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天虎!你這兔崽子是不是又喝多了,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趕緊給我滾!”
龔智賓霍然起身,胖子難得露出一臉怒色,咬牙切齒地吼了起來。
那病態男子醉熏熏地叫道:“是哪個老東西敢管本少的閑事,滾出來跪下,把我的鞋子舔干凈,或許我能饒你一命。”
龔智賓氣得渾身顫抖,撲了過去。
那病態男子周圍的大漢就想上前攔截,突然一道人影沖進人群,拳打腳踢,那些兇神惡煞的男人當即人仰馬翻。
龔智賓毫無滯礙地沖到那病態男子眼前,先是一腳踹得他連同兩個妙齡女郎一塊摔到地上,接著快三百斤的胖軀壓了上去,揪著男子的領口,胖手‘啪啪啪’連續扇了多個耳光。
“臭小子,把眼睛擦亮點,你想叫誰舔鞋子,嗯?”
給扇了多個耳光,扇得臉都腫起嘴角出血,那病態男子的酒也醒了套裝,睜眼一瞧,見是龔智賓,嚇了跳:“爸,怎么是你?”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那就給我馬上滾!”龔智賓這才氣吁吁地站了起來,連對地上的男子打著眼色。
后頭,天陽有些意外,看了阿道夫一眼。
阿道夫正對坐在旁邊一個姑娘上下其手,見天陽看來,笑嘻嘻地說:“沒錯,那小子就是龔胖子的兒子,獨生子。”
天陽點點頭,大概知道這個龔天虎怎么會如此囂張霸道了。
那一邊,龔天虎給老父一陣耳光打扇,腦袋重新恢復靈光,知道能夠和父親坐在一塊的,不是城里的大人物就是議會議員。
自己剛才居然叫囂著要把人家割肉喂狗,頓時一陣后怕,現在體會到父親眼中的意思,當下什么話都不敢說,轉過身就想離開。
這時,阿道夫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來:“慢著。”
龔智賓的眼皮跳了下,龔天虎也停了下來,兩父子交換了個眼神后,齊齊朝阿道夫看去。
阿道夫一只手在人家姑娘的大腿上輕輕滑動,笑瞇瞇地說:“龔議員,就算他是你兒子,這么沖撞了我們議會的議員,一句道歉都不說,就這樣跑了不合適吧?”
龔智賓心中已經把阿道夫親切問候了上百遍,表面上卻得賠笑:“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跟著一腳踢在兒子的屁股上,沉聲道:“還不趕緊向天陽議員道歉。”
龔天虎便要開口,卻見天陽擺擺手:“道歉就不用了。”
聽到天陽的話,龔智賓松了口氣,以為天陽賣自己面子。接著卻聽天陽慢悠悠地說:“通常有人這么沖撞我的話,我都不用他道歉,我只會要他的命。”
聽到這話,龔智賓猛地想起,天陽初到拾荒城時,手段極其殘酷恨烈,當下全身的肥肉猛地一顫。
天陽看著龔智賓的眼睛微笑道:“但既然是龔議員的兒子,龔議員又送了我一輛車,大家又都是一個議會的,隨便殺人終究不合適。”
龔智賓見這事有回旋的余地,不由松了口氣。
可接下來,天陽又道:“但這是公共場合,我既是議會議員,哪怕我不要自己的臉面,但議會的臉面卻不得不維系,龔議員你說是吧?”
“所以我覺得挺為難的,不如這樣,由龔議員你說了算,如何?”
龔智賓在心里已經開始罵娘了,天陽這兜了一個大圈子,到頭來還是要自己兒子付出一點代價。而且,他都把議會抬出來,自己要是不做表示,那就是不將議會放在眼里,自己以后還怎么在議會里混。
胖子胸口一陣起伏,最后笑了起來:“當初,林議員的兒子冒犯了天陽議員,被你廢了一臂。既然這樣,那今天,犬子便廢其一腿抵過,天陽議員你看這可以嗎?”
天陽呵呵笑起來:“我剛說了,這件事由龔議員說了算,龔議員怎么處置都是好的。”
龔天虎心里一驚,看向父親:“爸,你不會真的要拿我一條腿吧?”
龔智賓面罩寒霜,厲聲道:“閉嘴,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以為什么事我都可以給你擺平。今天,你就當買個教訓吧,動手!”
那個打翻全場,明顯是龔智賓護衛的男人來到龔天虎身后,看了龔智賓一眼。見胖子點頭后,他才猛地一腳踹下,踹在龔天虎的左腿上,那條腿立刻響起骨頭爆裂的聲音,甚至龔天虎腿部的肌肉都變得一塌糊涂,看來這條腿是治不好的了。
“啊,我的腳,我的腳。”龔天虎抱著殘腿在地上打滾,痛得他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龔智賓臉上又露出笑容:“犬子吵鬧,我先帶他離開,就不打擾兩位的雅興了。”
天陽微笑起身:“龔議員,請慢走。”
“好說好說。”
龔智賓打了個手勢,就有兩名護衛過來,將龔天虎抬走。龔智賓朝身后男人招手,目光掃過之前和龔天虎一起廝混的人,小聲道:“呆會把這些人全宰了,一個也別留下!”
接著,他才微笑和天陽點點頭,轉身離去。
天陽坐了下來,對阿道夫道:“我還以為胖子會當場翻臉呢。”
阿道夫嘿嘿笑道:“那你太小看他了,這死胖子隱忍著呢,不會讓你有借口干掉他的。”
“不過,你讓他自己廢了兒子一條腿,胖子肯定會惦記你的,你可要小心,這胖子陰險著呢。”
天陽點點頭:“如果他想找死,我會成全他的。”
阿道夫哈哈一笑,接著招手道:“姑娘們,還不過來,讓我們天陽議員相中,你們以后就有好日子過了。”
那些月上樓的女孩見龔智賓都給天陽治得老老實實,哪里不知道這個年輕的男子手段驚人,就像阿道夫說的,只要被他看中,以后就有好日子過。
當下一個個像彩蝶一樣撲向天陽。
翌日。
天陽用著早餐,想起昨晚在月上樓,他還是第一次面對那樣的陣仗。十幾個各具特色的年輕女孩往身上撲,他差點就要放出氣場鎮壓全場。
最后他連忙找了個借口開溜,以免發生什么意外。
用過早餐之后,他去找了盧瑟,讓他今天就將血城原有的結構分拆掉,組成幾支傭兵團出來,明天就跟他一塊去幾個聚居地看看看。
不想,盧瑟對此早有準備,天陽前往戰神堡后,他就分拆了血城的原有結構,組成了七八支傭兵團出來。
當然,這只是血城目前在拾荒城的人手,其它人員需要時間召回,進行招募和重組的話,還可以再組成十支八支傭兵團。
對于盧瑟的積極,天陽很滿意,褒獎了一番。
第二天,天陽向議長辭行,便帶著呂安等人離開拾荒城,在城外和盧瑟率領的七支血城傭兵團匯合,組成一支龐大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駛進荒野里。
天陽坐在龔智賓相贈的野外戰車里,想起啟程時,阿道夫送來的一個消息。
‘林千帆開始沖擊職級7了,如果他成功的話,便會成為議會第二位天階強者。’
阿道夫并不知道,天陽已經成功晉級,所以就算林千帆成功,也只是第三位。
對于這個消息,天陽不是太放在心上,沖擊職級7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自己親身經歷過,對此深有體會。
當時要不是有佑華在旁邊照料,能否成功晉升,天陽還真的沒多大把握。
不過,跨過了職級7這道分水嶺后,接下來的晉升就沒這么危險了。
就是風險和收益共存,晉升不再那么危險,但提升也不如職級7時那么巨大。
凡事有利就有弊。
數天后,他們到達了7號聚居地,交接的工作很順利,有呂安出面,天陽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拿下了7號和相鄰8號聚居地的保衛工作,并受到兩個聚居地居民的歡迎。
過了一天,天陽繼續啟程,前往12號聚居地。
這一走,就是一天。
夕陽西下,懸掛在天空西面的火球,把行走于荒野上的車輛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12號聚居地不在沙漠里,它在一片廣袤的平原中,夕照將大地染成血紅,如同某種預示。
在太陽還沒有跌進地平線的時候,天陽看到前方的大地揚起滾滾塵煙,片刻之后,幾輛改裝并裝載著機槍的磁能機車沖了出來。
這些機車為了能夠在荒野,能夠在絕大多數地形上行駛,輪胎都既厚又大,非常狂野。
機車上的騎士肌肉發達,或穿著綴滿深色釘鉓的皮甲,或只在重要部位穿戴保護性質的輕便盔甲,這些機車后面都豎有旗幟,那是一把纏繞著毒蛇的長劍。
坐在天陽身邊,同樣看到那些旗幟的呂安,小聲地說:“那是艾爾霍因家族的族徽,那隊騎士應該是聚居地的守衛,我聽說這些人有時候會充當盜匪,這是艾爾霍因的老本行。”
說話間,那幾輛機車已經呼嘯而至,機車一字排開,車體側方的車載機槍開始射擊,一發發實體子彈在天陽的車隊前方打出一片浮土和塵煙。
接著,其中一個騎士使用了車載廣播,大聲地說道:“停下,前方是艾爾霍因家族領地,你們必須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