎帝伽現在又餓又渴，又不能殺了那幾個終極者。”
“那能怎么辦，只好把裝死的另外幾個家伙逼出來。”
電子板上的文字一陣躍動，顯得有些興奮：您是說剩余的神明嗎？那都有誰？
“不動的堡壘、最堅固者、大地之神后土。”
“不滅的光芒、九個太陽、永恒照耀者.......和曦。”
老人抿了口熱茶，這才繼續說道：“平衡者、萬物調和、命運陰影弗麗嘉。”
“公平者、宇宙法庭、秩序之主..奧爾加貝。”
“最后是....”
“永不停歇的戰車、染血的戰旗、無盡征途凱撒。”
“這就是剩下的，那五個末曾蘇醒的神明。”
電子板上文字一陣無序躍動，不斷變化出那些神明的名字，顯得非常激動。
最后，這些文字一個一個排列出新的句子：偉大的記錄者，我很好奇，在這場戰爭里，您的立場是？
您是站在人類這一邊嗎？
老人這時才看了那塊電子板一眼：“你的好奇心確實很旺盛。”
“我嗎？”
“其實我對人類的死活，對這顆星球最終的結果并不在意。”
“就像人類不會對螞蟻的國度感興趣。”
“螞蟻是死光，還是興旺發達，跟人類有什么關系？”
“如果不是因為剎帝伽，在我完成‘遷徙’的那一刻，我早就離開了。”
“但現在，雖然我不關心螞蟻們，可我需要這些螞蟻來幫助我對抗剎帝伽。”
“只要這些螞蟻有機會讓剎帝伽隕落，我不介意傳授他們必要的‘知識。”
“當然，最終螞蟻們是跟剎帝伽同歸于盡，或者勉強地幸存下來，對于我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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