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屏幕里的畫面一轉,蘇烈的隊伍已經來到一座基地大門前。
他們似乎一早知道這里會有地下基地,因此帶齊了工具,很快就在緊閉的大門上打開了一個缺口。
接下來,是探索和戰斗。
在這個過程中,畫面不是搖晃,就是后期經過剪輯。是以,天陽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蘇烈這支隊伍像是在尋找什么。
而且,他們遭遇了包括幽邃騎士在內的一干黑民。
幾分鐘后,畫面一片漆黑。天陽還以為結束了,但看屏幕上的進度條,后面還有內容。
他用手指在屏幕上劃過,當畫面里再次出現影像時,手才停下來。
再次出現的影像,已經是某個房間里,四周打著燈,因此光線還算明亮。
就是從窗戶看出去,外頭漆黑一片,不知道是夜晚,還是說拍攝地點仍在逆界里。
有人出現在畫面里,是蘇烈,他搬了張椅子坐到鏡頭前。在他手上,捧著一塊似乎是金屬板的東西。
蘇烈坐了下來,看著這塊金屬板一陣沉默后,突然嘆了口氣。
他晃了晃手上這塊金屬板:“為了它,我犧牲了很多兄弟。在那個該死的地方,只有我和殷琪活著回來。可殷琪受了重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蘇烈抱著頭,表情痛苦:“我現在很懷疑上面的動機,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將接下來要說的話,記錄下來。畢竟,我們為此犧牲了那么多。而且......”
他停了下來,沒有后語。
只是眼神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蘇烈才稍整正了正身子,舉起手上的金屬板,指著上面一行刻痕:“我很慶幸跟敬南學過逆界文字,所以我能看懂,這上面說的是什么。這大概是高層沒有想過的事,如果他們看到這段錄像,估計會后悔挑我來執行這個任務吧。”
“災厄羅盤。”
蘇烈一字一句地念出來:“災厄就是災難的意思,這個我懂。不過羅盤是什么,好像是逆界居民的某種工具,管它呢...重要的是下面這些話。”
鏡頭里的男人看著屏障,表情鄭重:“我們將這些信息刻錄其上,希望后世知道,我們曾經做過什么。至于對錯,就留與后世評說。”
“根據《范文哲-惡魔墳墓研究報告》的指引,我們找到了那座墳墓,同時也肯定,那里面藏著難以想像的事物。”
“那座墳墓里的東西,我們很多同志都認為,它能夠幫助人類抵御永夜的侵襲。我們組織了多支隊伍,進入那座墳墓里探索。”
“可是結果令人沮喪,那座墳墓里存在著太多未知,以及黑暗、邪惡的守墓人。我們諸多隊伍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在那座墳墓里。只有最后一支隊伍的領隊逃了回來,他告誡我們,必須關上那座墳墓。”
“那里面有某種可怕的事物,他信誓旦旦地說,如果被釋放的話,會加速我們這個世界的滅亡。”
“只可惜我們開始沒放在心上,因此造成后面一系列的錯誤。然,悔之晚矣。”
“那位幸存者很快精神出了問題,已經無法正常工作或生活。而在不久之后,墳墓里的事物派出了它的爪牙,那些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的可怖之物已經找到我們。”
“我們只能封閉了基地,希望能夠將它們阻擋在外面。同時,我們銷毀和惡魔墳墓相關的資料,那座墳墓,果然不應該被發現,可不能打開。”
“但我們還有部分人員在另一座基地里,我們想要聯系他們,可通訊卻給切斷。現在,我們只能組織一支隊伍去通知他們,務必將與墳墓相關的資料銷毀。”
“于是我們制作了這個羅盤,它除了指引隊伍前往二號基地外,還將我們的作為記錄下來。但愿世界不會因為我們所做過的蠢事,而滑向永夜吧。”
說到這里,蘇烈放下了這塊金屬板,將之翻轉到另外一面,朝著鏡頭。
那一面的金屬板上,是些凌亂,而且看不出有什么意義的線條。
簡直就是一團亂麻似的東西。
蘇烈指著那些線條道:“這可能是一幅地圖之類的,但被逆界居民用某種手段加密了。我個人認為,堡壘上層應該是打算尋找那座惡魔墳墓,否則他們不會讓我帶隊進入那座基地。”
“這真該死,要不是之前的行動里,我找到了那份《范文哲-惡魔墳墓研究報告》的話,就不會有后面這些多糟糕的事情了。”
蘇烈抹了把臉:“言歸正傳,這東西上面記錄的信息實在太可怕了。人類,逆界的居民也自稱人類...我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什么原因。但這個稱呼,讓我感到深深的恐懼。”
“我們已經不止一次猜測,如今逆界里那些四處游蕩的怪物,是逆界居民轉化的。如果他們曾經是人類的話,那我們呢....我們是否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變成他們那個鬼樣子?”
“還有,這塊金屬板當時被幾名幽邃騎士保護著,當時我不知道那些鬼東西,為什么會保護這玩意。現在我有一個可怕的想法,那些騎士會不會......”
突然畫面里傳來一些響動打斷了蘇烈的話,他離開了畫面。過了好一陣子,才重新回來。
“好消息,殷琪醒了,至少她死不了。”
“但現在,有一個難題擺在我面前。我在猶豫,是否要將這塊東西交上去。如果我交上去的話,毫無疑問,我會得到極大的贊賞。或許,他們會像之前承諾的那樣,讓我成為下一任的夜行者司令。”
蘇烈搖搖頭:“可如果他們破解了這塊羅盤上的地圖,找到了二號基地,獲得墳墓的位置。我不確定,堡壘是否具備打開墳墓的資格。如果里面的東西被釋放,門外的世界會不會受到影響?”
“或許,我得先跟他們談談...”
看向鏡頭,那臉色憔悴,滿布胡茬的男人用力地點了下頭:“就這么辦!”
錄像到此結束。
天陽將芯片取出,檢查了下讀卡器,確定沒有殘留信息后,才將芯片貼身收好。
少年在床上躺了下來,看著天花板,思緒發散。
也不知道蘇烈最后交出那塊金屬板沒有,但不管如何,蘇烈后面失蹤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這件事牽涉到堡壘高層,也不知道具體是那些人物參與了這件事。
還有,蘇烈是破陣人,夜行者里竟然還有這樣的職位,這是第一次聽說。
可惜我加入夜行者時間尚短,很多內幕都不知道。但看上去,后面不管蘇烈交沒交那塊金屬板,堡壘都將這件事掩蓋了下來。
搞不好紅泥鎮的公路之所以會給阻斷,就是堡壘做的。從紅泥鎮重新開放探索來看,似乎十七年過去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沒剩幾個。
否則,絕對不會讓淘金者隨便進入那座鎮子。
甚至連沈墨竹這個分部長也不知道內情,可見這件事,藏得有多深!
床上,少年一手扶額:“也許,這件事暫時得放一放。”
水太深了啊!
如果連堡壘高層都牽涉其中,那么,就算他抱著夜行者這條大腿,也不敢保證,就不會給淹死。
再聯想到前不久,有人潛進公寓,似乎在找蘇烈的日記。
很可能有些人還沒忘記這件事,仍要尋找那座所謂的惡魔墳墓。更重要的是,對方是怎么盯上自己的,為什么會知道蘇烈日記在自己手上?
這一切都說明,他已經給牽涉進來。要是再繼續往下查,說不定就會把自己給淹死。
想查清這件事,要么自己得足夠強大,要么必須擁有足夠大的權力。遺憾的是,現在這兩樣天陽都欠奉。
既然如此,他也就沒有其它選擇的余地,只能隱忍,克制。
接下來兩天,少年心情郁悶,蘇烈的事就像一根刺似的,扎在他的心里。
這天他去醫療中心做完治療,心情郁悶,便在基地里溜達散心。路過幾棵扭曲,病態的逆界怪樹下時。
忽然上面傳來一聲輕呼,聲音嬌柔,似是女子。
伴隨著一陣樹枝被壓斷的聲音響起,一團黑影從天陽頭頂上掉了下來。少年本能地伸手一抱,便覺雙臂一沉,懷中已經多了個絕色少女。
她身材略顯纖弱嬌小,身上穿著機工師衣褲,一張小臉還沾著幾許污跡。但這毫不影響她的清麗面容,反而,讓她更加俏皮可愛。
看上去年紀和天陽相仿的少女,有一雙澄靜清澈的大眼睛,干凈得仿佛有種洗滌靈魂的力量。
凝望她的雙眼時,天陽只能聯想到門外世界里,那夜天下的明月。
它們同樣皎潔,同樣明亮。
天陽一時看得走神時,少女也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少年額頭上的細碎發絲:“好漂亮,好純凈的銀色。這是天生的嗎?”
“啊?”
天陽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將女孩放下:“你沒事吧,怎么跑樹上去?”
女孩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吐了吐舌頭道:“我在修理傳感塔呀,一時踩空,還好你接住我,要不然我可就摔慘了。”
眨了眨那雙如同夢幻似的大眼睛,少女捧起天陽的手:“說起來還沒謝謝你呢,我叫小鳥,你叫什么?”
“天...天陽。”
“天陽嗎?”自稱名叫小鳥的少女,閉著眼睛道,“像天空一樣廣闊,像陽光一般燦爛。這真是個好名字呀。”
天陽身體輕輕顫動,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從他的名字上,解讀出和蘇烈相似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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