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弟子見狀,頭皮一陣發麻。
因為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師父暴怒的時候,六親不認,二師兄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被師父給打斷了四肢,然后大卸八塊,肢解試藥了。
他不敢上前說話,轉身對林北辰道:“你想要什么,自己上去說吧。”
林北辰走上前去,道:“見過四盟主。”
“嗯?你是誰?怎么進來的?”
正在發怒的佝僂老者,猛地回過頭來,一雙眼睛通紅如血,目光似是兩條毒蛇一樣,上下打量林北辰,仿佛隨時都要擇人而嗜一樣。
“我是奉了大盟主之命,前來取一件東西的。”
林北辰低著頭道。
“嗯?老大要什么東西,他自己為什么不親自來取?”
佝僂老頭目光猩紅幽幽,宛如野獸一般,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林北辰緩緩地抬頭道:“大盟主說,有一件事情,要再問一問那個被抓來試毒的云夢城學院教習,所以…”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猛然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看著佝僂老頭的身后,道:“大…大盟主,您怎么來了?”
佝僂老者下意識地轉身看時,頓時一驚。
因為他發現,大盟主竟然真的在他身后。
怎么回事?
老大什么時候來的?
卻在這時,林北辰暴起發難。
多蘭劍瞬間下載到了手中。
劍光一閃。
他就把這佝僂老頭的腦袋,給斬了下來。
一擊得手。
毫不拖泥帶水。
可憐四盟主一身本事,根本沒來得及施展,就沒有了腦袋。
一股血箭從脖頸斷口處噴出來,仿佛是血色噴泉。
這時,大盟主的4D投影,才緩緩消失。
其他人都被驚呆了。
林北辰卻是毫不留手,偷香竊玉步施展開來,身形宛如鬼魅一般,幾個閃爍,移形換位,基礎劍術近身三連施展出來,幾個實力不高的弟子,連喊都沒有喊出來,紛紛倒地。
包括那個帶路的弟子。
直到這時,四盟主的尸體才噗通一聲,撲倒在地上,手腳抽搐。
“應該是死了吧?”
林北辰提著劍過去,又對準其心臟位置,一劍刺穿。
補刀。
確定這個四盟主,徹底死的透透的了,他才松了一口氣。
轉身過去,將包括那帶路弟子在內的其他四人,也都是在心口上補了一劍,確定他們再無裝死的可能。
最后,就剩下了一個看起來年齡最小的弟子,處于昏迷狀態,還沒有死。
這是林北辰之前出手時,故意留下的一個活口。
他一把捂住這年輕道士的嘴巴,然后下載鄭伊劍,一劍刺穿了起大腿。
“唔唔…”
年輕道士頓時蘇醒,疼的滿頭大汗,手腳抽搐,拼命掙扎,想要大喊,卻因為被捂住了嘴,只能發出唔唔的低吼聲。
林北辰蹲下來,用帶血的劍脊,拍了拍他的臉,冷酷地道:“別叫,我問什么,你答什么,你要是敢叫人,我一劍送你去見你師父。”
可憐年輕道士,強忍著痛,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連連點頭。
林北辰一點一點放開他的嘴,劍卻依舊搭在道士的脖子上。
“我問你,之前送來的那個學院教習,現在哪里?是生是死?”
他低聲問道。
“我…”年輕道士一張嘴,疼的到吸一口冷氣。
看到林北辰目光不善,他頓時忍痛道:“我知道你…你說的那個人…他被送來時,就已經被斬了雙臂,廢了玄氣…師父…用他來試藥…失敗…不知道還活著沒有…就在…就在那木屋里。”
他掙扎著抬手指向院子中一排木屋的中間一座。
林北辰問道:“木屋中有什么陷阱機關嗎?”
年輕道士顫抖著道:“沒…沒有…這里是師父的制藥練毒場所,除了我們師兄弟,誰都不敢進來,沒必要設置機關,倒是前面的山洞里,到處都是劇毒和機關,大俠,我都說了,饒…饒命啊。”
林北辰搖了搖頭,心中毫無波瀾地道:“還是去陪陪你師父吧,師門就是你的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一家人一定要整整齊齊。”
說完,一劍斬掉了這道士的頭顱。
不是林北辰嗜殺。
而是身在險境,一不小心,就可能十死無生。
何況蛀蟲冒險者聯盟都是一群人渣,這萬毒洞用活人試毒試藥,絕非是善類,一個個都是死有余辜。
不殺,意難平。
他提著劍,大踏步地朝著木屋走去。
推門而入。
里面光線昏暗,空間倒也不小。
房間四面的墻壁前都擺著密密麻麻的架子,上面擺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有些透明罐子里面盛滿了透明液體,浸泡著各種人體器官,一看之下,令林北辰頭皮發麻。
房子中間,擺著一口和院子里一樣的大缸。
一股奇異的酒味撲鼻而來。
林北辰仔細一看,缸中的藥酒里面,竟是浸泡著人影,上下沉浮,面部朝上露出在外。
他急沖過去,伸手將人撈出來。
“楚主任…”
林北辰嘶聲悲呼。
被浸泡在藥酒中的人,正是楚痕。
只是此時他已經遭受了難以想象的非人折磨,雙臂被斬掉,玄氣被廢,身上千瘡百孔,傷口被泡的潰爛,幾可見森森白骨,慘烈到了極點。
將楚痕從大缸中報出來,伸手一摸,隱約還有一絲脈搏。
林北辰大喜。
還活著。
“楚主任,你忍著點,我一定救你出去。”
林北辰抬手施展一道水環術,蔚藍色的光芒,套在楚痕的身上。
楚痕身上的傷痕,極緩慢地蠕動,似是有了愈合的趨勢。
但雙臂的斷口處,卻沒有反應。
好在脈搏,又清晰有力了一點。
林北辰連續施展水環術。
終于…
“呃…”
楚痕張口吐出一蓬血水,身體微微動彈了一下。
他身上肉眼可見的傷痕,愈合了大約三分之一。
以林北辰水環術的威能,連續施展,都不能讓楚痕身上的傷勢痊愈,可見這傷勢嚴重到了什么程度。
“楚主任,你能聽到嗎?是我,我是林北辰…”
林北辰欣喜地道。
楚痕并未回答他。
但林北辰能感覺到,楚痕的心口,有了一絲熱氣。
繼續施展水環術。
但漸漸地,林北辰發現,楚痕身上的藍光濃郁的都快要發綠了,但傷勢卻不再見好,沒有了恢復的跡象。
這是…
有了抗性,免疫了?
他心中一沉。
“咳咳…”
這時,楚痕猛地咳嗽了幾聲,終于開口,氣若游絲地道:“林…林北辰…你個臭小子…你…怎么會…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