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呀呀。
看著那扇虛幻的大門搖搖晃晃地打開時,不知為何,王凌君覺得頭皮發炸。特別是他凝視著門后的黑暗時,總感覺那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
作為天階,王凌君雖然惜命,卻也不至于隨隨便便就給嚇住。可此刻,他卻目不直視地盯著那門后的黑暗看,他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再沒有一點想法。
那門內雖末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氣息,但王凌君的直覺卻告訴他,門中的黑暗里有非常恐怖的事物,在那未知的存在面前,他就像碰上天敵的野獸,別說反抗了,連逃跑都辦不到。
這時,他看到門中飛出了一只奇怪的生物,它撲騰著翅膀,圓滾滾的腦袋上有兩顆黑乎乎的大眼睛,那東西落到天陽的手掌上,竟然垂下了腦袋,對天陽表現出臣服。
“這是裂蚜魔。”
天陽介紹道:“我會讓它依附在你的體內,只要你沒有背叛我,它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影響。”
“但如果你有異動,它會咬穿你的內臟,并且,它和我存在著某種聯系。如果你試圖用星蘊殺死它,我會感應到,至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相信你很清楚。”
王凌君此刻至少一半心神放在那門中的黑暗里,聞言,慢了半拍才道:“天陽議員,真的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需要。”
“因為我不相信你,而信任,是需要時間培養的。”
“現在,解除你的護體星蘊。”
天陽面無表情地說,并讓裂蚜魔飛了起來。
王凌君本來想說什么,突然,聽到門中黑暗處響起一聲輕哼,他頓時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沒坐倒在地。以為門內的事物已經等得不耐煩,他不敢討價還價,連忙收回覆蓋著體表的星蘊,這樣做無疑把自己丟到案板上任人魚肉,換成平時,王凌君打死也不肯這么做。
但現在,他根本沒得選擇。
那只裂蚜魔立刻飛了過去,從王凌君背后鉆了進去,然后按照天陽的命令依附在王凌君的脊椎上。
王凌君滿頭大汗,那座虛幻的大門,門內黑暗中未知的恐怖存在,讓他產生一種聯想。
那門中存在,是天陽的靠山!
現在他有點明白,為什么天陽能這么快崛起,因為在他的背后,有一個可怕的存在!
同時明白,這扇大門,那門后的存在必定是天陽的秘密。現在天陽讓自己共享他的秘密,一旦他有反意,下場必然難看。
要說之前王凌君還敢打些小算盤,但現在,他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念頭了。
見王凌君臉上冒汗,天陽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他打開了夾縫之門,但故意讓門扉在里夾縫的地底宮殿處打開。
這樣佑華的氣息便會透過大門滲透出來,以王凌君的實力,自然能夠感受得到。
正因為能夠感受到,所以才能達到天陽的目的,利用佑華的氣息震懾王凌君,這才是他用來控制王凌君的真正手段!
抬起手,天陽打了個響指,夾縫之門關閉。
里夾縫,地底宮殿里。
佑華感覺到和門外的聯系被切斷了,這位王者的面甲中魔光閃爍,呢喃自語:“這家伙怎么把門打開了那么久.......總有種被他占了便宜的感覺........”
說話間,面甲中的魔光逐漸暗淡,佑華似是進入了沉睡。
石菇林里,夾縫之門關上后,王凌君才重新感受到太陽照在身上的漫度,他像是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般,微微松了口氣,便聞天陽叫喚。
“王先生?”
他連忙抬起頭,諂笑道:“不敢不敢,在議員而且,王某可當不起先生二字。議員叫我,叫我小王就好了。”
“天陽議員,有何吩咐?”
王凌君心念百轉,想道:天陽議員既有如此雄厚的背景,本身又是天階強者,前途一片光明。我跟隨他說不定是件好事,說不定能夠到達我所達不到高度。
當下,他也不覺得體內埋了一只裂蚜魔有什么不好。相反,這樣一來,反而更得天陽的信任。
天陽見他自稱‘小王’,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當下干咳了聲道:“你比我年長,喚你一聲先生應該的。”
“我想請王先生先一步去攔截艾爾霍因,如果我沒猜錯,艾爾霍因知道教會抽身而退時,肯定會轉移去白石回廊的基地。”
“我想請你攔下他們,就放老瓊思和維克多離開既可。至于其它人,王先生可自己看著辦。”
王凌君哈哈一笑道:“如此小事,王某必定為議員辦妥。若無其它吩咐,王某即刻動身。”
天陽微微頜首:“請。”
王凌君當既抬起頭看向天空,嗖一聲,便飛上半空,略微一頓,便掠往了戰神堡的方向。
看著半空王凌君破空留下的淡淡痕跡,天陽摸了摸鼻子道:“雖然生成反重力器官有點浪費,不過這高來高去的本事,確實有幾分賣相。”
他轉過身,抬起頭,朝千虹招了招手:“走了,千虹。”
少女立刻掠了回來。
一支車隊在公路上行駛著。
這是前往白石回廊的公路,是艾爾霍因家族自己掏腰包修建的,可從戰神堡直達龍牙石林附近,那里有一個艾爾霍因的中轉站,可從那里駕駛兩輪機車進入回廊,前往營地。
老瓊思所在的車輛位于車隊的中間,前后都受到了嚴密的保護,眼下,這個老人一言不發。
坐在他的旁邊,維克多輕聲道:“父親,堡壘里有消息傳來,就在不久前,一輛教會車輛從城外回來。看起來,應該是那位派去對付天陽的無火者回來了。”
老瓊思抬起手,捂住了臉,緩緩放下道:“如果讓王凌君知道,教會臨時變卦的話,他很有可能會放棄任務。”
“那樣的話,他王凌君以后在拾荒城就別想抬起頭來。”維克多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老瓊思搖搖頭:“我太了解王凌君了,他愛惜自己的生命勝過一切。不過,以那位年輕議員的性格,哪怕王凌君想放棄,他也不會輕易放過這姓王的。”
維克多道:“如果是這樣再好不過,王凌君怎么說也是天階,如果他愿意拼命,就算殺不了那個議員,也能夠重創他。”
“這是最理想的結果了。”
老瓊思看向窗外道:“我就擔心,會出現最壞的情況。”
維克多想問什么是最壞情況時,他看到窗外遠處的天空,有一道淡淡的虛影劃過。像是飛鳥,又像是某種飛行器。
這時,車隊前方的護衛車輛里,坐在戰車機炮射擊艙里的一個士兵,看到前方有什么東西從半空落下,落到了公路上,使前方的公路揚起了一團塵煙。
片刻之后他看到公路前方站著一個男人,他背負雙劍,身上穿著一件光芒閃爍的斗氣長衣,不可一世地站在那里。
這時,那個男人身周光芒閃爍,浮現一把把由光芒凝成的長劍,便見對方朝車隊的地方一指,那些長劍立刻像飛彈般呼嘯而來。
不給車隊任何反應的時間,劍光掠動,穿過了護衛車,將車輛解體,讓士兵身首異處。
后方車廂里,老瓊思只見前方突然炸起一顆又一顆的火球,前面的護衛車輛被炸飛,卻沒有一聲慘叫傳來,顯是車輛在爆炸前,里面的士兵就已經給殺死了。
老人心中一沉,臉色蒼白。
車隊連忙停下,接著有一股凜然氣勢升起,一輛汽車的車門整個飛了出來,沒等車子完全停下,漢恩便從車中撲出,幾步之間,就來到老瓊思所在的位置,護在車前。
老瓊思在維克多和戰士的保護下走下車來,來到大兒子的身邊,往前方看去,便見公路烈焰翻騰,濃煙滾滾,有一道身影破火而出,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逐漸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當看清來人時,老瓊思身體猛地一顫。
王凌君!
從天而降,出手攔截,正是拾荒城的‘公正者’。
老瓊思用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這就是最壞的情況了。”
前方,漢恩皺眉,大喝道:“王先生,你做什么!”
王凌君淡淡笑道:“我才想問,你們艾爾霍因做什么,這么一聲不響地離開戰神堡,這是要往哪去?”
漢恩皺眉道:“我們想去哪,不用跟你報告吧?”
“是不用,但王某受人之托,想請艾爾霍因留下來。這要讓你們跑了,王某不好交差啊。”王凌君輕描淡寫地說道。
維克多心中閃過靈光,驚呼起來:“你已經投靠了那個年輕議員,是他讓你來的?”
漢恩臉色一變:“王凌君,你吃里扒外!拿了我們艾爾霍因的好處,居然幫起了我們的對手!”
王凌君的臉拉了下去:“漢恩先生,帽子可不要亂扣。王某何曾拿到你們的好處,至于天陽議員的委托,王某覺得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啊。”
“你們雙方各委托王某一次,不正能體現王某的公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