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這個夜晚,遠在黑星堡占領區的一個小鎮旅館里。
無人的房間里,一道門悄然開啟,天陽從背景是廢屋的空間里走了出來。
把夾縫之門關閉。
少年已經換回原來的裝束。
看著恢復如常的旅館空間,天陽心里微微感嘆,夾縫之門真是方便。
哪怕身在萬里之外,只要能夠開啟,就能以之為跳板,前往自己那些曾經到過的地方。
就像今晚。
他人在黑星堡占領區里,卻可以前往灰市,扮演死神。
如此一來,更不會有人,把他和死神聯系在一塊了。
少年進入浴室,痛快地洗了個澡,就把自己扔到柔軟的床上,很快進入夢鄉。
一夜無話。
清晨時分,太陽剛剛升起,天陽就準時起床。
他的作息一直都很有規律,這是從孩童時代培養起來的習慣。越長大,他越是明白,母親從小對自己的嚴厲教育,有多么重大的意義。
它塑造著自己的人格,端正著自己的世界觀,培養出良好的習慣等等。
這些,顯然不是一個下城區居民所擁有的素養。
但蘇烈的日記早已表明,母親同樣來自上城區。可能不像蘇烈那樣出身家族,卻也受過良好的教育。
所以才成就了今日的自己。
在心里默默緬懷一番,天陽很快振奮精神,拉開窗簾,迎接新的一天。
天色尚早,窗外,淡淡的霧氣在陽光下,正漸漸變得稀薄。
小鎮里已經開始有人行走,那些是前往礦場的工人,他們搭上由云家提供的,來往于小鎮和礦場的專線車輛,離開了家門。
看著這些人,就讓天陽想起了還在下城區生活的日子,那個時候,母親每天也是很早就離開了家門。很多時候,自己晚上睡覺時,她還未曾回來。
這個世界充滿了不公,但也有一些公平的地方。
例如生死,無論是底層平民,還是上層貴族。無論是默默無聞,還是叱咤風云。最終,都難逃一死。
又例如工作,每個人都需要工作,只是環境不一樣、內容不一樣。
底層平民從事著體力勞作,升華者則前往逆界,管理者需要處理各種管理上的問題等等。不同的角色,不同的分工,這就是人生。
敲門聲響了起來。
披上外衣,天陽打開了門,門外是三個女孩。
白英瀾依舊是中性的裝束,淺色的長衣外套,深色的長褲,再加上一雙便于在野外行走的獵人靴,讓她看上去就像一個要到野外游玩的英俊男子。
小鳥和千虹身上的衣服則偏向于可愛,凸顯年輕女孩的朝氣,特別是她們身上的裙子,剛是體現了這一點。
“起床了嗎?一塊吃早餐吧?”小鳥發出了邀請。
天陽自然沒有拒絕的打算,只是好奇:“昆藍呢?”
“別提了,那只猴子粗魯地表示,不要打擾他睡覺。”小鳥氣鼓鼓的,看上去應該去叫過昆藍了。
“那我們走吧。”天陽沒有絲毫負擔地撇下藍毛。
他們放開旅館,行走在小鎮的主道上,偶爾穿過狹窄的小巷,隨意地流連于小鎮之中。
本來小鳥向千虹打聽,鎮上都有哪些好吃的。可惜,千虹雖然曾經為黑星堡服務過,不過女孩經常呆的地方是在堡壘,所以無法給大家提供合適的建議。
最后,他們找到了一家提供早餐的餐廳,嘗到了鎮上頗具地方特色的早餐,一種用水果作為餡料的煎餅,以及用牛奶和某些茶葉調制出來的飲料。
吃過了早餐,他們沒有立刻回旅館,四個來到一個小廣場上。
廣場的中間曾經豎立著黑星堡城主的金屬雕像,現在雕像已經被推掉了,暫時還沒有新的雕像安裝上去,所以平臺上空著。
廣場上有不少白鴿,鴿子也不怕人,小鳥還抱起其中一只,但很快就放走了這只鴿子,因為它在小鳥手上留下了排泄物,這讓女孩差點沒暈過去。
直到太陽升上了小鎮的上空,時間快到十點,他們才回到旅館。
旅館大門前,已經有一輛車子在等待,換過便于出行的裝束,云澤和嫣紅在旅館的大廳里等待著,兩人沒有一點不耐煩的表情。
甚至天陽他們回來的時候,還發現兩人在輕聲談笑。
“你們回來了。”
見到自己妹妹和天陽幾人回來,云澤起身道:“你們帶著游泳的衣物嗎?”
天陽幾人面面相覷。
云澤微笑道:“今天,我想帶你們去綠湖,就是我昨天跟你們說到的,這附近的一座大湖。”
嫣紅補充道:“綠湖很大,我們可以坐船到湖心垂釣,到下午的時候,陽光會讓湖水升溫,很適合游泳。”
“如果你們沒有準備相應的衣物,那就用我替你們準備的,就是不知道款式是否合你們的心意。”
小鳥兩只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閃光:“居然還可以游泳,四哥,你太會享受了!”
云澤哈哈道:“享受也是生活的一種,總是工作的話,人是會生病的。”
天陽指了指樓上:“我去問問那只猴子去不去。”
結果,昆藍也跟著一塊走。
綠湖距離小鎮大概七到八公里左右,有代步工具,很快就到了。
從一條小路過來,磁能車行駛在一片寬敞的草地上,轉眼抵達了湖邊。
這個時間,湖面還未曾被陽光全部占領,有一側位于湖岸樹林的陰影中。
湖面平靜得宛若一面鏡子,時有微風吹過,才蕩起陣陣皺褶。
湖邊有一艘游艇,甚至,還有一座簡易碼頭。
無論游艇還是碼頭,都是全新的,看得出來,它們應該是最近才置辦的。
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天陽不由心中感嘆,到底是大家大戶走出來的人物,就是懂得生活。
換成是自己,雖然手上握著70萬貢獻點,但絕對不會想到,把錢浪費在游艇,以及舉建一座碼頭上。
而這么做的目的,僅是為了在閑暇時,能夠出湖泛舟。
天陽敢打賭,這座碼頭和游艇的使用率,一周絕對超不過兩次。
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少年的思緒在飄飛,腦海里多了些不切實際的念頭,他在想回到堡壘后,要不要在上城區重新團購一套大房子,再雇傭一兩個傭人,過上體面的生活。
但這個念頭很快就消失了,很明顯,有著眾多秘密,并且還沒有想要引退的他,不適合過那樣的生活。
碼頭旁邊有個小屋子,原本以為是雜物房,沒想到門推開,有人走了出來。
看起來應該是看顧碼頭和游艇的工人,這個四十來歲,有著當地人面孔和口音的男人,熟練地從房子里,把垂釣的工具搬上了游艇。
眾人上了船,云澤親自駕駛,讓游艇離開碼頭,前往湖心。
垂釣。
這是天陽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戶外運動,但云澤在這方面,表現得很在行。
他駕駛著游艇,來到湖心的時候放緩了速度,并且兜著圈子。
云澤一邊觀察著湖面,一邊解釋:“早上的時候,魚群會來到湖面,這個時候比較適合釣魚。到了中午,特別是下午兩點過后,就很難有收獲了。”
“我現在是在找釣位,考慮到你們是初學者,我想找個魚比較多的地方,免得你們失去信心。”
昆藍嘀咕道:“不就是捉魚嘛,用得著這樣麻煩嗎?你們想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下水,給你們扎幾只上來。”
小鳥白了他一眼道:“釣魚重在過程,釣的是心境,你還真的以為,我們是為了捉魚來了?”
昆藍咧嘴道:“所以說你們這些有錢人都是閑的,總喜歡把時間浪費在不知所謂的事情上。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拿來訓練,提升自己的實力。你說是吧,白毛。”
天陽笑笑道:“偶爾放松下也不錯啊。”
昆藍嘆氣道:“白毛,你變了,你已經開始受到這些小妞的影響了。”
最后,云澤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理想釣位,把船停了下來,拿出工具,指導天陽他們怎么釣魚。
昆藍興致缺缺,干脆側臥在船上,用手撐著腦袋,打著呵欠。
天陽倒是覺得很新鮮,他按照云澤的指導,把魚鉤穿在魚釣上,甩動魚線,將之拋進了水里。
不多時,一群湖魚便游了過來,很快少年的魚鉺就給一條湖魚吞下,拉得魚絲繃緊。少年連忙收竿,但收上來,魚卻已經跑了。
雖然沒釣到,但天陽并末感到沮喪,反而很享受跟魚對抗的過程。
其它人也大抵如此。
轉眼一個早上過去了。
到了下午,嫣紅領著三個女孩,把船艙里更換衣物,天陽和昆藍就簡單得多。他們把上衣一脫,穿著褲子,直接蹦進了水里。
下午的湖水,湖面溫暖,湖下清涼。
天陽游了一圈,便聽到船上小鳥在叫喚,抬頭一看,她們已經換上了游泳的衣物。
泳衣為了便于在水中活動,設計上都以貼身為主,如此一來,女孩們的曲線,在陽光下也就盡展無遺了。
小鳥揮著手臂,叫道:“天陽,你說,我們三個,哪個最好看!”
天陽呵呵一笑,扎進水里,打死不回答這種會送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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