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徐紅英正在隔音房內接聽一個重要的電話。
“紅英,這個藤原智也是屬于你們管轄那塊的,為什么之前完全沒有上報?”
徐紅英也是滿臉苦澀,她怎會不知道藤原組是什么貨色,但誰會知道這么一條扶不起的賴皮蟲,竟然能搖身一變,成了一條來勢洶洶的過江龍?
可此時的她也只能一肚子苦水倒不出來:“對不起,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只不過之前我們在針對調查的時候,根本沒有察覺出此人背后有任何強大的背景,只能說要不是對方掩飾的太好了,要不就是某些組織一手炒作出來的傀儡。”
“我不認為是炒作!”電話那頭的聲音無比篤定的說道:“你見過炒作能把這么多中小型組織直接一鍋端了的?還是調查不夠細致,限你們在三天之內,把這個藤原智也給我調查清楚,還有他跟此次三方會談的延期到底有沒有關系,也一并查清楚!”
“是!”
柳江不知道,他的這些動作其實已經影響到昆侖駐島國這邊情報組人員的日常工作了。
實際上他此時的權限要比徐紅英高得多,工作內容不得被干預不說,就連工作內容也只需要十天半個月向吳桐匯報一次就行了。
并且柳江有意不讓徐紅英知道的太多,因為他認為這種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誰知道徐紅英他們到底有沒有暴露。
成功延遲了三方會談,柳江現在有較為充裕的時間去安排接下去的計劃了。
此時他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開門只見小胖子滿臉堆笑的站在那里。
“笑什么呢?怎么跟個癡漢一樣?”柳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可他卻完全沒有惱怒,反而笑的更加開心的說道:“柳兄,我晉級了!”
周倫發算是無敵劍隊中天資最差的一個了。
而柳江訓練隊員的這段時間,幾乎是靈液都沒有斷過,可以說他們喝靈液比喝水都多。
即便如此,小胖子也才剛剛進入2星。
至此,無敵劍隊全體成員都跨過了2星的坎兒,有幾個甚至已經2星巔峰,距離3星也只有一步之遙。
聽到小胖子晉級的消息,柳江卻一點也不震驚,其實他早就感知到了這點,他甚至還知道,何清風、張買買、花文蘭三人,不出意外這幾天就都會晉級3星。
到時候無敵劍隊的實力,恐怕又會再上一個大大的臺階。
“我說,別人晉級都是靠打架或者修煉,我怎么覺得你晉級都是靠搞情報呢?”柳江其實很早就關注到了這點,此時他更加確定小胖子天生就是搞情報的料。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工作比單純的修煉或者打架有意思多了,特別有成就感!”小胖子在“特別”倆字上還加了重音。
看來心念通達真的比什么修煉大法都有效果,柳江再一次慶幸自己因材施教這條路算是走對了。
而且他也由衷的為小胖子這段時間的蛻變而感到開心,這是多少錢也換不來的…起碼一千萬以下不行!
“阿發,聯系一下情報屋,明后天約個時間,就說你的老板有大生意要跟他們談。”
“好嘞…呃?柳兄,為什么是明后天?其實今天就可以啊!”
“今天?”柳江意味深長的一笑:“今天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夜晚,在熊本市黑田大廈的頂樓中,一場十幾人的臨時會議才剛剛召開,但火藥味卻已經十分濃烈。
“秋神寺和銳牙會肯定已經聯手了,那天我手底下的人親眼看到,榊家的少主去了秋神寺那邊,而且是一個人!”
“岡崎,你手底下的人眼神有問題也就算了,但你腦子是不是也有點問題,榊真喜男明明在風俗店里被人踢爆了蛋,那么多人都是親眼看到的,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看那和尚的光頭心癢難耐,所以馬不停蹄的就跑去發泄了?”
“我只是按照現有的消息來判斷!植木,你有想法你也可以說啊,那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給出一個解釋嗎?”
“哼,我只知道某人在幾天之前,就在這個房間里,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跟大家說,肯定會負責看管好兩家,絕對不會出一丁點問題,那可都是立了軍令狀的!可你看看現在,問題出現沒有?那有些人是不是該負點責任,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你…”
“好了!”此時坐在首位的獨眼老者發出低沉的聲音,他的聲音就好像從萬米深谷中幽幽傳來,使得整個會議室里的溫度頓時降至了冰點。
“社長。”
“社長!”
“我讓你們過來,就是讓你們表演斗嘴給我看的嗎?”這位被稱為社長的男人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壓得場間人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過了好半晌,他才幽幽的繼續說道:“近藤,你說說看,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老者話音落,剛剛那兩個斗嘴的中年人忽然互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鄙夷的意味。
此時老者身后的一個年輕人聞言走到老者身側,恭敬的一躬身,隨后起身說道:“既然社長大人吩咐,那就容在下僭越了。我覺得,這件事是有人有意為之!”
只是他才說了一句話,場下就傳來了笑聲。
“哈哈,還真是稀奇,你不說我還以為這件事是地球引力造成的呢!”
“是啊,你說我怎么就想不到是人為的呢?我看那個風俗店的小姐就很可疑,一定是她做的!”
名叫岡崎和植木的兩人,之前還在一直斗嘴,可就在這名叫做近藤的年輕人說話之后,忽然又穿起了一條褲子,任誰都有些看不懂他們之間那種奇怪的關系。
可面對咄咄逼人的兩人,近藤只是淡淡一笑,隨后謙遜的解釋道:“岡崎先生,植木先生,對不起,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次的事件有可能并不是我們御三家的某一家或兩家所為,我懷疑有一股我們都不知道的勢力參與其中,目的就是企圖破壞三方會談…哦對不起,不應該說企圖,因為他們已經成功了。”
“我們都不知道的勢力?”植木健生作為黑星會社情報組的組長,如果說突然出現一股不知名勢力,而且就在他們周圍,這根本就是狠狠在打他的臉,他說什么也不可能任由一個年輕人這么污蔑他。
因此他也顧不得會長在場,當時就一拍桌子大罵起來:“近藤!別以為你多讀了兩年書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們跟著老哥哥打天下的時候,你特么還沒從娘胎里爬出來呢!”
此時坐在他對面的岡崎亮太也附和道:“就是!會長讓你說兩句,那是讓你想辦法解決事情,并不是讓你往我們臉上潑臟水的!”
“夠了!”忽然,坐在首位的會長眼神頓時犀利起來,渾身上下不知什么時候彌漫出一股灰色的霧氣。
場間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知道這是會長動了真火的樣子。
這位名叫黑田裕司的會長大人,平時不怎么喜歡多話,雖說不上和藹,但生氣的次數也極少。
可他每次動怒,都會有十分可怕的后果,那些都是他們不愿回想的往事。
“近藤,你繼續說,誰要敢再插一句嘴…拖出去喂魚!”
眾人頓時連大氣也不敢喘了!
喂魚,這兩個字意味著什么,在場之人沒有不清楚的,這并不是扔到江里去喂魚的意思,而是喂去黑星會社那條最有名的“魚”——黑星鰻!
別人不知道,但他們卻很清楚,黑星鰻是要吃人的!說吃人可能不太準確,確切的說是血祭,黑星鰻需要吸食人血才能保持自身能量不失。
而被他吸血的過程極為痛苦且漫長,聽說血祭中的人會始終保持清醒,直到身體中每一滴血都被吸干,才會真正的失去意識。
并且全程都會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苦,有時候這個過程會持續整整一天,被血祭的人簡直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誰都知道血祭的過程十分殘忍,但他們又不能失去黑星鰻,因為這條“魚”才是他們黑星會社真正的底氣所在!
“那我就繼續說了!”近藤剛給了眾人一個營業式的微笑,隨后就繼續闡述起了他的猜想:“我認為,這個人或者這個組織,不愿意見到我們三方會談成功舉行,那目的自然就很明顯了,浮空島!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人或者組織很快就會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并且下一次三方會談的時候也必然會出現,所以我們與其去尋找他們,不如做好一切準備,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而且,我或許已經猜到對方是誰了,只是我摸不準對方的底氣到底是什么,實力又有多少,因此,還請各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做一做充分的調查。”
參與會議的有十余人,所有人都按照輩分依次落座,此時坐在較后面的一個眼鏡男忽然哆哆嗦嗦舉手示意。
這是想說話卻畏懼會長之前的威嚴,不過能在說出“喂魚”的情況下依舊敢發言的人,任誰都覺得他還算有兩份膽氣。
只不過眾人不解的是,這個負責后勤的長谷川悠介,以前一直都是個別人說什么他就做什么的悶葫蘆,今天怎么忽然想要發言了?
“呵呵,長谷川先生請說吧!”近藤剛伸出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能說一下近藤君你的猜想嗎?我一直不解,到底是誰敢染指御三家的蛋糕?莫非是海外勢力?”
長谷川悠介說話十分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觸怒了在場之中的任何一人。
只不過他問的問題,的確也是眾人心中的疑慮,所以也沒有人在乎這個悶葫蘆為什么突然開竅這件事了。
近藤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也示意長谷川坐下,隨后就這個問題他繼續說道:“這件事哪怕長谷川先生您不問我也是打算說的,不過我不覺得是海外的勢力。雖然我們都知道,海外在我們島國都有潛藏勢力,只不過那些小股勢力其實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當然,我們也不可能做到100的了解,但如果有重量級的人物到場,我們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除非對方來幾個實力高超的年輕新面孔,但你認為這可能嗎?”
說到這里他還笑了笑,表示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只是他沒看到,坐在下面的長谷川悠介此時正低著頭,而他隱藏著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