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亮聞言搖了搖頭:“我覺得事情未必這么樂觀。還記得剛才伍子胥提醒夫差的話嗎?神俠組織絕不會輕易放棄,而那個伍子胥也不會任由同伙變成真吳王。”
“我同意你的這個觀點,”小雅道:“咱們只贏了一局,還未能取得全勝,所以接下來必須繼續掌握主動才行。不過我們究竟該從何處入手呢?”
“先挑簡單的入手吧,”趙亮分析道:“夫差顯然比伍子胥更好對付一些。首先,他多半抵擋不住西施鄭旦的誘惑,這樣一來我們就等于多了一條解決他的途徑,成功率也更高;其次,這家伙的身份地位在吳國排第一,權勢上完全可以壓制伍子胥,所以只要策略得當,我們甚至可以借力使力,利用夫差反過來收拾伍子胥。”
小雅有些顧慮,問道:“歷史原貌如何呢?我們這么做會不會干擾歷史的進程?”
“這個我知道!”葉思佳舉起手,說道:“別忘了我以前可是學歷史的,春秋吳越這段史料記得還算熟。據記載,吳國成功擊敗越國之后,伍子胥在接下來究竟是攻打齊國還是徹底消滅越國這件事上,與夫差產生了分歧。太宰伯嚭借此機會陷害伍子胥,說他與齊國私下串通,出賣吳國。吳王夫差信以為真,最后將伍子胥賜死了。”
趙亮笑道:“這樣就更不用擔心了!反正這哥倆兒遲早要干起來,我們在旁邊使把力,也算順理成章。我估計啊,如果西施她們那邊進展順利,頂多三五天的光景,吳王夫差就會召見越國使者了。到時候咱們隨機應變,設法策反這個穿越者。”
事情果然如趙亮所預料的那樣,沒過兩天功夫,王宮便來人傳話,說明日恰逢吳國一年一度的傳統節日——趕花節。吳王夫差將在宮中舉行盛宴,特地邀請越國使團參加。
來傳話的禮官悄悄告訴葉思佳,大王還打算在宴會上當眾宣布,冊封西施和鄭旦為妃,故而這也是吳越兩國邦交盛事。
葉思佳聞言大喜,連忙吩咐手下取來厚禮,重重答謝了那位禮官。
沒想到,宮里的人前腳剛走,太宰伯嚭后腳也來到驛館,登門拜訪范蠡。
趙亮他們心里清楚,這肯定是前天送去太宰府的那兩個越國美人發揮了作用,于是連忙將伯嚭迎到了館舍的后堂,落座暢談。
一坐下來,伯嚭便笑意盈盈的向葉思佳開口致謝,滿臉盡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葉思佳擺足范蠡應有的氣派,與伯嚭談笑風生,并且不住暗示對方,只要大家能夠緊密合作,未來的好處還多著呢。
趁著伯嚭高興,趙亮在一旁問道:“太宰大人,剛才宮里來人,邀請我們參加明日的趕花節宴會,聽說大王還要冊封越女為妃,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哈哈哈,不瞞趙先生說,老夫正是為此而來啊。”伯嚭輕撫胡須,得意道:“這兩天的時間,大王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西施和鄭旦身上,連朝會都持續停開,把大夫伍子胥氣的直跳腳。今天 推薦下,\咪\咪\閱讀\app\\真心不錯,值得書友都裝個,安卓蘋果手機都支持!
上午,我率幾位朝臣入宮覲見,稟告趕花夜宴的準備情況,大王居然帶著兩個美人接見我等,顯然須臾都不愿與她們分開呢。”
小雅笑道:“這么說,吳王對我們的獻禮非常滿意了?”
伯嚭連連點頭:“當然滿意。不僅是大王,包括我們幾個朝中大臣,也無不感謝越王的一番厚意。還請范大人和二位放心,并轉告越王,只要有我們在,斷然不會讓伍子胥那家伙得逞,在咱們兩國之間重燃戰火。”
“如此就有勞太宰啦,”葉思佳笑道:“回去之后,我一定會將大人的辛勞稟告我王,這份恩情,鄙國自有回報。”
“哪里哪里,范大人太客氣啦。”伯嚭哈哈笑道:“老夫還是那句話,你我之間的交情,絕對經得住考驗。”
他略微頓了頓,接著將話鋒一轉:“此番前來拜訪,老夫尚有另外一事,想要提醒諸位在意。”
葉思佳好奇道:“哦?究竟何事如此重要,還須勞動太宰的大駕?”
伯嚭神神秘秘的一笑,然后不慌不忙的講道:“據我的眼線來報,伍子胥這小子憋著壞呢,恐怕會對各位不利。”
小雅聞言不禁警覺起來,連忙追問詳情。
“具體的細節,我目前知道的還不夠詳盡,”伯嚭答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兩天伍子胥的身邊忽然多了幾個身手不錯的人,好像都是針對趙先生而來的。”
趙亮一聽,立馬猜到了那些高手的來歷,不禁問道:“這些家伙現在在哪兒?”
伯嚭大有深意的看了趙亮一眼:“目前都藏在大夫府,不過明晚在哪兒,可就說不準啦。”
他略作沉吟,仿佛不經意的反問趙亮:“先生,前日在朝堂之上,大王和伍員一開口便逼著越王緝拿你,甚至不惜為此大動干戈,對越國再次開戰,這其中究竟是何原因呢?”
趙亮知道這個疑問瞞不過伯嚭這只老狐貍,不過幸好他對此早有準備,不假思索的解釋道:“實不相瞞,因為在下手里握著一個重要情報,令伍子胥不得不將我除之而后快。”
一聽這話,伯嚭頓時來了興趣:“哦?是什么情報?”
“這個嘛…”趙亮假裝為難道:“越王曾頒下嚴令,不準我輕易對外透露,所以就連范大人都不怎么了解呢。不過既然太宰相詢,那么我就稍微說一點點…”
他把頭湊到伯嚭近前,低聲道:“伍子胥與齊國有聯系。”
伯嚭眉毛一挑:“當真?”
“唉,怎么說呢?不離十吧。”趙亮笑笑:“太宰權當我剛才講的是瘋話,反正我也拿不出什么真憑實據。”
伯嚭沉默片刻,幽幽道:“空穴來風,必有其因。像這類事情,也不需什么證據。只要利用得當,往往會有奇效。”
葉思佳忍不住問道:“聽太宰的意思,好像是打算要對付伍子胥了,難道你們之間有什么仇怨嗎?”
伯嚭以為范蠡是在替越王摸自己的底,故而也不 以違忤,輕輕的搖了搖頭,解釋道:“其實認真說起來,我和伍員也沒什么深仇大怨,只是…唉,只是無奈自保罷了。”
“哦?這自保的話,從何說起呢?”小雅頗感好奇。
“伍子胥這個人,要說才能,那確實有大才。要論功勞,也的確戰功赫赫,不過…”伯嚭嘖嘖嘴:“他的性情實在太過剛硬狠辣,長期與這樣的人同朝為官,老夫的心里也是慌兮兮的。”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當年楚平王冤殺了伍子胥的父親伍奢和兄長伍尚,只有伍子胥一個人僥幸逃脫。后來,他投靠吳國,與孫武聯手,率領大軍討伐楚國,連戰連捷,最終攻克了楚國的都城——郢都。按說到了這個地步,也等于給父兄報了仇,可是伍子胥感覺不解恨,居然命人把早已死去多年的楚平王從墳墓里刨了出來,硬是打了那尸體三百鞭,方才善罷甘休。你們說,身邊杵著一個這樣的人,老夫睡覺能安心嗎?”
趙亮表示理解的點點頭,道:“這件事我也曾有所耳聞。記得好像伍子胥在楚國有一位故友,名字叫作申包胥,是楚國的大夫。此人還因為伍子胥鞭尸的惡行,專門派人去責備這位老朋友做的太絕,而伍子胥卻坦然說道:這就好比是太陽快要落山了,但是路途卻還很遙遠,所以不能不下決心倒行逆施。”
“是啊,心腸這么狠辣的人,萬一哪天不小心得罪他,非得被扒皮抽筋不可!”伯嚭拍案道:“與其日日提心吊膽,防著被瘋狗咬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盡早除掉這個禍患。此事對你我雙方而言,可都是利大于弊啊。”
趙亮對此未置可否,話鋒一轉,問對方道:“依太宰大人判斷,伍子胥會不會借著明晚的宴會對我們動手呢?”
伯嚭沉吟片刻,道:“這個很難講。伍員一向膽大心細,用兵處事難以用常理度之。為了挑起吳越兩國爭端,這家伙恐怕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聞聽此言,小雅和葉思佳都不免有些擔憂,相互對視一眼,卻都沒有說什么。只聽趙亮繼續道:“如果伍子胥鋌而走險的話,您估計他會怎么做?”
“在宮里面的安全,諸位倒不必擔心。”伯嚭介紹道:“我的那兩個女婿,執掌著衛戍軍旅,有他們在,任誰也不敢在宴會上撒野。不過,去赴宴或者結束后回來這里的路上,那就不好講了。如果我是他,只消幾十個死士,就能給你們造成極大的傷害。”
葉思佳兀自有些疑慮,難以置信道:“沒你們想的那么嚴重吧,如果真是這樣,這里豈不是也隨時會遇到襲擊?”
伯嚭搖了搖頭:“哎,范大人此言差矣。國賓驛館里面住著不止你越國一家使團,此地又長期有軍兵駐守,伍子胥倘若派人來這里行兇,不僅難以得逞,而且容易誤傷旁人。但是在路途之中則完全不同了。你們的隨員沒有多少護衛,一旦遇到襲擊,恐怕難以應付。”
一聽這話,葉思佳頓時擔心不已:“這可怎么辦啊?要不明天的晚宴干脆推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