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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國師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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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劍仙,國師大人是個什么樣的人?”楚逸小聲問道。

  “大哥,你若再喊我劍仙,我都無地自容。你就叫我李響,我聽的舒坦。”李響憋嘴道。

  “那個,李響,國師大人見我具體所謂何事?”楚逸試探性問道。

  “大哥,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一年也不見國師兩次。今年算是多的了。”李響一臉無辜。

  楚逸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

  李響想了想道:“大哥,國師修為通天,已不是我輩可以想象得到的。所以,國師問你什么,還請坦言相告。”

  楚逸身上隱秘太多,倘若如實告知,是福是禍尚且不知。不過,自己身上還有一件護身符,就是先生的書信。

  “那是自然。”

  估摸著一盞茶時間,馬車在一處較為偏僻的院落門前停了下來。

  這是普通人家的院落,大門朱漆斑落,有點破敗的感覺,看起來有點凄涼。

  堂堂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會住在這里。

  楚逸跳下馬車,抬頭看了看道:“這就是國師府?”

  “國師喜好靜,不在乎這些外在東西。”李響快步走了上去,推開斑駁的大門,道:“大哥,進去吧。”

  楚逸懷著忐忑的心情,深呼吸幾口氣,穩住心神,提腳邁了進去。

  院落里有兩棵銀杏樹,樹有十多丈高,樹齡約摸百年。

  銀杏樹下,擺桌一個圓型石桌,兩個石凳。石桌上刻有棋盤,東西方向各擺放棋盒。

  除此之外,院落里再無其他東西。

  楚逸穿過院落,走進大廳,就見一個老者背對著他,正在參悟打坐。

  這個老者正是南唐國師,道衍真人。

  楚逸急忙下跪,神色恭敬道:“晚生楚逸,拜見國師。”

  道衍真人睜開眼睛,平靜道:“來了?”

  楚逸道:“來了。”

  道衍真人轉身,望向楚逸,微微一笑道:“陛下曾送給我一些大葫蘆的種子,可是這種葫蘆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有人說,大而空且薄,最是沒用。”

  楚逸楞了片刻,暗道國師這是跟他坐而論道,打機鋒呀。

  “那是因為他們不會用,把這些大葫蘆系在一起,人坐在上面,遨游于江湖,豈不浪漫!”

  道衍真人含笑道:“曾經我看到一顆大樹,長得彎彎曲曲,很是不好看,白送人都沒人要。于是有人說,大而無當,最是沒用。”

  楚逸沉思片刻道:“炎炎夏日,可在樹下乘涼;風雨交加,可在樹下避雨。我看,這樣大樹不是無用,而是非常有用。”

  道衍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來京都數日,作何感想?”

  楚逸心里一緊,這個問題太寬,如何把握好分寸還真是傷腦筋。

  “京都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楚逸削尖腦袋總算想起一首詩,大體上可以表達自己對京都的感受。

  “一首詩,一份情,但這些遠遠不夠。世間萬物都有它自身脈絡,有些在表面,有些隱藏很深,需要你去發掘。理不出,千頭萬緒,如夢里看花,水中撈月,皆為徒勞。”

  楚逸不知道衍真人說這句話的真正意圖,但細究起來,似乎在跟他透露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各處勢力本就在京都盤根錯節,是真正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地方。

  如果抓不到每一件事的脈絡,那么在京都跟瞎子沒有什么分別。

  “國師教誨,晚生銘記于心。”楚逸恭敬道。

  道衍真人沉默片刻,語氣緩緩道:“你家先生身體如何?”

  楚逸如實道:“先生身體安好,國師勿掛念。對了,來京都前,先生讓我給您帶份書信。”

  說著,楚逸從懷中取出書信,雙手奉上。

  道衍真人接過書信,拆開信封,低頭凝視。內容很簡單,僅有五個字:“似是故人來。”

  似是,故人,來。

  故人是誰,為何而來?道衍真人陷入沉思。

  半晌,道衍真人收回思緒,神態平靜道:“你見過麻姑了?”

  楚逸張大嘴,暗道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楚逸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唯一可能性就是太乙宮的人向他透露此事。

  但問題是,太乙宮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曾在丹霞宮里。

  除非…

  楚逸想到那一個最大可能性。

  道衍真人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微笑道:“在你身上有焚天劍陣殘留的一絲劍意。能夠掌控焚天劍陣,必然是掌控丹霞宮,也必然見過麻姑并得到她的認可!”

  楚逸心中大驚,暗道還是自己大意了,暴露出自己底牌。

  “你不必緊張。丹霞宮我最熟不過。”道衍真人淡淡道。

  聽到這句話,楚逸猛然想起一個人。那個麻姑要他轉達一句話的那個人。

  難道那個人就是國師?這也太巧合了吧。

  如果真是國師,那這關系不是親上加親。但這畢竟是他猜測,還無法得到證實。

  楚逸沉吟片刻,謹慎問道:“國師與丹霞宮有淵源?”

  道衍真人神色微微黯淡下來,仿佛一下子老去了很多,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回憶往昔。

  “她走了?”

  楚逸不想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國師與麻姑相識?”

  道衍真人輕輕嘆了兩聲,無奈道:“我與麻姑相識多年,亦師亦友。”說到這,道衍真人臉上顯出一絲悲傷,又嘆兩聲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

  楚逸從這兩句話中可以斷定,國師就是麻姑所念之人。

  大道無情。

  但有時,任是無情也動人。只不過,彼此這份感情只會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隨著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這份感情不但沒有淡忘,反而越來越濃。

  于是乎兩個人,愛到深處不糾纏,思念極致不相見。

  這才有了麻姑臨終囑托那句話:“夢影霧花,盡是虛空,心想雜亂,隨逐諸塵,不如萬般皆散。”

  到頭來,緣來緣去一場空。

  楚逸再次叩首,哽咽道:“國師,麻姑前輩囑咐我,若能見到您,讓我給您帶一句話,夢影霧花,盡是虛空,心想雜亂,隨逐諸塵,不如萬般皆散。”

  道衍真人神色微變,流露哀傷神色。可終究是得道高人,對于這份塵封已久的感情,拿得起放得下。

  “丹霞宮自創派以來,不喜紛爭,不涉俗世,人丁單薄。門中弟子,通常入金丹后便會離開,各奔天涯,唯有宮主一人獨坐。如今,丹霞宮香火有傳,我心甚慰!”道衍真人緩緩道來。

  楚逸想著,當年麻姑前輩獨坐山頭,望著天邊云卷云舒,想著那遠在天涯的他,應該會感到孤寂。

  道法再高,身為女人,倘若堪不破情關,終究是一個無處話凄涼的悲傷故事。

  寂寞噬骨。個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曉。

  “勝邪劍在你手中?”道衍真人問道。

  楚逸趕忙取出勝邪,恭敬道:“在此。”

  道衍真人看了兩眼,笑道:“此劍既然認你為主,也是你的造化。收起來吧。”

  楚逸收起勝邪劍,問道:“國師…”

  道衍真人打斷道:“你雖為丹霞宮香火傳人,但終究未入宗門。既是緣分使然,我代麻姑收你為關門弟子,你可愿意?”

  楚逸“啊”的一聲,不敢相信,暗道這收獲也太大了吧。名義上是道衍真人代麻姑收徒,但在外人眼中,就是國師收徒,而且還是關門弟子。國師背后是五老峰,那么楚逸自然也就成為五老峰的入室弟子。

  “你家先生那邊也會贊同的。”道衍真人微笑道。

  即是故人來,自然沒有那么多講究了。

  楚逸神色恭敬,連忙三叩首道:“師父在上,弟子楚逸拜見恩師。”

  道衍真人含笑道:“為師只是引路人,今后的路還是要靠你自己走。”

  “弟子明白。”

  楚逸一想到鬼鳥之事,便如實道:“師父,弟子有一事還請師父幫忙。”

  “你說。”

  “師父可知丹霞宮有一只鬼鳥,如今已元嬰修為。但畢竟京都藏龍臥虎,擔心被人看出真身,惹出不必要麻煩。師父是否有其他方法隱藏其妖獸氣息?”楚逸一五一十道。

  道衍真人點了點頭道:“你讓他出來吧。”

  楚逸神識一動,鬼鳥陡然出現在楚逸身后,忍不住抱怨道:“宮主,小白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憑什么我.....”

  “閉嘴,跪下!”楚逸冷喝道。

  鬼鳥一看場面氣氛不對勁,又盯著道衍真人愁了幾眼,似乎有點眼熟,但又認不出來。又見楚逸跪在那,他只能老不情愿跪了下來。

  “這些年,還沒荒廢,不錯。”道衍真人含笑道。

  楚逸追問道:“師父可有辦法?”

  道衍真人望著楚逸左手腕那個灰色鐲子,道:“你手腕上那個鐲子即可。”

  楚逸‘啊’的一聲,驚訝道:“師父,這是...”話沒說完,道衍真人略有搖頭,示意他不要說。楚逸眼尖,便把到嘴話咽了回去。

  這是朱子器煉化多年的劍鎖,因禍得福而獲得的無上法寶。

  “有此物,你大可安心。”道衍真人認真道。

  道衍真人乃山巔大人物,他所說的豈能有假,楚逸毫不猶豫把劍鎖取了下來,對著鬼鳥道:“老鬼,這法寶你帶在手中。”

  鬼鳥心中大喜,急忙拿過劍鎖,剛戴一半心中頓時一驚,小心翼翼問道:“宮主,沒騙我吧?”

  楚逸看出他的小心思,不悅道:“不要拉倒。那你就呆在丹霞宮里一輩子都別出來。”

  鬼鳥哪里愿意回去,相比在天地之間的自由,冒點風險還是值得的。

  劍鎖一入手腕,其中蘊含的上千道劍意進入其身體。鬼鳥‘啊’的幾聲慘叫,正要破口大罵,但很快那蝕骨的錐心之痛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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