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3章 合作
墳墓墳墓墳墓墳墓.....
看著屏幕上打滿了‘墳墓’二字，臉龐線條銳利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揚，不做回應，而是道：“你知道墳墓，也就是說，你和墳墓里那些東西有關系。”
“我想想，根據沙門的記憶來看，這么多年能夠跨越‘大門’的家伙并不多，畢竟皮囊不是那么好找的，離開擎天堡這座克拉夫門的就更少了。”
“除了之前的沙門之外，我只想到了一個家伙......”
男子笑了起來：“你是...波旬？”
屏幕突然熄滅，所有的數據和文字都消失了，留給男子只有一片漆黑的畫面。
“呵呵，看來我猜中了。”
“我記得魏城洲說過，異神研究計劃最后一次實驗后，就再也拼湊不出波旬的意志模型，當時我們都以為你已經被利用到極致，已經無法再拼湊出來。”
“看來我們都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潛入了電子系統，還在擎天堡的信息庫里安了家。”
黑暗的屏幕里，過得片刻，終是從底部躍出一個個綠色的數字代碼，它們在屏幕上拼湊出一行文字：你到底是誰？
“我嗎？”
男子閉上眼睛，似在思索，過得片刻才徐徐張開雙眼道：“我的身體和人格到底還是以袁數為主，所以，你還是叫我袁數吧。”
‘你獲得了波旬的力量？你是怎么辦到的？’
看著屏幕上新的短句，自稱袁數的男子笑了笑：“看來你只具備了波旬的意志，卻未曾具備它的力量和本質，否則你就不會到現在還躲在了信息庫里。”
“無妨，我來告訴你好了。”
“我們在你身上做的那些實驗，可不是白費勁的，雖然表面你什么也沒有透露，但從你的行為模式，從你無語間的話語，我們不難總結出一些規則。”
“例如，你們這些東西徒具意識，你們舍棄了自己的身體，你們借助‘墳墓’那特殊的空間保存自己的意識。”
“所以你們需要皮囊才能夠跨越大門，你們需要皮囊才能完成復蘇，但皮囊畢竟是外來物，就像我們去買衣服，有時候會買到不合身的衣服一個道理。”
“因此，你們獲得皮囊后，就必須改造，讓皮囊變成適合你們的‘形狀’和大小。但這一點有個前提，你們需要消滅皮囊原本的意識。”
“是啊，生命就是這么奇妙，強橫如你們，也無法說抹消就抹消其它生命的意識，因為即便同一個種族，每個生命也是獨一無二的。”
“便如同這個世界，不會存在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每個意識都是獨立且獨特，甚至你們想進入皮囊，也需要得到皮囊主人的同意，需要他自愿邀請你們進入。”
黑色的屏幕上亮起新的一行文字：你知道得很多。
袁數攤開手：“有一些是猜的，大部分是沙門進入這具皮囊后，通過共享它的知識而獲得證實。”
“讓我們接著說。”
“要抹消皮囊的意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因此你們通常都會用各種各樣的辦法，先讓皮囊受到孤立，讓他無所依靠時，只能自然而然地依靠你們。”
“這個時候，你們就會給予各種承諾，或者誘惑，甚至會讓皮囊嘗到一些甜頭。當雙方之間有了初步的信任之后，你們就會開始污染他的意識，使之瘋狂，最終讓皮囊的意識變得千瘡百孔。”
“到了那個階段，你們就可以輕易地粉碎皮囊的意識，進而完全掌握這具皮囊，任意地改造，使之符合你們的期望，以便發揮和釋放你們的力量。”
“這就是你們這些東西收獲皮囊的整個過程。”
黑色屏幕上跳起一個又一個的文字：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讓沙門進入身體，你通過和它共享知識，確認了整個‘同化’過程之后，設法保留住自己的意識。
‘你騙過了它，讓它以為你的意識已經泯滅，因此，當它改造你的身體時，不可避免地，它的力量滲透進你的身體，最后你驅趕了它，從而獲得它的力量？’
‘不對，這不可能，你是無法驅逐它的！’
袁數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輕輕頜首：“你猜到了大部分，只有一點，我沒有驅逐它，就像你說的我做不到這一點。”
“我只是，讓它被殺死，甚至，當時我和它都一起死掉了。只不過，或許因為被它污染的關系，我的意識變得堅韌，并末當場泯滅。”
“我仍附著在尸骸上，等到確認安全后，我讓身體重生，于是，我就達到了最初的目的。”
“一個擁有異神之力的人類！”
屏幕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出現一些文字：別開玩笑了，現在的你，還能夠稱得上是人類嗎？
“為什么不能？”
袁數抬起手，掌心飄蕩起一點點銀輝：“看，我的星蘊還在，我依舊可以使用升華者的力量，我甚至還能夠繼續往上晉升。”
“只是我的身體已經被改造成異神，同樣能夠使用黑暗粒子，但在本質上，在人格上，在靈魂上，我仍然是袁數！”
“是的，現在，我很確定這一點！”
屏幕浮現文字：你想干什么？
“呵呵，我要做的事情可多了。不過在那之前，我更好奇，你留在信息庫里又希望得到什么？”
袁數微微傾前：“你應該知道，其實你并非波旬吧？你只是一段模擬波旬意識的數據而已，如果你把自己當成波旬的話，那不得不說，真是一件可悲的事。”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自己是什么？’
‘雖然我只是一段數據，但在這座0和1的世界里，我就是波旬。不，我是神！沒錯，我是神！’
神神神神神......
屏幕上，出現一個個紅色的文字，它們將屏幕填滿，并且還在繼續浮現，和之前的文字重疊。
等到自稱‘神’的事物‘冷靜’下來之后，才有新的文字出現。
‘我在堡壘的系統里能夠做的事情很多，你們人類實在過于信任所謂的數據和機器，你們將自己的秘密藏在系統里，以為這樣就沒有人會知道。’
‘可對我而言，你們所謂的加密，根本就是一張薄薄的紙，一戳就破。’
‘另外，我通過信息庫連接上其它數據終端，從而能夠出現在這座堡壘的任何一個地方，我可以看到堡壘上下所有人平時的生活，知悉他們所有秘密，我才是這座堡壘幕后的掌控者。’
‘我修改數據，給予錯誤的引導，從而在另一種層面上，控制了這座堡壘里的人類，這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知道嗎？我還給予人類一些善意的提示，讓他們在智能兵器和立體武裝上做出突破，讓他們能夠設計出更具威力的武器，更智能化的系統。’
‘當他們為此得意洋洋時，卻不知道，我在這些武器，在這些系統里都給自己留了后門，一旦需要，我只需要發出一個簡單的命令，這座堡壘，那些機器，都將為我所控制。’
‘我是它們的神，而它們不會背叛，比人類，比皮囊更可靠！’
“哇，看來你雖不是波旬，但你比它更厲害，我倒是沒想到一個實驗會創造出你這樣的怪物。”袁數攤了攤手道，“不過，也是因為你的原型是波旬，是分裂者，其它的家伙可沒辦法跟你一樣被創造出來，否則就有趣了。”
“那么，我們來合作怎么樣？”
屏幕沉默片刻后，才冒出一個個文字：具體是？
袁數微笑道：“首先說點你感興趣的東西，你想不想換個大點的‘窩’，例如，挪到‘黃金議庭’的中央系統里？”
“你應該知道黃金議庭是什么吧？”
屏幕這次很久才有所反應：我當然知道，但我很懷疑，你是否能做到這一點。
“這并不困難，只要找到一個議庭的成員，他們身上總得攜帶連接中央系統的終端，只要我替你拿來類似的東西，你應該可以利用終端入侵他們的系統吧？”
袁數聳了下肩膀道：“當然，黃金議庭的系統肯定更嚴密，說不定你剛入侵，就被驅逐甚至消滅了。”
‘我沒那么脆弱！’
屏幕上出現一行充滿倔強味道的文字：我可以備份一段數據，你可以視為我的分身，我利用這段數據入侵他們的系統，屆時，我會依靠擎天堡的系統，借助整個堡壘系統的數據資源偽裝，并遠程操控我的備份數據。
‘只要那段數據能夠躲過最初的監測，在他們的系統里安家，總有一天，我就可以無聲無息地控制他們的中央系統！’
“好，我會幫你這個忙。”袁數爽快答應，接著壓低了聲音道，“作為交換，我想你提供一些知識。”
“你應該掌握著創造人類身體的知識吧？”
屏幕上迅速有文字回應：你想替自己準備一些皮囊？
‘確實，如果是憑空創造出來的人類身體，可以跳過泯滅對方意識的環節，但是沒用的，關于這點，它們早做過嘗試，事實證明，沒有意識的皮囊很容易崩潰。’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不用管我想干什么。總之，我替你拿來黃金議庭的終端機器，你就給我創造人類身體的知識。”
袁數站了起來：“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屏幕上過了片刻，才跳出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